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刁奴认主(1 / 2)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红嬷嬷把门关好,急切看着秦瑟。

“姑娘,你实话告诉老奴,你的下身有没有疼痛感,我的意思是你的处子之身清白保证没问题吧?”

早在红嬷嬷走进堂屋里面寻找床榻血迹的时候,这个细节逃不过秦瑟的眼睛,几年如一日的坚守自己的清白之身,今日自然不会白白丢了。

刚才昏昏沉沉中,如梦如醒的过程里,秦瑟已经明白了,遭了两个嬷嬷的招。

她急切的说了一句话,那个不能自持的大男孩就逃走了。临走撇下一个承诺,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子的身体,必将是自己的妻子。

秦瑟满头大汗,爬下床榻,快速喝了一大碗清水,找了一根细针狠狠扎自己的内庭穴*处。看出了血迹,紧紧按揉片刻,感觉大脑逐渐清醒。

她不打算继续增加矛盾,既然已经出了囚徒屋,接受治疗,又安睡一日,沐浴吃饱。装着不知道这个暗招,也许留一手还有用。

自己既然无事,也就罢了,做为罪奴女子,这副躯体就是一个武器,被自己利用获得新生,被别人拿去邀功谄媚,被主人算计最大化的交易。

那么即使都是利用,就不能轻易辜负了自己。真情假意见招拆招,对待女人,就是大事面前出重招,对于男子,自然是试探性一步一步迷惑真情。

想得到一个男子的真情,自己却能够保持自持,也就赢了。但是却很难,很难。

见红嬷嬷担忧问起来,脸腾的红了,娇嗔道:

“嬷嬷怎么问这种好没脸的问题?我自然是清白之身,否则为什么这么嚣张狂妄?因为我有资本呀。”

红嬷嬷捂住心脏道:

“那就好,以姑娘的姿色,聪慧,侯爷应该亲自给你……破了处子,这是当女奴的规矩。老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可想明白了。既然躲不过去,就要好好伺候一次主人,还能有一个好的安排。”

秦瑟低眉羞涩道:

“这个规矩,我自然是明白的,如果他是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自然不会为难我的。好色之流,看见女人就想沾染的男人做不了大事。但是今夜不会有男子碰我。”

花嬷嬷也凑过来,嘱咐道:

“老奴我也不懂姑娘的细深的算计,不管怎么样,侯爷亲自给你开苞,也是女奴中的破天荒了。你应该是第一个。否则就是赵梁和黑耀。不过黑耀一直拒绝女色,那赵梁可不会客气。”

秦瑟浅浅微笑,那笑意里也染上了一抹难言的伤感。

“如果他们都不是给我穿上护甲的男人,我自是不同意的,自然有办法让任何男子不用碰我。”

红嬷嬷脸上的皱纹一松,似开了一朵舒展的多瓣菊花,掌不住笑:

“什么?你不让他们碰你?姑奶奶呀!你的小命抓在主人手心里那。这个胆大妄为的想法,真的是疯了不成。”

秦瑟目光如剑,只周旋在嬷嬷的身上,不怒自威,语气微妙而坚毅。

“对,我当了奴隶也不能轻易付出清白,侯爷又能怎么样?我会见机行事的。”

花嬷嬷微微沉吟,在这片刻的寂静里,她悄悄留意这位姑娘的神情暗想。

只有最深沉刻骨铭心的爱和恨才能让人保持倾城的容颜,有穷君女的心里皆是最轰然的爱恨情仇。

这位君女比当年自己伺候的君女莞城元妃,容颜和智谋皆高于之上。

莞城小姐一代元妃,她昔日的倾国倾城日渐因早年宫中的刀光剑影与争斗诡计而逊色,然而多年的宫中历练赋予她的智谋与心机并没有完全消退,直到亡国之际,依旧无女人能敌。

花嬷嬷试探性的,深深一笑,眼中有幽暗如磷火的光芒,幽幽迸出几分期待。

“姑娘,您跟莞城元妃什么关系?”

秦瑟抓住花嬷嬷手臂良久,良久,嬷嬷不敢动弹,手臂被她握得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这样的麻木也是习惯了的。姑娘骤然爆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伏在嬷嬷怀中沉闷的哭泣,唤道:

“那是我的亲娘啊!嬷嬷,你难道真的是花无芳嬷嬷吗?您怎么一直都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秦瑟啊。”

那样悲痛的哭声,仿佛积蓄多年的沉痛,无数的悲与愧都迸发了出来。

嬷嬷猛地抬头,目光中有无尽的自责与伤痛,瑟瑟道:

“秦瑟小姐!老奴死罪,死罪……罪奴愿意以命护主,助您一飞冲天,恢复往昔,老奴真真的好恶心自己呀!”

她跪下来磕头不止,红嬷嬷一直在流泪,用力咬住下唇,她的啜泣在寂静空阔的堂屋听来分外凄楚。

秦瑟渐渐停止哭泣,端然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踉跄,恻然转首,尽力掩饰住眼中沉痛之情,她默默转眸,看着俩个瞬间苍老的嬷嬷那凌乱的发髻,浮肿的眼睛。

“这场梦终于是半醒了,你我也算是亲人,可是天意让我们近在咫尺,却不认彼此,今日偏偏闹了一出互相仇视的闹剧,这都是老天爷对咱们的玩弄,妒忌我红颜贵命,天都妒我这副躯壳和轻灵的心思。”

麻木地站立着,茫茫然眼边已经无泪,搜肠抖肺地疼着,空落落的难受。手足一阵阵发冷,也不知自己未来要去哪里。

“他让我做了贱奴,又给我穿了护甲,等待我这副身体成熟,才值得花费的一点心思,这些人算计人心的妙招,我是明白的,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红嬷嬷用力拭一拭眼角早已干涩的泪痕,赔笑道:“姑娘,老奴恭喜您呀,切不可再顶撞真正的主人呀,等您真正当了主人以后,也要注意收敛。这是老奴我肺腑之言。”

秦瑟目中发着锐利的光芒,脸上也是一种孤傲而冷淡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寒气逼人道:

“眼睛流露的,嘴巴说出的,跟本心不符,跟灵魂深处的呐喊更不符,你们又何必担心我,既然走出来就不需要回去了。走出来又让主子扔回去的奴隶,那就是天选的奴隶命,在哪里都一样不能改变命运。”

花嬷嬷的手紧紧抓住了秦瑟的手揉搓着。堂屋里面的雾气一阵热,一阵凉,扑的脸上似有小虫爬过的酥痒,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

“老奴我心里只是觉得小姐这几年的经历和困境,皆是不值得!不值得!真的好恶心呀。”

三个人都怔怔地站着互相凝望,似乎是迈不开一步。

秦瑟闭了闭眼睛,想抚去满腹愁思,恍然清醒了道:

“有时候,我情愿自己跟她们一样是一个无知的女奴,没有憧憬,没有廉耻,没有是爱恨,甚至失去记忆。这样,我便不会辛苦,不会痛苦,也就草草一生罢了。如今却要面对另外一番搏命。”

见秦瑟如此伤感,倾诉内心的伤痛,俩个嬷嬷只有惭愧内疚的流泪,已经无话可说。

秦瑟笑了,笑的单纯而真挚,如一抹轻淡的晓云,缓缓道:

“二位嬷嬷不必内疚,如果我是你们,定会狠辣百倍对付这些罪奴的,几代为下奴,心智和灵魂早已于兽类无异,只有少数人保持着感恩,清醒和公平公正的头脑,这种挣扎于生死线上的人,不值得可怜,你对她们怎么好,如何行善也改变不了那些无知愚钝,扭曲麻木的心灵。真的难为你们一把年龄日日面对这些流着口水,劣根性的家伙。我跟他们相处多年,深知这群人的心态和所想所为。对他们直接简单粗暴就是好办法,所谓道理,人性,恩情和付出真心都是云烟而已。一群不想开蒙,回归原始人的奴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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