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并蒂芙蓉赛春景(7) 7(1 / 2)

周国泽拿胡蝶毫无办法,只能成全了她的心愿,他招来服务生吩咐去同等候在车里的胡兰说一声,派司机先送胡父胡母与胡兰回胡宅,安排好一切事宜,周阿四转身对胡蝶微微一鞠躬:“请吧,胡大小姐。”

胡蝶眼皮一撩,对他望了一眼,露出来两只雪白的胳膊搭住他的掌心,接着他巧妙的一用力,胡蝶便懒懒地离开椅子,拥入他的怀抱,加入跳舞队里去了。

西乐像涓涓细流绵延在舞池,桂花的香气熏人,时髦的男女互相牵着所爱的人,于香艳丛中,相互厮搂拥抱,你进我退,围绕在一团。

周阿四一手将胡蝶环抱,合着拍子,引导着胡蝶扭来舞去,蹦次打次。

胡蝶将身子略微凑上前一步,眼睛望着他道:“不说话,你在生气?”

“我愿意讲,你肯听吗?”

“你不讲,我怎么知道要不要听。”胡蝶又将身子近一步往他胸膛靠,仅靠一层薄纱护着的胸脯,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肋骨,周阿四松开她的右手,在她眉心轻轻一弹,胡蝶捂着额头,又羞又恼地瞪着他:“做什么又打我?”

“给你长长记性,不要随便同萧家小子来往。”周阿四重新握住她的掌心,引导她的身体停在一个交谊舞应有的礼貌距离。

胡蝶不服气:“若姐姐愿意陪萧经业跳舞,你也这么敲她脑袋?”

“你姐姐不会那么不识相。”

“分明是你对萧老幺有偏见,他不过是喜爱女孩子,又偏爱处处留情,不过是荷尔蒙分泌得泛滥些。”

周阿四闻言冷冷一笑,“多情便是薄情,薄情亦能寡义,舶来词并非他行事作风不正的借口。”

“晓得了,周阿四,你好啰嗦。”胡蝶故意拿鞋跟踩了周阿四一脚,黑皮鞋面留下一个凹陷的印子。

“你们男人就爱口是心非,自家的女孩不能轻佻,别人家的女孩又忍不住多欣赏两眼,分明就是占有欲作祟,我看你也是一样的自私。”胡蝶瞟了周阿四一眼,继续道,“男人最高明的梦中情人是一个冰清玉洁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洁,是对于他人,挑逗,是对于你。任何一个彻彻底底的好女人,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周阿四好脾气地忍住脚趾头隐隐传来的疼痛,眉心微微浮动不快:“我们男人就是喜欢劝坏女人从良,又喜欢染指好女人,骨子里认为好女人还是老实些的好,但女人太老实本分又显得蠢笨,没什么趣儿。”

“这些话你该同姐姐讲,同我讲做什么。”

胡蝶甩脱他的怀抱,转身冷不防地被鞋跟绊住,眼看人要栽倒,周阿四堪堪捞起她的臂膀,将她架在怀里。

“我头晕。”独酌半瓶的酒,又陪跳一曲华尔兹,酒气早就在一圈又一圈的旋转之间袭上脑袋,胡蝶实在晕得厉害,胸口也发闷。

周国泽不敢大意,扶着她坐下,命服务生取来湿毛巾替她擦汗,他一手捧住她的下巴,一手拿帕子轻拭她脸颊的汗。

“闭眼。”声音冷冷的。

“哦。”胡蝶乖乖闭上眼睛。

周国泽拈起毛巾柔软的一角,小心地擦拭眼皮的部分,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擦拭一件薄胎青花瓷。

周阿四将毛巾扔在桌上,又脱下外套罩住她的肩膀。

胡蝶睁开红润的眼睛,笑嘻嘻地说:“谢谢周公子。”

周国泽拿手拧了拧她饱满的脸颊:“你就是一头难以被驯服的小鹿。”

胡蝶捧住胸口,歪头靠在椅背上,见一旁桌子上放着一套酒具,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满杯,握住酒杯往他唇边递,一面说着:“想要驯服我拿出点本事来。”

周国泽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曲起手指头不轻不重地敲了她的脑门,骂了一句“不省心的丫头”,就着她手中酒杯喝尽了。

旁人瞧见周氏少东家肯赏脸饮酒,忙不迭拿了酒杯过来劝饮,先说身体不舒服不便饮酒当借口挡了一众敬酒的客人,现下被在座的逮个正着,他少不得左右逢迎。

周国泽贪饮了几杯,面色是瞧不出,脾气倒是添大了些,临行之际,侍者给他系领带,左右不合他脾气,胡蝶走过去,歪头一瞧:“闹什么呢,我看看。”

周国泽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无辜地盯着她瞧,醉醺醺的,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胡蝶忍不住心中一动,拉住他的衣襟往身前一拽,周国泽不由靠近了几步,灼热的酒气喷薄在她呼吸间,胡蝶仰起脸,拍拍他的肩膀:“哎呦,不过是穿戴条领带,也值得你发个脾气,我来伺候你。”

胡蝶就势接过侍者手里的领带,套住周阿四脖颈,周阿四特意矮过身子好给她伺候。

胡蝶手巧,两下就系好,左看右看,又调整一番,端起满意的目光仔细端详,心下赞叹,真不愧是风流灵巧的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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