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古玩街（1 / 2）

徐青国带着姚齐军出门，先到银行开了个保管柜，拿了两把钥匙，然后循着人流密集之地而去，来到了琉璃厂附近的一条街。

这条街街面很宽，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一眼望去望不到头。街道两边都是古玩店，街面上一摊接一摊满满当当全是摆摊的，隔一段路还有几座特别大的旧时代木楼，装饰堂皇。

平镶市古玩一条街，两三个月就会登报一次，好像总有普通人能在这里捡漏，一步登天。老套的营销手段经过报纸放大，让这个底蕴浅薄的地方在古玩圈子里声名昭著，很多商人都喜欢这里。

“...这不瞎耽误工夫吗？走走走，一边去。”

“这个怎么没有价格的...”

“老板，便宜点伐？”

“...沃日你仙人板板，是不是要强卖，信不信我到金老爹那举报你！”

“兄弟，你没钱还不准别人买啊，过了吧，老板怎么说？”

...

姚齐军感觉自己好像猛然从一个环境进入了另一个环境，热闹喧嚣的环境让人的心情一下浮躁了起来，想要立刻投入其中一样。

“果，果哥儿，这是哪里啊？”

“古玩一条街，一些人在这里捡漏，一些人在这里作假，一些人在这里销赃，一些人在这里被骗，龙蛇混杂。我需要在这里拿到一些东西。好了，你尽量别说话，说话破坏气质。”

气质，我哪有什么气质？

姚齐军闭上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两人走入街道，在两边的摊位随意观看。因为钱大都在徐青国身上，姚齐军没什么负担，就盯着徐青国，偶尔关注一下自己。

徐青国走过一个摊位，把摊上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心神感知没有什么波动，就直接走开了。

靠外的地摊位置好，人一来就看到了，但是围这里的人不多。所有人都觉得这里要是有好东西肯定被其他人挑走了，习惯性地往里走。

也确实如此。

徐青国走过两个摊位，走到第三个地摊，看上了一个水青色的瓷器茶杯，直接蹲下了身子，拿起了旁边一个铜樽放在手上抚摸了，借机观察瓷器。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看了眼徐青国，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姚齐军，闭着嘴巴没有说话。摆摊的都是人精，就算人没那么精明，见识也多。徐青国没有隐藏气质，就那即使蹲着也如剑不折的挺拔脊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徐青国放下铜樽，又拿起了小瓷杯翻看，质感不错，光是放在手里摸着就舒服，这种货看着不像古玩，反而像是玉器。

徐青国摩挲了一下瓷碗，直接对摊主道：“这个多少钱？”

正宗京腔，那个地方出来的。

摊主听闻口音，心中一凛，但是该赚的钱还是得赚。摊主小心打量了一下徐青国，又看了眼摊上的铜樽和瓷碗，心中思量了一番——铜樽看不出什么，有可能是大货。瓷碗摸着舒服，但这一层釉像水釉，应该是现代出品。

摊主思量间，旁边一个大金链子小手表、一身横肉、左手腋下夹着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的黑西装“大哥”凑了过来，看了眼徐青国，突然出手拿起了铜樽，朝老板问道：“老板，这多少钱？”

徐青国皱了皱眉，淡淡地看了过去。

西装大哥突然后背一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草率了，这么小就出来溜达，别是哪家惹不起的公子哥啊！

大哥鼓起勇气，迎着徐青国的目光，脸上堆出了讨好的笑。小心无大错，大哥看着凶，但那都是对老实人，对看不清深浅的人，大哥保持了老江湖应有的谨慎。江湖水深，真要像面上的那么莽，多少大哥都不够栽的。

徐青国嫌弃地收回了目光，放下了瓷碗，很干脆地起身离开。

是个狠人。

摊主心一下定了，不过等徐青国起身，他这才发现徐青国不过是个娃娃。这家伙，就算打娘胎里练，又能有多少眼力劲？不会是我想多了吧。

“两千钱，谢绝还价，要就拿走。”摊主眼睛也不抬一下，大声喊道。

大哥见徐青国离开，一下恢复了胆气，“抢劫吧，这东西连个锈都没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嚷嚷声吸引了一些附近的游客，游客凑了上来。摊主更高兴了，但是还是一副老江湖的淡然，翻个白眼：“嫌贵别买，能捡漏算你本事，留口汤应该的吧？”

“啥玩意，你俩搁这唱戏呢？”

“我看看啥玩意就要两千块，这是铺里的价格，你一个摆地摊的这么高的价，是不是诚心做生意啊？”

“借我也看看。”

“格老子的，挤你仙人板板啊！”大哥不爽地叫了声，目光凶恶。

正当游客以为大哥要走的时候，大哥从黑皮夹子里拿出了五张鲜红的钞票丢到摊主面前，拿起铜樽就起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游客看懵了，几个人相视一眼，纷纷围上了摊子。

“老板，这个瓷碗多少钱？”

“老板，我买了这个盆，这个茶杯当添头怎么样？”

...

徐青国走了几步，将自己的头发打散，然后走到姚齐军身边，伸手招了招，示意姚齐军蹲下，把他的头发也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