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23（2 / 2）

为何不去药膳房……

莫非乐栾被范府之人下了药？

他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嘴唇，乐栾今日的衣食用度，与他如出一辙，只有用量多少的分别。若乐栾被下了药，自己恐怕也会在几时后发作。

想着，他立刻架起乐栾，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轻踩沿墙飞身上瓦，运气疾步翻出范府。

京中遍地人家，杜若很快就找到一家亮着油灯的医馆，但他略微迟疑，转身进了一条偏僻且昏暗的巷子里。

那里也有一家医馆，但门扉紧闭，从外面看，只看到里面有微微的光亮。

“有人在吗?”

杜若一手扛着半昏的乐栾，一手敲击外门。

砰砰砰的声音在僻静的小巷回荡。

“何人?”

里面的人似乎被吵醒了，声音带着些怨气。

“大姐，我是前几天的老大哥。”杜若沉着嗓子。

里面的人似乎陷入回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薛楚？”

“不是。”杜若听出她试探的意味，遂道，“大姐，是我呀，梁平！”

谁知那屋内的人听到更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你父亲病入膏肓，我无能为力。白天的我治不了，晚上的我更治不了。”

“大姐，求求您开开门吧，父亲他已经要走了。”杜若稍带哭腔，锤门的动作更烈，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实则现在他腹下发凉，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

“怎么可能！他此病不会致死啊！”里面的人有些急，随着哗啦一声响动，房门大开。

……

未等女子反应，杜若眼疾手快挤进医馆，小腹在他踏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剧烈绞痛。

“姐姐，对不起骗了您，但恳请您为我和他医治，价格随便提。”

杜若感觉说话吸进的气都凉得他胃痛，索性咬紧了牙关，扑通一声跪下去，用行动证明。

“你！！你们！！！”

她指着面前突然闯入的两个大男人，非常惊恐，她一肚子疑问不知从何讲起，全堵在喉咙，反而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你们！！！太荒谬了！！！”

指了半天，女人把种种经历，归成一句荒谬。

杜若心里想笑，但剧烈的疼痛叫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乐栾早已疼晕过去，杜若剂量小，虽不至于失去意识，可脑子也已混沌一片。

“姐姐……”他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被女人打断了。

“别乱动！”女人俯下身，长出口气，任命般蹲在二人面前，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包。

“口服，止痛。”

药包包着被研磨的细粉，本应温水冲泡，可女子看他情况紧急，便举着半开药包放到杜若唇边。

杜若也不矫情，直接把药粉悉数吞进肚里，中途太急，还被呛得咳了几声。

女人的药粉见效很快，他慢慢褪去了疼痛，已经能直起身子。

他把乐栾放在塌上，女人在一旁给二人把脉。

“姐姐，我和他是……”

“打住！”

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身份，开完药，你们留下银子就走，全当今晚你我二人从未见过。”女子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专心致志配药。

杜若暗暗肯定，女人不要解释，也正省了他费尽心思编故事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