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可算死了(1 / 2)

老吏指了指城门口的车马,十之八九都挂着名门望族的姓氏木牌,还有一些什么都没挂的,多半是来看戏又不想让人认出身份的,但老吏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名门望族达官显贵都是往小了说的。

“是你敢不让他们进出,还是我敢?别说县令,就是那州府使君来了也不敢啊,他们要是闹起来,可就不只是城里出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就城里那几个芝麻小官,谁敢把事情闹大啊。”

说话间,行人车马有序进入芥弥县城内。

“哎哟,还城里那几个芝麻小官,您可真敢说呀!”小门卒抓了抓脑袋顶上的虱子,调侃道:“人家再怎么小也比咱这守门郎强上百倍不是,他们谁都不敢惹,倒敢让咱们惹,还严查,查他奶奶个腿儿!”

小门卒走马观花一般连着看了十好几份过所,通通放行。

“干好你的活儿,别抱怨。”

老吏又道:“你有句话说得对,人家再怎么小也是官,比咱强,脑子肯定也比咱好用。”

小门卒一听这话就不服气了,愤愤道:“他们脑子咋就比咱们强啊?连我都知道,把麻袋口收紧了才能捕到蛇,就这么四敞大开的,那蛇都溜走啦!”

小门卒说的头头是道,老吏不再理他,盯着手中的文牒查看:“偏选在今日犯案,搞这么大动静,哼,那条蛇压根儿就没想跑,有什么可收的。”

他的职责,只要让人知道这里有蛇就行了。

人心一慌,这蛇呀,就安生不了喽。

老吏抬头看了看,城门外的车马队伍依然很长。

他又看到了那架马车,就在队伍的最前边,混杂在靠近城门口的几架马车之中,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不华贵也不简陋,也没挂彰显身份的木牌,与寻常马车毫无异处,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架马车他见到过很多次了,所以记得。

马车与后面那个是一起的,虽然两架马车上的人从没有交流过,有时它们之间还会混入其他的马车,但他就是知道,这两架马车是一起的。

这是城门吏的直觉。

门卒看不出车夫递过来的过所有问题,只有他能看出来,那叫以假乱真。

这是城门吏的眼力。

可他从未道破。总有些大人物喜欢这种神神秘秘的调调,该拦的拦,轮不到他拦的,他就不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城门吏的准则。

但今日略有不同。

另一边的出城口,一个小仆役在门卒查验之后匆匆跑了出去,东张西望一阵便径直跑到了那两驾马车所在之处,站到了后边那架马车边上,马车的小窗露了一个缝,小仆把脑袋凑过去,以手掩住口鼻,不知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从那架马车上下来一人,那人低着头,从人群中穿过,匆匆跑到了前一架马车的窗下,背对着人群,刻意隐藏自己的模样。

这不就暴露关系了嘛,肯定是出事了,老吏心想。

但不关我的事,老吏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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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欣荣小戏场出来之后,武方槊带着人来到了郝府。

县衙捕手赵甲上前叩门。

“咚咚咚!”

门环扣的震天响,却无人应门,赵甲大喊道:“官差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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