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冠禽兽（2 / 2）

赵甲将鸽子放飞，嘱咐道：“飞奴乖，速去速回！”

身后的两个小捕手打趣道：“你说的话它能听懂吗？”

“当然能了！你们懂啥，飞奴可是我亲自调教的，和我亲着呢！”

三个人看着鸽子飞远，静静站在原地候着。

郝府厅堂内，那两个站在管家身旁的婢女一直没说话，其中一个伸长了脖子盯着武方槊的画纸，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武方槊问道：“怎么？可是看出了什么？”

小婢女施礼道：“官爷，您的画真有灵性。虽然画的一点都不像，但是又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武方槊：“……”

“官爷，您画的那把匕首，奴家好像见过。那上头的宝石可是蓝紫色的？”

“蓝紫色？”

武方槊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有人提起匕首上的宝石了，之前在小戏场里就有看热闹的百姓提起过，这把奇形怪状的匕首上该有一颗蓝紫色镶嵌的宝石。

可是现在只剩下半颗蓝色宝石。

插在郝德芳身上的匕首手柄处有半个空荡的凹槽，另外半颗宝石不见了。

“就几个月前吧，一个胡商老爷来到咱们县城里，听说咱们这儿有好几个有名的写戏人，他就拿出了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说这匕首价值连城呢，说他要把这把匕首送给芥弥第一写戏人。”

“最后是羽娘，赢得了这把匕首。”

武方槊疑惑：“羽娘？不是郝德芳？他不是芥弥最好的写戏人吗？”

两个小婢女直摇头，一人道：“郝德芳早就江郎才尽了，木偶歌姬成名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之后也没见他写出什么了不得的戏文，也就那样吧。”

武方槊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和小戏场围观众人说的无甚差入。

羽娘。

又一个仅次于郝德芳的知名人士。

好好好，没有一个是小角色。

武方槊注意到，刚才小婢女提起木偶歌姬这四个字时，老管家气愤地“哼”了一声。

“这是何意？”武方槊问道。

老管家气愤地说道：“回禀官爷，这么多年了，他肚子里的墨水几斤几两，我是清楚的，当初他写不出来戏，还让夫人帮他写，这我是亲眼见到的，后来夫人对他寒了心，不再帮他了，他就雇人帮他写，您说说，就这么个废物，他能写出那样好看的戏吗？”

“你是说那出木偶歌姬不是他写的？那你可知戏文是何人所写？”

老管家摇摇头，哀叹道：“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儿。”

谈话间，一只信鸽直直飞跃过坊间街道，扑闪扑闪翅膀，飞进了芥弥县衙，落在了县衙院中，“咕咕咕”地叫了几声。

县主簿正坐在院中晒太阳，一看到信鸽便起身跑了过来，一时间腿不颤了，眼也不花了，三步并作两步把信鸽抱在了怀里，解下纸条打开一看，急忙跑进了屋内，边跑边回头喊：“飞奴乖，等着等着！”

说着，还回头指了指院中的两个小破碗，一碗清水，一碗小米。

“咕咕咕”

片刻后，县主簿又跑了出来，吹干刚写好的纸条，卷起来绑到了鸽子腿上，拍了拍小鸽子便把它放飞了。

“飞奴乖，快去吧。”老主簿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