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二十:阻21(1 / 2)

山野上,殃秋阙一路西行,沿途不见任何人影,不由产生质疑:“惋夕枫说西行即可,但一路走来,却无任何踪迹,是漏了哪里吗?”

保持迟疑,前方忽现脚步,抬眼望去,白衣青年轻快走来。

“是流焚玉。”殃秋阙看清来人。

对面亦发现这边:“啊,掌事。”

“果然是你。”殃秋阙大步上前。

“掌事在找我吗?”见对方神情,流焚玉问到。

“殃秋阙告知,你已有新的线索了,吾故来寻你。”

“惋夕枫!”流焚玉眼前乍亮,迅速贴近,“他回来了吗?”

“是,正在迷途观世内,听你的语气,应该是此前寻他无果了。”

流焚玉掩不住的兴奋:“太好了,不过此事容后再讲,我正好有问题想向掌事了解。”

“什么事情?”

“是有关凶兽的行踪,我知晓贵方在持续跟进,不知现今有何进展?”

“若是这件事,那你或许无法再找到那些凶兽了。”

“怎会,为什么?”流焚玉一把抓住殃秋阙手腕,满脸焦急。

“放轻松。”殃秋阙拍拍流焚玉肩头,“你还不知晓,除了凶兽,目前尚有一批神秘异人攻击北辰政德,而这些人的出现正在凶兽消失的时间,吾方推断两者应有因果关联,详情如此.....”

听到殃秋阙的讲述,流焚玉方才松手,一改严肃,眼眉低垂:“这下有些麻烦了。”

“所以,吾不建议你过于深入此事,若有什么必须完成之事,吾可代为出手。”

“多谢掌事好意。”流焚玉手中逐渐握紧,坚定抬头,“但这件事必须有我亲自处理,这是我的责任。”

注视眼前青年,殃秋阙目光几分疑惑,几分欣赏:“少年郎有所坚持,值得肯定,但吾却是无法理解是怎样的执念支持你走上此路。”

“抱歉,我的目的只在救人,请掌事原谅流焚玉不便多言。”流焚玉欠身。

“无妨,改谈你寻得的线索吧。”

“是,在此地西北方三十里的枯林内有处废弃村镇.....”流焚玉告知所见,提到,“我在镇中发现一座华丽塔楼,历经多年不见风化痕迹,而内中存放有药柜、病床等医疗用品,楼上则尽是医典病历,记载皆为疑难重症之疾;根据布置,我可以初步推断,曾经有一名医者在此废寝忘食的诊治病患,且多为恶疾,至于病人,应该就是村内居民。”

“是多大的村镇?”

“那个所在四周被迷雾笼罩,虽不能窥见全貌,不过登塔仍可见大部分建筑,初步顾及,应该超过千户。”

“千户...”殃秋阙凝眉念到,又问,“你如何确定医者生平?”

“塔楼保存尚且完整,除了医疗用具,属于医者的只有一台桌,一张床,而那些医典、病历皆在床榻周围,占据大部分空间,若非恪尽职守,内中布置不该如此直白。”

“千户所在,最多也不过数千人口,如果那些病历全数来源本地,那平均每户便有一人身患重疾,是疫病,还是其他原因?”殃秋阙渡步于前。

“但就我所见病历,所患各不相同,并无相似关联,也无疫情病史。”

“重症集中,而无疫病记载,若非医者失职,就是各方齐聚,但如此规模,怎会不见痕迹?”

“情报太少,尚不能做出判断,不过,荒村内还存一种人形生物,群居暗处,异常嗜杀,我初次到访便被其袭击,所幸惋夕枫相救。”

“嗯~”殃秋阙止步侧眼,“是怎样的生物?”

“类人外观而满身病态,变异膨胀的四肢长出利爪骨刺,口吐人言,虽然断断续续,但确实有所神志,行动中更显露武学根基,必然不是自然产物;但此回相遇,那些生物却变得虚弱痛苦,一心求死,数量也没有此前那般规模,比较奇怪的是,他们死后皆化作枯木扎根大地。”

“你认为那种生物与凶兽有关吗?”

“我曾与惋夕枫讨论过,凶兽到达的痕迹晚于怪人,若以寻常思维发展,两者早该厮杀。”

殃秋阙开口道:“事实却没有。”

“是,惋夕枫认为两者不是未曾相遇,便是出自同一源头。”

“意料之中的推论,那你的答案呢。”

“我持怀疑态度,结合现今情况,我更加确定了。”

殃秋阙回身:“你讲惋夕枫救过你,他怎会出现在那里?”

“他说他也在寻药。”

“寻药啊,那应该已经走过很多地方了...”低垂的目光,预示着殃秋阙那颗飞转的心思。

“我不知他了解多少,但他能在顷刻间将我带离村镇确实事实。”

“真是耐人寻味的回答呀。”殃秋阙眉角浮上玩味。

“流焚玉只是坦言而已。”

“吾了解了,其他方面若有消息,吾会通知你。”

“多谢掌事。”流焚玉欠身。

“那最后提醒你一件事,相信惋夕枫,尽可能告知他所有情报。”

殃秋阙郑重其事,令流焚玉为之愣神:“额....,这是当然,掌事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辞。”

殃秋阙颔首,在流焚玉离开后独自陷入思考:“情报有所串联了,好友啊,你还有多久呢?”

就在另一边,密林之内,忧涟影急急而奔,正在赶回天鸿穹武,来到中途;乍然冷光破林,怨嚎贯耳,凌冽杀意锁定,忧涟影只感坠身无间,顿足定身,沉眉警惕。

“嗯~,高手!”

随即,一条索命身影,形如鬼魅闪动,持剑踏出。

来者不善,忧涟影掌中闪出梭状长剑,流线轻盈,是归雁上手,身侧剑意成飞羽飘散。

“杀吾,还是擒吾?”

对方不答,只是白发下冷眼一抬,攻势骤起,忧涟影同时动身,两条剑影划开尘寰;甫接触,忧涟影即遭冲击震退,一面惊愕,一边稳下姿态;而眼前杀手异谱覆面,难见表情,一步一踏,泰然进逼,尽显压迫!

“不讲话,果然是高手。”

称赞过后,忧涟影横剑弓步,气势爆发,脸色瞬间阴沉,启招冲出,对面快步上前,再对便是快招急斩,连续压制,两口兵器火花四溅,伴随剑气肆虐,切断沿途植被。

击飞的断枝尚未落地,已被忧涟影以剑气悉数裹住射出,对面挥剑连挑;紧随其后,忧涟影控归雁飞驰,远程扫动,对方连番跳开,撤步,位移,反剑侧庞,回眸一眼,极限步伐开走,点、刺、缠,一一化解,更有挡不住的脚步,势如破竹,直指忧涟影面门。

忧涟影迅速收回兵器,纳剑腰间,弓步凝神,待对方杀到眼前三分处,拔剑横出,对手剑锋被弹,露出破绽,忧涟影全力劈下,剑光破地,惊起漫天黄沙,却见沙中剑影射来,在忧涟影一击下破碎。

而对手已旋身移位,蓄力斩落,目标后背,忧涟影弯腰闪躲,对手紧随回剑下刺,见其飞身弹起,在剑锋掠过是,脚下飘然点剑,顺势跃出;却是对手一把拉住脚踝,扯回同时举剑就砍,忧涟影插件在地,以之为轴,换腿强蹬,扭身挣脱后鞭腿扫向脖颈,力道之强,即便对手收臂格挡,也被踢得撤开两步。

顿足定身,对手方才稳下,忧涟影攻击已至,对手下腰后翻,以手撑地,飞腿上踹忧涟影手腕,忧涟影剑柄下砸,双双弹开;寻得喘息,对方拉开距离,武学开篇!

“八爻劫·地落!”

舞剑而动,剑意裹挟杀意传动,对方修为暴涨,眨眼,剑锋率先看上归雁,剑气飞溅脚下,爆出连串深坑;忧涟影未及反应,对手向右拖剑,剑气再度流窜,破敌,破地,剑路连环,忽左忽右,肆意宣泄,毫无收敛;一时遍地疮痍,忧涟影步法受制,在有限范围内,任凭修为高深,也难施展。

形式斗转,忧涟影仍满脸沉着,全无慌乱,在对手正面直刺是横剑胸前。

“白羽飞渊。”

剑尖戳中瞬间,忧涟影侧身滑出,双剑碰撞的火花,带起满身白羽划颈而去,却是....

“天真。”

一声天真,对手剑光爆散,更为密集的剑气分化不同角度齐射忧涟影,忧涟影剑羽缠身,风卷极攻,快招快招快招,两人快得目不暇接,转瞬间拆招千回;同样的迅捷,同样的心思,只为一败对手;乒乓碰撞不绝于耳,忧涟影剑花甩动,旋身飞空,张臂,展翼。

“折柳三千荡飞萍!”

真元扩散,忧涟影背后剑翼逐层折落,剑羽霎时倾泻,铺天盖地;对手舞剑以抗,边挡边退,碎出残剑遍地;随即,凌空之人动剑拾气,剑意聚拢手中,一口擎天巨兵破空穿云,如长虹贯地;对手眼一凛,建中射出华光,只感空间颤抖,便是扭身扫出漆黑弧光,两道惊鸿相击,余劲荡平四周林野,淹没两人,忧涟影飘摇落地,对面烟尘中,半跪的人影一手杵剑,白发迎风缭乱,气息不明。

忧涟影毫不迟疑,横剑杀来,不留喘息。

不动,不惊,不明,对手垂落的发丝掩盖面容,不知状态,任凭死亡傍身,全然不顾,尽显败像,忧涟影疑惑间,突然...

“血煞罡气!”

对手口中沉吟,腰间钢环碰撞,发出渗人铃音,抬眼一时满目红光,周身真元染血,好似浪潮扑面。

忧涟影躲闪不及,被赤光包裹,无形红气钻入鼻腔,忧涟影顿感气血翻涌,头脑眩动,心中一股久违的渴望开始挣扎,令其身形摇摆,难以进攻。

“额,这是....”

尚在恍惚间,对手有了动作,缓缓站起,森然诡气充斥,手中剑锋转动,踏出轻盈步伐,在呼吸间闪烁数个来回,随着身影掠动,剑刃透体,忧涟影肩部、胁肋纷纷撕裂,终是受创!

负伤的痛感,激发忧涟影心中杀意,气劲登时爆发,发冠炸裂,长袍扬起,披发随风舞动,一派狂乱,震开对手!

伸出一指,陌生冷语森然回响:“逃,或死,你只有一招的时间。”

斜剑指地,散,收,对手将剑意回归体内,两人对视无言,只有殃云蔽日,天地沉默,万籁俱寂中,酝酿最后的风暴。

“雁鸣凋声。”

归雁颤动,嗡鸣之声骤起,更有实质波纹自剑身扩散,空间荡出涟漪,随之凶雁启航,所过之处纷纷爆炸。

对手眉头微皱,扎步架剑,剑锋流光闪耀:“八爻劫·天行!”

收步举剑,无穷剑气向尖端流聚,双手握柄一收,化流星破出,脚下扯出醒目鸿沟。

两人修为尽展,极招碰撞,爆发最震撼的冲突,裂地飞沙,开山走石,天地为之摇曳;极端中,忧涟影衣襟染血,对手异谱现痕,胜败未明时,却见对手乍然收招,化作灵光遁走,闪进山野。

“哪里走!”

忧涟影怒喝,甩剑追去。

繁忙大道,熙熙攘攘,往来行人脚步匆匆,车马疾驰,各行其道;而在大道东侧,一片空旷广场,两边耸立丈高巨碑,如两排黑甲武士驻守,延伸至尽头一方奇特建筑;下坐青石高台,祥云浮雕分展,上悬重檐歇顶,檐角嘲风端坐,挂四方铜铃,风中铃声清脆;红梁黑瓦,左右各有半截立柱垂下,中央横梁铺展光带,泻下光幕,衔接下方台座,正是武林张榜处,布告亭!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