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1 / 2)

在天刚蒙蒙亮,泛起鱼肚白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声惊雷之后,何宪就没有再睡过一点好觉了,假期赖床是他习惯性的乐趣,可每每要入眠,总被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扰得没了睡意,冬日里平日可听不见惊雷的响声。而此时离惊蛰始雷、春雷乍动还有好一些日子呢。又有谁会在大早上的放炮仗呢。

破晓,暖阳再次爬上树梢,今年的雪从年前飘到了年后,一朵朵沁湿了大地。夜间覆盖上薄薄的一层,清晨太阳普照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何宪的瞌睡也如约而至。因为昨夜黎光的两次匆匆拜访,他们又在笔记本电脑上打游戏至深夜。所以他实则现在瞌睡得紧。可校外村子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吵,越来越闹,他只得闷着枕头赌气般得砸床。

不久,持续赖在床上的他听到了有车辆经过的声音,由于睡不着的头脑过于清醒,思来想去,此时怎么还会有车开进这个小破村里来,年已过完足有小半月,回村看望家人的亲戚们也都陆续回去享受大城市节奏生活了,谁会大清早得打破这个村子的宁静。

反感之下,隐约听到门外孩子们的哭声,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烦人的声音全聚集在了一起。

好奇心趋势下,他爬起了床打算出门查看一下,最起码赶走那哭声渐响的小孩,草草洗漱后,便拖着柳大娘年前织给自己的棉拖鞋出了门。

刚出大门,就见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除了庙会,村上的人从来没如此聚集过,家家户户开着门女人们探头探脑,有几个男人抬着铁锹和锤子奔向同一个方向。

这一幕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难不成昨夜一声惊雷炸出了个宝藏?

不远处便是那哭啼声响彻云霄的小孩,浑身脏的如泥潭中滚出来一般,何宪走近小孩,脸上挂着嫌弃的戳了戳小孩,问他哭什么?

小孩眯着泪目眨巴眨巴看看他,也不作答,只是继续哭,恐惧在小孩脸上毫不吝啬的大方挂着。

何宪仔细看了看,认出这是学校里那个三年级的孩子,常常被唐苏绘拽到办公室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手把手教着ABCD,从嘴里出来却始终变成了“啊——啵——呲——嘚”的孩子。

是那个搞得唐苏绘永远一脸沉默,使得黎沐却窃窃自喜的孩子。

见他不作答,便也不再问,瞌睡早已惊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看着陆陆续续奔走的人们,觉得这双棉拖鞋不合时宜,便回去换了双皮鞋,披了个外套,也奔过去看看热闹。

走至半路,便发觉,这是去常民家里的路,这才想起,昨夜惊雷正是这个方向传来。

不待走近,远远便看到四五辆警车停在那里,有大有小,还停着一辆私家车,村民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能隐约听到有男人拿着大喇叭的声音喊道:“不要聚集,散了吧!散了!妨碍到公务了。”

何宪暗叫不好,莫不是真的有宝藏,还偏偏落在了常民家里?

扒着村民的肩膀,硬生生挤了进去,一道警戒线拉在面前,从嘈杂的话语中,他分辨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常民的家,已经一大半成为废墟,一小半只能叫做土块的墙壁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他不由自主的问到。

可是没人答复他,只听八婆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怪可怜的……”

“就是,昨晚给娃喂奶,听啥玩意炸了,吓坏了,娃也一晚上没睡着……”

“常家那小伙救出来了吗?……常响洲呢?……”

“也救出来了?那个酒鬼,砸死了也不足为惜……”

“对对,还拖累咱常老师……”

“不是不是,姐妹,不是还有那唐老师吗?怎么样了?”

何宪翘着耳朵听几个妇人指着废墟絮絮叨叨,本听了个大概,突然听到唐老师三个字眼,又着实一惊!

“大娘?怎么回事?”

“呦,何老师啊……哎?你不知道?昨晚他家炸了,埋了三个人……就是不知道唐老师大半夜的在他家干什么呢?……”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扁着嘴朝废墟努努,那看废墟如看不知羞耻的妓女一般,隐隐嘲讽道。

“唐老师?……也被埋了?”何宪一愣,顾不得了解她为什么会在常民家,只顾知道人怎么样了,再看那妇人的嘴脸,又觉得恶心,抓起旁边一壮年男子问道:“唐老师怎么样了?”

他那渴求的目光,使得那壮年男子一愣,掐灭了手里的烟扔在废墟上,“还不清楚,送往医院了……看着悬。”耸耸肩又补充到。

“什么叫悬?会死?”何宪着急的眸子紧盯着壮年男子,脑中全然是唐苏绘的身影,丝毫没察觉被他抓着摇晃的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男子答非所问,须臾之间,上下打量他:“你认识她?”

被没头没脑的一问,何宪愣神缓过劲来,再看面前人,确实在记忆中搜寻不到他的身影,忙道:“抱歉,我太着急了……对,我是他同事。”

男子点点头,眸子闪烁着说不明的光芒,再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自己叼一根,递给何宪一根,道:“冷静点……我们聊聊。”

何宪被他打量的不自在,见他递过来的烟,本要拒绝,却发现内心始终躁动着,便接过点燃,“聊聊?你是?”

男子指指不远处的警车,“警察。”

何宪一个早晨受得震惊似乎略微有些多,吸着烟发觉如今平静了不少,暗叹倒霉,一抓一个警官,聊聊?是拷问吧。

“哦。那……要问什么?”

男子拿烟的手指指向废墟,又送往嘴里,胡茬乱蹦的脸上,何宪看出了灰白色的沧桑,竟觉得此类男子,很有魅力。

男子道:“不问什么,就是和你聊聊。”

接着,男子把何宪带进警戒线里去,简单的询问了他们的关系和交情如何。何宪都一一作答,对常民的厌恶只字不提,只说关系一般,普通同事。

那男子却好像用看穿一切的鹰般凛冽目光,看得何宪一阵心虚,却也缄口不再言。

几个村民男子拿着铁锹在周围挖挖拣拣,是警察叫来帮忙的,叫他们除了爆炸中心,把周围的碎石块都清理到一旁,到时候有化验科员来调查,切不可带走。

薄薄的一层雪撒在冻土上,在人们的搬运下,土地渐渐稀释变成湿泥,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

何宪跟着男子身后,一问一答些日常唠嗑话语,也不显烦躁,时不时插空问一句唐苏绘的境况,却都被男子一句“尚未可知”带过。

这时,一警官拿着一透明证物袋走过来,递给男子,“杨警官,这个你看看。”

男子再次扔下烟头,接过袋子,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又有条不紊的从袋子里取出四四方方的手机,来回翻看。

何宪发出一声“这个……”,又看男子认真的目光,觉得不便开口。

男子抬头盯上他,“怎么了?何老师?”

何宪连忙开口:“啊?这……这是唐老师的手机,警官。”接着目光游移到他手中的诺基亚3110c牌手机,因为这是去年还是前年新上市的一款产品,价格还算便宜,又带摄像头和一些无聊小游戏、电子书、音乐之类的消遣功能,所以使得很多年轻人都人手一部,爱不释手,何宪和常民也不例外。他一眼便认出那手机底部挂着的花穗挂饰,正是唐苏绘的手机。

“哦……我叫杨衍文,叫我名字就行。”男子只是点点头,没有太多惊喜挂在脸上。

“是,杨警官。”何宪答到。

杨衍文拍拍手机上的尘土,耐摔皮实的手机完好无损,只有几个按键似乎摇摇欲坠,但也不妨碍他把它按开机。

清新透彻的开机音乐后,小屏幕的主桌面是唐苏绘噘着嘴的小脸庞,杨衍文飞速的点击按键,突然手中一停,目光紧锁,粗却静的声音问到:“何老师,这个常民和唐老师是什么关系?”

何宪被此类问话问的麻木,只说自己知道的:“就是同事啊,普通同事。”

男子叫来一拿着相机的警官,叫他对着手机一通拍,何宪用余光偶然模糊一瞥,见到“常民”二字挂在彩信的页面,下面是一副方正彩信,具体没看清是什么,日期也看的模糊,可无疑是今年的,是近期发的彩信。

脑海里乱糟糟的胡乱思索,反应过来警官刚才突然的问话,此前一直用“常老师”、“唐老师”称呼,刚却直接用了“常民”的大名,定是那彩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正胡思乱想着常民能给唐苏绘发些什么,便被杨衍文叫得回过神来。

“你确定是普通同事?”

“对啊……还能是什么?”

“他们没什么异常吗?”杨衍文脸上头一次露出疑惑的问。

听此问话,何宪便觉得该换一种作答方式了,便说:“其实,唐老师应该挺讨厌常民的……常民就是那样一个令人讨厌的人,狂妄自大,不仅是唐老师,我和其他老师也很烦他的……”等何宪还没发觉自己越说越多,越说越离谱时,便盯上杨衍文意味深长的目光,瞬间一怔,常民还在医院生死不明呢,自己这才明白什么叫言多必失,连忙闭嘴。

“讨人厌的人……有意思了。”杨衍文不再看他,摸着胡茬自言自语道。

何宪此刻只想即可逃离,却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自己没法像妇人们一路“家里水开了、饭好了、衣服没晾……”便逃之夭夭。

接着只听杨衍文接起自己的电话,眼神紧锁,脸也越来越黑,最后只道一声“好,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看了何宪一眼,叫他可以回去了,便开着那辆私家车扬长而去。

何宪还懵在原地,警戒线内的警察们继续忙活,见他独自一人站着,提醒他出去。

他如获大赦的点点头,由于寒风袭来,他抽抽鼻子,揉搓着自己的双臂。抽动冻得通红的鼻尖,莫名在重重的硝烟味中,隐约好像有一股臭味,像发了霉的臭鸡蛋一般,致使他在寒风中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失神的回头钻过警戒线,不远处看到捂着嘴满脸恐惧的黎沐和叼着烟喷出朦胧烟雾的黎光,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

几日后,李阿婆家门檐上挂起了白布,前前后后来了不过七八个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接走了唐苏绘的骨灰。

昨日杨衍文又来了一趟,拿着法医的死亡证明和遗体死因便住在了村子里,等着今天面见唐苏绘的父母。

与往日一样,在那种深深的肝肠寸断之中,杨衍文并未了解到什么有用内容,甚至感叹她的父母连她的女儿在哪座村庄教书都不知道,但那种悲痛欲绝却是真的深切。

他叫人把母亲和骨灰先行送回去,父母跟自己回去做笔录和口供,处理一些刑事问答。

何宪几人是在杨衍文走后过来吊唁的,那天杨衍文走后,唐苏绘不治身亡的消息径直传来,给了几人晴天霹雳。

当常民安然无恙的消息再次传来时,黎光恨不得跑去医院宰了他泄恨。

谁也没有去安慰黎光的心思,日日在恐惧和惊讶中度过,回过神来时,她的骨灰已被父母接走了。

黎沐和村中几个大年纪孩子坐在草席上哭哭啼啼,那天浑身泥潭的小孩也坐在角落,何宪发现他,才发觉他或许是看到了唐老师那满身血污的身体,才吓得哭啼不止,满身的泥土和指甲缝里的污垢,正是用自己小小力量搬开巨大土块的证明。

何宪和黎光站在门口抽烟,这时何宪才组织起语言来安慰黎光那怒不可遏又委屈的心情。

不远处走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头戴纱巾,锁骨处硕大的白珍珠项链,使她显得富丽堂皇。

走近二人,问:“请问,这里是……李阿婆家吗?”拿出一张纸条确认后,礼貌问到。

何宪点点头,“是。”

女子道:“谢谢。”便不理睬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何宪见她和自己年纪相仿,必是唐苏绘的朋友或者姐妹,也便让开道路。

既哭啼又忙着给孩子们擦眼泪的黎沐,见来人是一年轻女子,也让到一旁,由李阿婆接待。

李阿婆从始至终都是红着眼的自责,尽管唐苏绘的父母从未怪她,还抱着她的手夸她对咱女儿好,却还是扫不走她心头那阵阵自责的雾霾。

年轻女子和李阿婆简单交谈几句,走至黎沐身前,席地而坐,然后不合时宜的甜甜一笑,却给泪目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好呀。”女子道:“是黎沐老师吗?”

黎沐点点头,再次擦擦通红的鼻头和又即将流下来的鼻涕。

女子递给她一张柔软带着香味的纸巾,又凑到了她的身旁,见黎沐哽咽着也说不出什么话,便自言自语道:“小绘啊,和我打电话时总提你嘞,夸你漂亮,哈哈,你可能不知道,她啊,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能让她还夸漂亮的姑娘,我想,那肯定是仙女下凡吧。”

黎沐闻言,噗嗤一笑,见孩子们疑虑的看向她,她立刻又羞愧不止。

“她胡说来着……你是?”黎沐说出“她”字心头又猛然传来悲伤,掐了自己小腿根一下,提醒着自己平静,开口问到。

“我是她好朋友,初中、高中还有……大学……的好朋友。”女子说到。

女子朝她笑笑,又开始夸她好看,不知哪里来的亲切感,她絮絮叨叨给黎沐说了一大堆说,从认识唐苏绘起一直讲个没完没了……

初二时,唐苏绘转来学校第一年,由于相貌出众,家境富裕,而且性格开朗,交起朋友来不论男女,都来者不拒。

可要说交心的,也只有这个和自己同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喜好乱开玩笑的她了,他们的友谊从初中再到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分开时,因为她在高三时,沉迷于初恋,学习一落千丈,考入了普通二本,唐苏绘则考进了一流师范大学,幸而二人依旧在同一所城市。

由于毕业后和初恋的分手,唐苏绘没少跑到酒吧去接烂醉如泥的她,以她的身手打跑那些流氓绰绰有余,可变故就发生在去接她的最后一次路上。

那晚下着大雨,唐苏绘出了寝室打不着车,只得干着急,打她的电话又打不通,只好冒着雨往酒吧跑。

偶然听到身侧有车喇叭响起,唐苏绘顶着一头湿发回头,一辆奔驰车摇下了车窗,车里一青年男子正向他招手。

唐苏绘眯着眼认出了男子,急忙溜上了车,连连抱歉弄脏了他的车。

男子不以为意,听到他的需求后载她至酒吧,告诉她在门口等她,接上朋友后再载她俩回去,唐苏绘连连道谢,接过他车里备用的雨伞,奔向了酒吧。

唐苏绘是在酒吧后门发现了她的,她已烂醉至昏迷,正被一西装革履的男人背起作势要走。

唐苏绘对这种捡尸体的男人已经司空见惯了,不假思索飞起一脚,一般此种吓唬之后,不论高低胖瘦,都会心虚的落荒而逃。

可偏偏今天这个醉汉不同,雨中那男人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嘴里喃喃道又来一个,便撒开她,扑向了唐苏绘,一时招架不住,又因路滑,唐苏绘滑倒,男人粗鲁的手不偏不倚的抓在了她的胸脯上。被酒精和雨中冲昏了头脑的男人,不顾周围,喘着粗气,衬衫下淌着湿热的汗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黑暗中,唐苏绘看到他开始解开皮带,在里边掏着什么东西,一只手已经从胸脯上移开,奋力在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他惊得大叫,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使她的头脑发热以致于短路,忘了反抗,只剩震耳欲聋的嘶吼响彻小巷。

男人骑在她的身上,明显被她吵的厌烦,迅速又成功得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而那只手此前的任务,已经被它完美的完成。

下体那邪恶的赤身野兽在暗夜中示人,仿佛也在嘶吼着要咬碎她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正值此时,绝望的她闭上眼睛,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霹雳,男人带着湿凉燥热的身体瞬间全面包裹了她。

而那散发着骚腥味的手掌如泥藻般软了下去,那种不可抗拒的劲也瞬间瓦解。

男人瘫软的身子被一股外力提起,摔到一旁,眼前再现那本该坐在奔驰车里男子的脸,一脸无措的男子扔下手中的棍子,半蹲着扶起她。

后来的记忆中,这是唐苏绘听过最温柔的声音,“你没事吧?”

雨夜中,唐苏绘抱着已被雨水淋湿的男子,仿佛那是她全世界唯一的依靠,他的怀里是那么温暖,那么得安全……

奔驰车内,男子刚从便利店买来了干燥的毛巾,就听到另一个烂醉的女孩大声喊着:“我要你管了吗?”

唐苏绘眸中那种委屈似水一般流淌在了车上,空气中充斥着她永不能原谅的气息。

后来,她俩便断了联系,一年后,当她再次见到唐苏绘时,那时奔驰车里的男子做了中介人。

……

那是雨夜过后的一周后,请假一周的唐苏绘再次回到了课堂上,年轻的讲师在上边画着没几个人看得懂符号,一节课浑浑噩噩的结束。

下课后,唐苏绘没有急着换教室,年轻讲师收拾好课件,漫步走至她身旁:“怎么样了?”

“没事了,谢谢老师关心。”唐苏绘答到,眸中闪烁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哪里的话。”讲师点头,转身欲走。

唐苏绘也连忙起身跟上,“还没和老师好好道谢呢,那天晚上,真的多亏了你……”

讲师没有搭话,显然不愿再提,只是迟钝的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走出教室。

唐苏绘看他不言语,便提出请他吃饭,讲师拒绝,又无奈唐苏绘的邀请,答应她在学校食堂的话也未尝不行。

一连十多天,唐苏绘每天缠着讲师吃午饭,晚些时候因讲师趁她还未下课,便开着车逃离了学校,躲过了晚饭时间。

可在相貌出众,身材尤好的大学生唐苏绘手里,献媚的本事简直轻而易举,在几个舍友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套路帮助下,唐苏绘的攻势一轮更胜一轮,不出两个月,讲师便拜倒在唐苏绘的石榴裙下。

由可见唐苏绘那身穿制服,努力拗显身材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她没告诉几个无聊且恋爱脑的舍友和讲师的熟识过程,只提她向往师生恋便勾起了几个沉迷于恋爱电视剧那几个舍友兴趣,在她背后出谋划策,帮她追求讲师。

好几晚唐苏绘的夜不归宿,都成了她们几人嘴里的谈资。

而她和讲师,也有序的进行着每日一起吃午餐,每周一次至三次不等的开房生活。

就这样又持续了两个多月,唐苏绘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何从不和她一起吃一顿温馨的晚餐。当然,除了开房前,一个下午至晚上都陪在她身边。

讲师凝噎,没有给她应有的答复。

而她以和自己睡过无数次得自觉来丈量,认为自己已经有十足的地位来和他闹脾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以分手威胁着他,始终不见讲师对她有丝毫变化。

几日后,学校里偶然撞见讲师和一个年龄相仿的三十岁女子走在一起,虽然二人距离平淡去水,可也不难看出二人的亲切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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