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钓鱼(1 / 2)

徐青国把店铺逛完,太阳差不多要落山了,但是这条街并没有安静,反而好像活了过来。

街灯亮起,古玩街灯红酒绿,一大片一大片的人涌了进来。许多新客人涌了进来,许多新东西也摆了上来。几只巡逻队伍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古玩街四处巡逻,服饰都是统一,一个个看着就身手不凡。

徐青国皱了皱眉,见旧东西没撤下,总算好过了许多。

“走吧,吃饭。”

徐青国带着姚齐军来到了附近的餐馆,拿过菜单直接点了一桌,这一桌六十块。姚齐军这会已经死心了,放弃了说教的念头,准备回到县城找四叔让他来说教。

桌上有很多肉菜,徐青国吃饭不慢,但是嚼够了才吞下去。姚齐军虽然很饿,但是见徐青国动作干净利落但没有一点狼吞虎咽的狼狈,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没让自己显得太没世面。

没多久,两人就吃完了,其中一大半进了徐青国的肚子。姚齐军看着徐青国没有一点肿胀的小肚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由怀疑人生。

不对啊,大阳光下照过啊,如果是爷爷,那不得冒烟吗?

“走了。”

徐青国随口一声,姚齐军连忙跟上。

两人再次回到了古玩街,姚齐军嘴里憋着话,想问不敢问。果哥儿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要“捡漏”吗?可是那些人不是说这东西要眼力劲吗,怎么也得十几年的功夫?可千万别啊,要是掉进“杀猪局”,这钱可就都打水漂了啊!

姚齐军突然很后悔让果哥儿管钱,想想自己还是被果哥儿骗了,说到底就是十一岁的小孩,就算爷爷那也就是个土绅,能有什么眼力劲?

姚齐军胡思乱想间,徐青国已经来到了街尽头的一间五层大楼面前,大楼门前的牌匾上刻着【秀珍楼】三个金漆大字。

这里是古玩街靠北的最里面,秀珍楼不仅是这里最高的楼,也是占地最大的。其他楼最多几十上百平,秀珍楼纵横几十米,占地数千平了。

这里的装饰也是最豪华的,红灯楼和电灯交叉使用,灯火通明的同时,又显得古色生香,明明是新建的大楼,却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大门十分宽,两边站着守卫,一动不动。大门人进人出,守卫也不检查。

徐青国带着姚齐军走进去,来到了右手边的典当柜台的其中一个柜台,将手中的【大齐通宝】交了出去,看着柜台前的老典当,平静道:“【大齐通宝】,当世仅存一枚,活当。”

【大齐通宝】的铜钱这会被徐青国放在了古玩店买来的木盒子里,用黄色绸布垫着。老典当听到【大齐通宝】四个字,顾不得藏匿心思,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了木盒,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

相邻柜台的两个老伙计也凑了上来,一同查看。

没多久,三人相视一眼,先后点了点头。

左侧柜台过来的老伙计看向了徐青国,本来想要说些拿捏的话,但是看到徐青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别过头,一时间气势短了一大截。

三人也是老江湖,有见识的,一看这情况,立马知道来人不简单了——这事不是自己可以处理的,先当着,上报主管再说。

右侧柜台来的老人手放下了柜台下面,朝后面打了个手势,后面一个小厮立刻起身,朝柜台后面走去。

当柜的老伙计客客气气道:“客人您好,您这铜板应该是真的。我们可以收购,也接受典当。收购的话可以给您一百万钱,如果是活当的话只能给30万钱。活当的话,按照压这的日期,每天是当钱的百分之三,也就是一天费用九千。您看您是准备卖了,还是活当?”

徐青国随口道:“活当,给钱吧。”

右侧柜台的老伙计忍不住道:“客人,您要不要再想想?老实说,铜币不管再怎么珍贵,历来都是几万十几万的,就算商周之时的铜币也没有超过五十万的。这枚铜币一来是存世不多,二来是刚好有买家想要入手。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左侧柜台的伙计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唱红脸唱白脸,无非是反复拿捏试探,但是这少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老伙计老了,不想冒这个险。

徐青国摇了摇头,“活当,给钱。”

当柜的老伙计左右看了眼,朝后面的小厮喊道:“客人典当【大齐通宝】一枚,当钱三十万,备钱。”

后面的小厮跑到了后面的出钱柜台,老伙计招呼身后的年轻姑娘打印了一式两份的典当契约,然后拿出秀珍楼的公章,在两份契约上签字画押。

“客人,这个给您,待会钱备好了您再签字按押。”典当老伙计把两份契约推到了徐青国身边,柜台边上就有黑色签字笔和红色印泥。

徐青国点了点头,等钱上来。

三十万很快准备好了,小厮用手提包装着钱拿到前台,准备交给徐青国清点。徐青国摆了摆手,让小厮动手,当面用验钞机一沓一沓地清点,再一沓一沓地绑好了装入另一个手提包。

姚齐军这会懵懵的,看着那清点的钱,眼睛有些失焦。姚家四家人凑一起没凑出六十万,果哥一出手就是三十万,这是什么鬼,真是爷爷出手了?

典当厅这边人不比其他地方,零零散散也有好些个人,这些人典当的钱大多是几万,像徐青国这么多的不多,好几个客人看了过来,眼神意味莫名。

徐青国顺着恶意看了回去,看了一圈。看过来的人感觉好像被刺到了内心的阴暗,后脖子一紧,纷纷低下了头。

不简单,不值当。

正这时,一个一身旧时代大褂的中年壮汉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径直来到了徐青国身边,直接一鞠到底,“哎呀,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徐青国侧身避过大礼,平淡道:“算不得贵客,当不得大礼。”

中年壮汉顺势起身,突然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徐青国,凶恶之意落入了狭凤眼窝,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反而引来了淡淡的嘲讽。

那一丝嘲讽就像看谁家狺狺而吠的家犬,鄙夷,平淡,不在意。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