第 6章 并蒂芙蓉赛春景(6) 6(2 / 2)

“如今这琉璃瓦怕是贬值成赔钱货。三位嫁人的女儿,没有一个成为柳家的骄傲,大女儿嫁给老外,逢年过节仅仅是拨个越洋电话算作应付,三女儿与宋家的婚事搁浅,偏是那位闪婚又离异多年的二女儿老树发新花,与那位花名在外行事风流的萧家老幺分分合合,纠缠不休,前日我听说事情闹到萧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预备拿钱了事,却不想…”

邻桌的太太们突然齐齐噤声,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抛给胡蝶一个眼风,微笑着落座空位,捡起餐桌上一颗紫葡萄丢进嘴巴,且听胡蝶一面说话一面拿眼尾含着风情流连邻桌太太们。

“喏,在嚼蛆你呢。”

男子浑不在意,拾起叉子戳中白盘里的葡萄递给她,笑眯眯地讨好道:“我有什么可嚼蛆的?”

胡蝶不领情地拂开葡萄,模仿邻桌太太的口吻:“萧家老幺萧经业与柳家二闺女柳月媛一见钟情,喜结良缘,为何萧经业公子偏爱柳月媛小姐,是情比金坚,还是另有隐情。”

萧老幺一双杏眼瞪得滚圆,他气鼓鼓地喊:“谁要同柳月媛结婚啦,分明是他们柳家滥竽充数,拿鱼目混珠的把戏来糊弄我,起先我根本不知道谁是老二,谁是老三,她们长得都差不多,关了灯更是分不清谁是谁,我哪里……”

他眯起杏眼,一条缝似的,恨不得把眼前的可怜人儿吸纳进眼底,谄媚的如同一只百年老狐狸化成人形,他贴近她,轻哄:“要是她们个个似阿蝶这般芙蓉之姿,与众不同,我铁定放在心尖儿宠。”

胡蝶拿手拨开他凑近的嘴脸,闲闲地道:“你能同她们好三个月,能同我好三年,姿色决定欢好的时限,却决定不了真心实意的程度,在你这里,我与她们没什么不同。”

“你素来洒脱恣意,尊崇今朝有酒今朝醉,何时这般颓丧迷思?”萧老幺恍惚,“我简直要看不懂你了。”

“大约是醉了。”胡蝶歪倒在椅背,萧老幺见不得她这般懒散,拉着她的手扶她起身,一面劝她:“伤心酒莫贪杯,我请你去跳舞。”

“谁伤心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心!”

“你不是说再也不来这糟糕的相亲宴吗?”

“是我说不来就能不来的吗?妈妈,爸爸,还有姐姐,哪一个不希望我在宴会上被旁人相中,择一个如意郎君,好早日摆脱我这个一无是处娇纵任性的拖油瓶。”

“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客观。”

“呸!你松开手!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胡蝶啐他。

“所以说我们男才女貌很登对嘛。”

“呸!谁要和你登对!”

胡蝶不依不饶地要同他理论,萧老幺唯有哄着她,又怕她跌跤,拿胳膊架住她两腋,又不敢趁机占她便宜,胳膊虚虚拢住她,她的身体香得迷人,实在是考验他稀缺的君子之心,进退两难时,萧老幺听见胡蝶靠在他肩膀上,朝身后懒懒地唤。

“周阿四?”胡蝶疑惑地看着周国泽,“你怎么不同我姐姐在一处。”

周国泽微促眉心:“阿兰身体不舒服,要先告辞,你也和我们一起离开。”

胡蝶的身子歪倒在萧老幺胸膛,周阿四伸手将人抱过来,萧老幺配合地扶住胡蝶,胡蝶却在周阿四怀里挣扎个不住:“不,不要,我还要约萧老幺跳舞呢……你拦我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胡蝶只顾回头拿目光在人群里找萧老幺,脖颈几乎扭断了。周阿四的火气愈发旺盛,恨不得将那细长的脖颈掐断,他恶声恶气地劝她:“别撒酒泼,我扶你起来,你姐姐在等你。”

“不跳舞尽兴我偏不走,你管姐姐去嘛,我不需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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