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花园的骸骨17（1 / 2）
九月二十五日，中午。
大卫·拜耳和他老婆苏珊给儿子库尔特·拜耳喂了饱饱的一顿午饭并哄他睡着后，俩人着手准备儿子和大卫他自己的生日宴。没错，他在三年前的生日当天收到了一份大礼，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由于今年的生日宴不仅仅是大卫庆祝他自己三十周岁的生日，同时还是儿子的三岁生日宴。下个月儿子就要去幼儿园大班了，因此俩人相当重视。
一边准备着晚上招待客人的菜肴，俩人一边聊着天。聊着聊着，突然提到了莫里斯·拜耳，大卫的爸爸。
“有点奇怪啊！平时爸在你生日这天都是一大早就会赶过来，今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苏珊望着厨房墙头上挂着的壁钟，纳闷地说道：“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他还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确实有点奇怪！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大卫说着就掏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座机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没人接，他应该出门了。”
“那你打他手机啊！”苏珊着急地说。
“也是！”大卫于是又拨打了父亲的手机号码，却发现对方关机。“他关机了，估计又跟以前一样忘了充电。”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苏珊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么咱们去爸家一趟吧！”
“要去也是明天去！咱们总不能放着那么多客人不管，跑到汉兹市去找我爸吧。他们可都特意抽出一天带薪年假来为我和儿子庆生。”大卫说着，指了指在客厅里坐着闲聊的几个来客。
“说得也是，或许是我多心了。爸好像每年都会在九月休一整个月的带薪年假，没准他是忘了你这个儿子的生日，跑去哪儿旅游去了。”苏珊发挥了她的想象力，突然斜过头来问大卫：“亲爱的，你爸以前是不是有忘记过你的生日？”
“我想想！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他跑到日本去玩了一个月，不过我生日当天晚上他想起来后给我打了个电话道歉，并祝福我生日快乐。”大卫想起了那次父亲不在的生日宴会，后来父亲回来后送给他一套名贵的清水烧瓷器和中古和服，还不停地说不能陪他过生日实在抱歉。或许这次也和上次一样吧，父亲只是上了年纪，有点健忘。
“今晚爸应该会打电话给我，咱们继续准备晚餐吧。”大卫说着，埋下头继续择菜、切菜。心里却怎么也抹不去那一丝担心，他和苏珊一样有着说不出的不祥之感。
今年大卫和他儿子的生日宴就在这样一种奇怪的气氛里落幕，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也没有等到父亲的来电。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大卫就起了床，他一整晚担心得睡不着。洗漱过后，他决定驱车赶往汉兹市去拜访父亲一趟，必须弄清楚自己那没来由的担心到底是从何而来，父亲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
苏珊支持他的决定，并且要带着孩子一起陪着丈夫去看望公公。公公莫里斯·拜耳中年丧妻，但他拒绝再娶，一个人把儿子大卫拉扯大。现在大卫和她在其他城市定居，留下公公一个人孤独地在汉兹市生活。他们夫妻俩理应带着孩子偶尔去汉兹市看望他。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儿子库尔特并没有在路途中哭闹，所以夫妻俩并没有觉得这段时间很难熬。
早上八点多，到了汉兹市父亲的别墅前，大卫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走到门前，按了门铃，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他想了一会，倘若父亲去旅游了，那他的行李箱肯定就不会在家里，不如进去看看，也好安心。于是他掏出父亲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大门。
刚走进门，大卫就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有声响。移开脚一看，是一张白纸，上面隐约写着几个小字。他从地上拾起来一看，身体立刻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般变得僵硬。
苏珊看到大卫奇怪的表情和变得僵硬的身体，也凑上前看了一眼，脸色跟着变得如同刚粉刷的墙一样惨白。
偌大的纸上只打印着一行小小的字：后花园埋有别墅主人的骸骨！
大卫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不明白为何立刻就觉得这纸条上写的内容属实，苏珊也有同样的预感。两人觉得这不像是恶作剧，商量了几分钟后，他们决定报警。
英格玛带着几个刑警、卡尔和几个鉴定技术人员很快就赶到现场。
十来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莫里斯家的后花园翻了个遍，在靠近榛子丛的地方挖出了十几块不完整的骨头，其中有一块是下颚骨和一块不完整的骨盆。
“这？会不会是动物的骨骼？”英格玛发问。
“不，这是人的骨头，而且还是个男人。”卡尔很肯定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男人的骨头？这骨头如此残缺不全，说不定是这房子的主人埋过的宠物呢。”英格玛想起自己小时候把心爱的狗狗埋在了自家后花园，还亲自为它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墓穴。
“你看那个，”卡尔指着那块下颚骨，“这是人类特征性骨骼之一。再看那个，”他又指着那块不完整的骨盆，“这也是人类特征性骨骼之一。这骨盆虽然不太全，可两侧耻骨下支部分保存得比较完好，夹角那么小，肯定是男性无疑。而且看这骨盆的大小，这男性似乎个头不高。”
男性？个头不高？大卫的老婆苏珊听到这时忍不住哭了出来，心里想着，结合那纸条上的信息，这骸骨真的是公公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苏珊，英格玛不好问她，转头向着脸上依旧满是惊愕的大卫：“你之前报警时就说那个纸条上写着骸骨是你父亲的对吗？那他失踪前最后一次和你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呃……我想想。”大卫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从上衣掏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起来。“是九月二号。我爸打电话过来，说他过几天要参加好朋友六十大寿的寿宴，要我帮他出个主意，买什么礼物送人家比较好。”
“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叫德？什么来着，当时我在浴室里，接电话的是我老婆。”
“叫德特莱夫·沃尔特，是汉兹市的市长。”苏珊一边擤着鼻子抽泣，一边说着。
市长啊，英格玛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片刻，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市长的办公室。
“喂！我是市警局的英格玛·兰格，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市长在吗？”
“我就是！”
“我们这边正在调查一个失踪案件，法官莫里斯·拜耳是不是曾经去过您的六十岁生日宴？”
“你说莫里斯？有啊，九月六号那天他来过，我记得。你用‘你’这个称呼跟我聊就行了！”
“好的！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你还记得不？”
“我想想……对了，那天他喝得烂醉，然后他的司机过来接他的。”
“那是几点？”
“好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哦！”没来由的，出于第六感，英格玛觉得这司机很可疑。
“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拜耳法官的司机，你以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