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侯对弈9(1 / 2)

商国侯用余光打量着这位大运之人沉思着。

有施国遭受一次屠族的灾难,竟然又能得到霸权天下的夏国的再一次赐封,新侯利苦也算是有施族的新贵了。几年之间大有崛起之意。

新侯力苦的叔父任海都,薛氏,曾经是夏国第十六代君王的卿士*。

而且这位叔父大人从官师*做到太史*然后直接跨越三个官阶到遒人*。

最后夏国平定四罪余孽的时候,利苦的叔父直接成为仅仅次于相国地位的一品大正*。

利苦能够取代布吉成为有施国侯爷,除了商国的大力支持,离不开这位叔叔的内外联动。

也正因为任海都的暗暗操控,内应,才使东夷族部落联盟送宝成功,夏发方把封地赏赐给了利苦接管。

自从琴瑟嫁到有施国侯府,商国和有施国的关系就从原本微妙的氛围变成一家亲,比之前更加融洽了。并没有因为布吉的故去影响任何。

主癸送秦瑟到有施国,仿佛是刻意体现对利苦的关爱。

这位新侯爷多情又痴心已经是全封地闻名,他才貌双全自小就受表兄布吉的偏爱。

做为诸侯国君侯中,稀少的品貌俱佳的青年才俊,利苦出身却是心里一道暗疮。

他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布吉的父亲也就是他的舅舅长大,自卑加自负的性情,令他敏锐易感。

他似乎不务识仕途,却是一个难得痴情的男儿,为了秦瑟终日缠绵情爱,以至于为情所苦。

利苦喜好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又厌倦管理方国公务,跟诸侯国的侯爷们倒是无法融合其中,唯独主癸欣赏他的才情温纯,把秦瑟托付给他。

自从利苦那位颇有背景实力的叔父去世以后,有施国跟商国走动的更加亲密了。主癸成了利苦的主心骨,倒似称臣一样的屈服仪仗。

病人脸色苍白如纸,瞬间勾起心头新愁旧愁,不由又悲又愧。

“兄长对蠢钝弟弟的厚爱,真的是如同大江大河,有施国就是商国的麾下,誓死捍卫。”

商国侯握着利苦的手,目光真挚,“贤弟休要这么说,咱们都是大夏国的忠臣,一起辅佐君王才对。”

主癸眸中带了淡漠的笑意,语气却极为真直,已然是一个长兄的姿态。

“这次愚兄来,求琴瑟的千金做我的义女,有望成为一代元妃*至尊。那么咱两族几代荣耀就稳定了。”

利苦本来还为着秦瑟的失踪懊恼,不知怎么跟商国侯交代。那可是他最疼爱的表妹,却被自己弄丢了。

看着地上摆满十几个大箱子的厚礼,利苦表现的感激涕零。

“兄长,愚弟贱体生受了。您对有施国这些年的资助已经够厚恩了。没有您,愚弟无今日的地位。弟和有施国全族都膜拜您的恩情。”

主癸端正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疏薄的笑容,唇齿间衔了清淡的一抹忧郁,目光转到别处有稍许的沉默,让利苦感觉隐隐不安。

半响主癸清幽的吐出一句话,却让利苦浑身松乏起来。

“秦瑟的事,休要慌乱,不必过于伤怀,她的女儿一定会倾国倾城,还请贤弟精心照料。来日女儿的前程愚兄亦是会安排妥当。”

利苦感恩戴德却咳喘不断,面皮青紫,眼含歉意。

“弟……弟就把女儿和有施国的前途托付您了。”

主癸侯爷的唇角抿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神色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笑容满面道:

“休说什么托付不托付,有施国与商国几十年的情谊非同寻常,而且各种姻缘亲戚早就是一家人的关系,布吉临走嘱咐为兄照顾好表弟你,我的大姬孺扶都又是你的表姐,你就无需客套了。”

利苦侯爷清秀苍白的面孔浮现感激之情,气虚微弱道:

“兄长厚爱,弟弟一直都是铭记于心,如果弟弟不幸归天,有施国就拜托您了。”

主癸严肃道:“你总是这样说话,大男人有一点病不算什么,而且不要过于纠结秦瑟的事,她自有她自己的追求吧。快快振作起来,你是一个父亲,一国之君侯,不能总是这样消极的。”

“愚弟明白啦。”

主癸自知探病莫要耽搁过久,安慰了几句,就以仅仅路过有施国要去夏宫复命为由告辞。

利苦抓着主癸的手,仿佛将死之人生死离别那种不舍,目送商国侯离开。

主癸坚持游走一会府里的几处花园,昌吉不远不近的跟着却发现他瞬间的落寞。

他的手随意扶在红漆斑驳的栏杆上,似乎看到琴瑟与利苦一双蝶影一对璧人。

默默然半晌,并未察觉身后昌吉诧异的表情,步履慢了下来,又听见秦瑟那首词语。

主癸仿佛贪恋这炫目的日光,纷纷选了近阳光的地方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温暖。

他仔细倾听,有女子在园中唱和,声音并不嘹亮,只是细致而缠绵,仿佛银丝脉脉一线缠绕上来,更觉韵味无穷,缓缓倾入心肠。悠悠扬扬反复吟唱秦瑟的那首《忆情》。

不经意的回头,却见昌吉一直疑惑而深深的笑,侯爷不由局促一些,昌吉微笑道:

“侯爷,不如您去望月湖西风厅坐一坐,老奴给您调一杯花米浆如何?您对老奴的大恩难报,小侄赵梁给您添麻烦了吧?”

主癸和颜悦色道:“不了,本侯还得去夏宫给几位帝妃请安。赵梁是一个好孩子,本侯计划推荐他入宫侍奉君王,前途无量。”

昌吉仿佛是怔了一瞬,唇边慢慢浮起一缕哀凉的微笑。那笑意越浓,越像有了乞求的意味:

“侯爷,您三思,小侄粗陋不堪,给您当一个奴隶即可,您这样抬举他,恐怕会惹祸的。”

主癸目光深邃,嘴角微笑道:“你莫慌乱,知道你们情同父子,感情颇深,我待他一直视如己出,入宫侍奉君王这是必然之路,总好过侯府琐事缠身。”

昌吉跪拜磕头,声音颤抖:

“奴谢侯爷大恩。”

等商国候告辞以后,利苦侯爷看着巫医留下的药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昌吉呀,你去看看妺喜小姐怎么样了,终日啼哭极其不正常。”

商国候爷亲自求秦瑟的女儿为义女,可见还是顾念一份亲情想亲上加亲。而他本人仅看过妺喜一两面而已。

是利苦侯爷不喜孩童,还是因为秦瑟的消失懊恼回避,所为一个最受宠大姬孺的女儿,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接连啼哭吵闹不休的时候,也没见这位父亲亲自看过一眼。

利苦起身踱过堂前,才惊觉,背心的衣衫已被方才在跟主癸交谈时的拘谨逼出的薄汗洇透了,这依稀的汗水仿佛提醒着心里明白对方的老辣与沉着。当然还有自己面对他的自卑和心虚。

秦瑟失踪的消息震惊了候府上下,利苦侯爷逐一警告家人切忌传播出去,否则就会引起东夷族部落的警觉,影响他联盟盟主的地位。

亦是想办法安抚住商国候主癸,平衡好各国的关系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利苦神色颇有触动,稍稍放心。

“给小姐最好的院落和伺候的家奴,本侯要亲自调教。”

管家昌吉拿着侯爷喝完的药碗弯腰退出。暗想侯爷突然改换了对妺喜的态度,更换屋舍院落和增加伺候的人手,看着急切的模样。跟这次主癸侯爷来访大有干系。忙脚步不停的布置去了。

秦瑟的女儿日久不见母亲,啼哭不休吵的侯爷烦躁不安。

妺喜的奶母包括身边伺候的嬷嬷竟然无人安抚住。侯爷一气之下都赶出侯府换一批家奴伺候。

为了妺喜的啼哭府里的姬孺启廖请了巫祖*来驱魔,说是小姐有可能是招惹了煞气不仅逼走亲母且被妖魔缠身。

侯爷自然是允准。

没想到巫人请了一位又一位依然无法让妺喜停止哭泣。

利苦侯爷只能又散出消息,如果谁能让女儿不哭就赐予上奴身份。

几日过去了,依旧没有出现名医巫人能够安抚妺喜的哭闹。

小女娃因为成日的哭泣,扰的府里不得安宁。二姬孺启廖也一病不起,利苦侯爷更加缠绵病榻。

渐渐有人传出来,妺喜小姐克父克母,“家有吵夜郎,万贯家财也败光。“

有施国大街小巷开始有孩童唱起来吵夜郎妺喜的歌谣。

看着府里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姬孺也一样卧病在床,利苦侯爷继续求助各国赠送巫人名医。

首先命令昌吉刻意给商国候主癸送去快信,告知女儿的情况。

消息传到商国侯府,主癸忙协助有施国寻找可能治疗小姐哭闹的药方。他只蹙了眉沉吟不语,良久方道:

“送我的快信给利苦侯爷,寻找圣灵教徒,以求护佑,方可治疗小姐的疾病。”

赵梁见侯爷对有施国侯爷女儿惦记关爱,在旁边谨慎的提醒道:

“侯爷,据说秦瑟的女儿日夜哭闹不止,是因为自带煞星,吵夜损亲,败家耗族,您看……”

主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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