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冠禽兽(1 / 2)

“死了?”

看门老仆怔愣片刻,眨了眨昏花的老眼,流出两行浊泪。

他擦了擦眼泪,侧身让路,武方槊带着捕手进入了郝府。

果不其然,枯枝败叶,满园荒芜。

“官爷莫要见怪,这宅子里,就剩我们几个糟老头子了,一把老骨头干不动了,疏于打理……”管家边说着,边把人引入厅堂。

“那怎么不多请几个仆人?”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写戏人郝德芳的宅院,怎么能是这个鬼样子,说出去谁信啊?”

小捕手们你一言我一语,口无遮拦。

“呸!就他?我呸!”

看门老仆端来茶水,听到他们在谈论郝德芳,一连三个“呸!呸!呸!”

赵甲惊讶道:“他可是你的家主,怎能如此?”

“呸!他才不是我的家主,我的家主是夫人,不是他!”

众人闻言一愣。

老仆转眼又问武方槊:“敢问官爷,那个畜生是怎么死的?”

“被人谋害,化了戏妆穿着裙子,绑成提线木偶摆在小戏场里。”武方槊把他刚才在小戏场三下五除二画的简笔画拿出来递给他们,简短地说道。

管家和老仆接过画纸反复相看。

“嘿!真是解气!是哪位英雄好汉替天行道!”老仆握住了拳头。

武方槊喝了一口茶,饶有兴致地问道:“此话怎讲啊?”

管家和老仆一唱一和,把郝德芳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扒了个精光,前尘往事讲了个通透。

郝德芳原本是捡来的养子,后来顺理成章当上了赘婿。

老家主体谅他,没有外宣,知道实情的人不多,人人都叫他郝家大郎。谁知老家主一死,这郝德芳翻脸不认人,原形毕露色胆包天,府里的男女老少,他是荤素不忌,夫人一气之下,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婢女,只留下几个老奴仆。

“唉。”管家哀叹一声:“夫人极好面子,她丢不起这个人。”

“那个畜生在外头养了不知多少狐狸精,前不久,有个不知羞耻的外妇人竟胆敢找上门来,吵闹着要名分,给夫人气个半死,现在还躺在病坊里。我早上去买菜,听到这个好消息,才敢带回来两个婢女,以后让她们来照顾夫人。”管家恨恨道。

“外妇人?”

“对,就是那个畜生在外头养的小妾,他在外头没少花天酒地,可这登堂入室找上门的还是头一回,那个贱人口口声声要我们夫人给她腾地方,像泼妇骂街一般,真是丝毫不要脸面,听说还是个伶人,那畜生还在戏场附近给她买了个宅子……”

“戏场附近的宅子?”武方槊追问道:“郝德芳昨晚可是去了那里?”

“哼,他不去那里还能去哪儿?要不就是酒楼妓馆。”

芥弥县大大小小的戏场多半都在德仁坊内,若杀人凶犯是在小戏场所在坊内犯案,那所宅院,很可能就是案发地。

武方槊问道:“你可知那外妇姓甚名谁?宅子所在何处?”

“叫霍、霍、霍什么……”管家想了半天,摇头道:“详细的老朽不知,那畜生在外头置了不少房产,具体也不知道是哪处。”

武方槊递了个眼色,赵甲带着两个小捕手匆匆跑了出去,跑到庭院中,一个小捕手打开随身携带的鸽笼,从中取出一只鸽子,赵甲拿出笔墨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把写好的纸条卷起绑在鸽子腿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