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瘪肚的一章(1 / 2)

“你还好吗?”

“我?还好。”

娜塔莎面色有些苍白。那清澈优美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或者说,在我们来璃月港的路上,她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仿佛与生俱来的一种淡淡的忧伤。

海友福顿了顿,说到:“以后有机会的,我们再对付他。”

娜塔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去,将淡淡的忧伤含蓄起来,她的面容是那么的清丽。

温暖的南风会带来潮湿的海上水汽,海港城总是多雨,每到春夏季节,这里就会刮起海上季风。这也让新手冒险家们处理那些琐事,变得麻烦了起来。

东边的铁矿,西边的薄荷,南边的苹果,北边的馅饼,阿山嫂要的木头,大石镖局的外卖,古华派璃月港分舵的的药材,珠钿楼的香膏。铁蛋叫我打狗,阿婆叫我找猫,傻小子让我送信,老媳妇让我盯梢。

“咱这是冒险家吗?”海友福觉得有点憋屈。那评书里往往讲到冒险家都是不说赶山覆海,也是翻山越岭,上天入地。怎么到自己这儿就成了碎催呢?

“不是冒险家是什么?”娜塔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冤种!大冤种!全提瓦特最大的冤种!”

“哈哈哈哈,要是这么说,”娜塔莎得意的笑了起来,“冒险家可不就是个当怨种的活?就这,多少人想当这个怨种还没有门路呢。”

“不干了,这破活狗都不干。”

海友福找了一处屋檐下没有水的地方,一屁股砸了下去。

“我们要去接一个大买卖,任务完成能分几千摩拉,还不算冒险家协会的提成和路上我们遇到的宝箱。”

紫阳看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圆滚滚的胖子居然灵活的弹了起来。

“出发!哎?对了,什么任务,这么赚钱?”

“你自己看。”紫阳说着,把一份文件递给他。

“不是吧,第一个大型委托就奔棺材铺去,是不是有点晦气啊?”

“没办法,对方指名道姓要求我们这个冒险团过去,尤其是你,海友福。”

“我?”

璃月港,千年古城,就像辽阔大河的河滩。而无数的人和事混杂在时间的河水中,冲刷着这片河滩,不断改变着千年古城的样貌。

而往生堂就像一块生着青苔的石头,缩在璃月港的角落里与世无争,静看时间流水。

往生堂,璃月最大的棺材铺,承办一切丧葬业务,顺便还能捉个鬼、斗个僵尸什么的。

棺材铺管死人,嗯,合理。

稚嫩的童声穿过斜风细雨,飘出巷子,颂念圣人文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女童站在长凳上,给老人打着伞打着伞。黑猫坐在长凳上,糊弄着女童衣摆上缀着的编绳梅花。黑衣老者须发班白,上身挺的笔直,远远的对我们拱手施礼。远远望去,却显得紧绷僵硬,有些沉重。

但是在多年之后,我在大漠夕阳里回想起那天的斜风细雨,关于胡老爷子,我想起来的不是沾了雨珠的斑白胡须,也不是那顶一丝不苟放在桌子上的帽子。

而是轻,很轻。

不光是因为他在伞下就像一片飘摇的影子,更是因为他躺在我的手上,真的很轻,就像一张纸一样。

手掌大鱼际清晰的感受到了胡老爷子棱角分明的脊椎。我的身体突然向下一压,又突然的停住,同时手的一瞬间推出而又放松。

一阵“嘎啦啦”的弹响,老人家缓缓的坐了起来,后背微微弯曲,活动了一下,似乎轻松了不少。

一摞摞黄纸和纸钱,整齐的摆在架子上;一个个纸牛纸马贴墙边摆放,角度分毫不差。

一顶圆边的混元巾帽,一丝不苟的摆在了柜台上。

“胡老爷子,您慢慢活动活动,感觉是不是轻松了一些?”

腰脱,腰椎间盘突出,椎间盘发生了退行性变的基础上,因为纤维环破裂,髓核突出来后压迫神经根,引起腰腿痛和神经功能障碍的病症。大多数患者会有腰腿的痛及麻木感觉。多见于中老年人身上,近年来此症状有年轻化的趋势。

万幸,从胡老爷子的症状来看,纤维环还没有破裂,情况不算严重。

老先生点点头,“确实好了很多,多谢小海大夫。”

“喵~~”

黑猫跳到竹床上,用头蹭着胡老爷子的手。

“您客气了,我不过就是在澡堂里搓澡的,偶尔给人家帮个忙。以您的症状我看还是要给您疏通经络,您先趴下。”

腰脱,从本质上来讲,当然是脊柱侧弯,软骨压神经。然而,往往在这一过程当中,伴随着经络不畅,气血不畅,有气无血。

依膀胱经,上点附分、魄户、膏肓、神堂,下点合阳、承筋、飞扬等穴位。

海友福伸手点下去,心中的疑惑却升了起来。

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以点穴之法疏通气血,难免会伴随着一些疼痛,这疼痛非常巧妙,明明力量不大可是痛感却比较强烈。海友福,分别以指尖和指节点按诸多穴位,寻常之人到此时此刻就算不疼的叫出来,也至少也要哼哼两声。然而,此刻点在胡老爷子瘦骨嶙峋的后背上,他却沉默如一潭净水。

海友福还在犹豫要不要借由此事与胡老爷的闲聊几句。没想到胡老爷子却先开了口。

“看来他确实学到了真本事。”

“谁?”

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海友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教你正骨的人,他是我弟弟。”

“您说先生?”

我躲在莫名的角落里,听着窗边的雨,陷入沉思。

淅淅沥沥的水声,蒸腾氤氲的水雾,令人舒缓的水温。

水里冒出了一颗湿漉漉的人头,栗色的头发,小圆脸。

“先生,今儿的水怎么样?”海友福有些心虚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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