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子留情(1 / 2)

沐浴以后的秦瑟,想是疲倦极了,一拢幽深甜腻的芬芳气息,盈盈流动于鼻端。

烟水波光的浮动间,依稀恍惚一个人影轻轻走近,困倦中努力睁开眼睛,面前面孔重叠,如同醉酒一般无法辨别清楚是谁。

对方的手心是温热的,透过秦瑟透露的肌肤一点点渗透到她的心里。

梦幻中,感觉心境稍稍平复,抬头看见他热烈的目光,心下骤然一松,整个人舒缓了下来。原来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来了。这么巧?这么早?

心口激荡难言,眼中缓缓滑落两行清泪,滑到嘴角,也不觉苦涩,唯觉甘甜。

浑身燥热四起,如同熊熊火焰泛起,身体里面一股陌生的又熟悉的感性油然而生。

他的声音如桃月檐间的风铃,闻风泠泠轻响,轻淡而悦耳就在耳边昵呐着模糊的词语,听不清是什么。

对方的发丝散碎地被风吹进她的眼中,秦瑟出于本能一次次拨开渐渐出现力度的手,努力恢复自己的清晰的意识。

又是梦魇,却这样真实。

粗重的喘息声一簇一簇起,秦瑟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个重物压住,无法透气,她挣扎着,抵触着想大喊着让自己从梦中惊醒。

片刻以后,堂屋里面恢复宁静,一个人影踉跄着从里面窜出来。捂住心脏,似乎极其难受的奔跑掉了。

躲在柱子后面的花嬷嬷和红嬷嬷窃窃私语中,花嬷嬷一脸阴险道:

“那鳢肠*草提炼的纯草浆喝一碗,即可动情,臭丫头没穿衣衫,温饱以后看她如何维护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吧,这也是她改命之路重要的一关。”

红嬷嬷踮起脚尖张望,紧紧盯着那烛火悠悠的窗子。

“这么说,你这不是坑她,反而是帮她了?为什么选择四公子?大公子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年龄。何不趁机讨好一番?”

花嬷嬷尖声似是嘲讽,又像藐视道:

“坑她也好,帮她也罢,她要真的是一个人物,自然是懂的我的用心。如果是一个控制不住身体的货色,我不坑她,自然有许多坑等着她跳。至于为什么选择四公子,这丫头实在是极品,也是真心想有一个纯情男儿记住她。”

红嬷嬷笑道:

“你怎么知道四公子纯情男儿?那几位公子就不是?”

花嬷嬷一脸嫌弃,挑着眉头,她真心想瞧瞧平日里最安守本份,谦虚有礼的公子,面对这等尤物的时候,是什么样反应。笑道:

“贵族男人嘛,年龄越大,对于女人的身体就越司空见惯,反而是四公子小少年,平日里最乖巧,老奴也是好奇,即使真的互相破了处子之身,也是一桩美谈,四公子必定会对丫头念念不忘,痴情一片。如果他也克服住了欲望,老奴我生生世世的佩服他。世子应该是做大事的男儿。”

红嬷嬷有一些着急,好奇屋子里的女奴此刻什么狼狈模样。

“花姐姐,我真的佩服您,把坑人害人都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活色生香。如果二人皆是维护住清白的人,你'怎么办?”

花嬷嬷眉头一皱,冷笑道:

“丫头注定不会留在咱们侯府的,四公子也不会娶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奴当大姬孺。留一分情也是老奴我一份心意。这种君侯之家的男儿,哪一个不是为了利益娶亲?心里有一份牵挂那是好的,总比行尸走肉强吧。”

红嬷嬷撇嘴道:

“哎呦呦,花姐姐好善心啊,给四公子和秦瑟姑娘寻找精神寄托那!看来你还是欣赏他们的。”

花嬷嬷叹气,捋一捋自己的头发,挺一挺胸脯道:

“又爱、又恨、又妒、男儿出身名门,女子国色天香,气死我了,妒忌呀。”

两个嬷嬷鬼鬼祟祟的回到堂屋,发现一片安静,琴瑟依旧熟睡中。

窗外天光渐渐暗了下来,秦瑟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感觉四肢酥麻,浑身无力。

花嬷嬷喝了一口水喷到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股口臭漏液的味道,让她那张滚烫绯红的脸色慢慢恢复粉嫩。

花嬷嬷一股浅浅的荡笑,道:

“姑娘,春梦做的怎么样呀?”

习惯了这种嘲讽的语气,并没有为了被喷了一脸的水而愤恨,已经睡了一日,心里生出一种惭愧来。

秦瑟穿起一件宽大的素色寝衣围住裸露的躯体。晃一晃自己的头颅,茫然不解的看着两个心里有鬼的嬷嬷。

红嬷嬷在床榻上面寻找破处的血迹,却没有发现丝毫。

两个心虚的嬷嬷对视一眼,决定隐瞒不说,否则姑娘的暴脾气,一定会踢死刁奴的。

彻底清醒过来的姑娘双目望着窗外开得邪魅般艳盛的杏花,欣喜的感恩道:“多谢二位嬷嬷允许我睡了一日,好解乏。”

花嬷嬷不置可否,把秦瑟按在铜镜面前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铜镜昏黄的镜面,在傍晚的霞光下,镜中的一切光景都显得虚幻如一个飘浮的梦,失去存在的真实感。

秦瑟坐在铜镜面前轻笑,这一定是结束了悲苦的此生去了天上。容颜才会变成谪仙一般的模样。

这绝美的容貌和清奇的骨骼,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淡雅的韵味,渲染的周遭的景致都是灰暗简陋的。

嫲嫲和阿娣同样尊贵绝色佳人,分别数载,想必更是拨云见雾,泥泞中挣扎出尘。

她的身份无人知晓,一直以涂山女奴自居。

暮色熹微如雾,空气中隐约有草叶的芬芳和清新水气。

秦瑟因身染薄疾治疗昏睡一日以后,就在这温暖宽敞的堂屋里,任凭嬷嬷们折腾自己。

心里咒骂花嬷嬷故意报复她,梳头发的时候拉掉几缕发丝,恨不能拿石块锵一锵她的肌肤的疼痛。

都因此刻这副绝美的体态和倾世美颜忘记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瑟神色有些恍惚,烛光熠熠,四处蔓延着一种春夜清新爽淡的气息,感慨的吟唱了一句:

“凄骨寒逼,不知霓璇春色,贱骨丑体不懂男儿情色,拔筋抽骨,换了皮囊,换了人间。”

身旁这位面目骄横的女老奴一个时辰前还动作粗暴。伺候她沐浴熏香以后,即刻投来惊讶浅藏怜惜的目光来。

花嬷嬷极为怪异盯着秦瑟发出幽幽的目光,她脸上堆积的仿佛不是脂肪,更像几处没有起发的面团粘连到一起,缝隙都肉眼可见。

“如果不是侯爷亲示,奴等眼拙,并不知侯府罪奴里面隐藏着此等人物,真的是摇身一变的神女。”

红嬷嬷凑近秦瑟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手指甲。

“臭丫头又狠又骚,眼神迷惑的老奴我都差点心动,看来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囚徒屋里面没少琢磨大事呀。”

嬷嬷一脸古怪的笑容,昏暗的烛火下,那布满纹理的脸上那双眼睛混浊的看不清瞳孔。

秦瑟依旧端坐着,摆出来一副小姐贵人的款,老刁奴手艺还不错,至少这衣服选择的相当配衬,这发髻也是大气简单的云卷。

她偷偷瞄着身边忙碌的嬷嬷,决定尽快解开已经结下的梁子,既然想一步登天,那就安抚住出现的所有人,哪怕他就是个傻奴。

秦瑟俏丽的脸色一变,露出娇柔的模样。她纤纤玉指抚住腮,表示自己身体不适,已大有娇喘吁吁的意态。

花嬷嬷停在空中的手举着一朵珠光佯装薄怒:

“好恶心,做甚?刚刚恢复美色就装模作样的一副狐媚样,被谁看?”

秦瑟恢复如初,坐直身体,狡黠的一挑眉稍,“自然不是给您看,您看只能妒忌,给男人看,会是什么结果?”嘴角蕴着愉悦的笑意。

花嬷嬷跟红嬷嬷对视一下,一翻眼睛,吐了一口气一脸鄙夷。

“自然是被你这个妖精迷惑的七荤八素,流着十八丈的哈喇子,心甘情愿的做你这裙下之鬼,好恶心。”

秦瑟冲口而出,语气中有了压抑的沉重,逼视着嬷嬷:

“嬷嬷好见识,秦瑟必定去诱惑最大个的那一位,容嬷嬷成全。”

这些老奴嬷嬷是皇宫里裁替下来的老奴。因为精通皇家刑法的手段专门负责惩治不顺服的罪奴。

花嬷嬷与红嬷嬷皆因祖上与夏国第一代帝祖禹的元妃涂山氏同宗,虽然几代为奴,却灵敏侍奉得当,管理奴隶颇有手段,而得到商国候府姬孺扶都的赏识,特赦为府里管事的上奴。跟主人一般的待遇,自然是混的如鱼得水。

涂山氏族虽然大部分族人已经被东夷族其他部落同化,也是大夏后来忌惮的东夷苗人的族人。

但夏族始祖禹的元妃可是东夷族部落尊贵的皇族出身。也仅仅是这么一个荣耀的同宗之源,方可保证奴隶的日子过得自在一些。

见秦瑟直接说出来自己的鬼心思,花嬷嬷急忙否定,嗤之以鼻道:

“你长的美都不如想的美,死了这条一步登天的狼心吧,一会就给你扔男奴堆里去,活活撕扯了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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