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份名册21(1 / 2)

“我听说了你的事。”太子道。

岑淼十分惭愧,道:“虽然是殿下麾下,但是却在大比上一败再败,以至于失去进无尽藏的机会,还请殿下责罚。”

太子却云淡风轻,道:“岑卿不必自责,我听闻你虽然输给了追暮也,但是其他的擂台都没有输过,这就够了。”

连日来,岑淼听了不少宽慰,也听了不少风凉话,却没想到太子对此丝毫不在意似的,太子接着道:“岑卿只管多打几场擂台,让大家都知道你的厉害就好,胜利的时候多了,自然也就忘记你惨败的时候了——哦对了,别忘了留心招募些人来充实东枢院。”

岑淼从东宫出来的时候,仍有些怔愣。

她骑了一匹马,径自去了薛将军府上,却被告知薛将军和圣人一道出征了,她这才意识到最近几个月自己都没怎么留意到朝中的局势,竟然连大战的主将是谁也不知道。

但是薛府的家将都认得她,只问:“姑娘找薛将军什么事吗?只要是小人能做主的,姑娘也不必白走一趟。”

岑淼便道:“我对一个人的身份有所疑虑,疑心他是军中之人,后来去了荆襄学宫求学,本想问问将军来着。”

“这要找起来恐怕有些麻烦……”家将思忖片刻,道,“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岑淼便道:“追暮也——是追亡逐北的追——”

“日暮西山的暮?”家将问道。

岑淼手里一紧,马儿便退了几步,她松了松缰绳,问道:“你知道这个人?”

“不是,”家将一捋胡须,答道,“以前军中有一个营,就叫‘追暮营’,往往分几个人在各个将军军中,往往用序号称,叫追十二、追十三什么的,这群人来去无踪的,恐怕将军这里也没有登记造册过。”

追暮营……

看样子恐怕就是修道者的军队,那看来追暮也的年龄、名字乃至籍贯也都是假的了?岑淼寻思片刻,当即调转马头,道:“多谢了将军!我知道去哪问了!”

靖世寮中并没有这样的官署,要说起军中和修道者,岑淼只想得到三公主了,她刚刚经由靖世寮设的大传送阵回山,随手拉住一个人要问师兄的所在,这人却十分惊讶,道:“岑师兄?他现在……恐怕不好见吧。”

岑淼离山不过半日,昨晚上还一块商量要拜托他去查签箱来着,闻言十分奇怪,道:“他怎么不好见?”

这人眼光躲闪,方道:“他今早上输了一个擂台。”

岑淼一时愣住,不免想到追暮也身上去:这人该不会是派来针对他们益州学宫的吧?

她急匆匆飞到生寮,却见师兄的院子院门紧闭,竟然有山下的人守着,岑淼装作路过,打量了一眼,发觉其中两个丫鬟的穿戴和三公主府的奢华风格如出一辙,岑淼也就没让通报,径自去并河学宫的住处找叶师骁了。

一路上,她倒是把情况都听了大半,昨日她输给追暮也的时候已经听了许多喝倒彩的声音,师兄比她声名更响,如今输给别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说前半场他倒是一如往常那般厉害,结果人家姑娘喊了个停,再回来时他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好像说那姑娘还是因为他轻薄人家才喊得停,是不是真的啊?”

“谁知道?一个学剑的,剑都被打断了,真够掉价的……”

岑淼本来急着往叶师骁那去,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才驻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人之所以输,是因为不怕输,而有人赢则是因为输不起,少在这里含血喷人!”说完,也不管旁人怎么说,径自跑走了。

岑淼刚到叶师骁的院子,叶师骁正在廊下和同门说话,见她风风火火地过来,道:“你早上出山门了?我还道你怎么不去看你师兄打擂呢。”

岑淼忙道:“我正要来问前辈呢,我师兄怎么会输呢!”

叶师骁于是便将今日的情形一一说来。

岑云期早上抽中的对手是李岱月。

刚开始上半场,他的确发挥如常,李岱月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岑云期眼见就要赢时,李岱月喊了停,喊停的原因也很荒谬,她说岑云期朝她抛媚眼。

岑淼听得一阵无言。

“你也知道你师兄,”叶师骁道,“他当即就道‘没有’,但是已经喊了停,因此还是等了一炷香,后来就……”

“就怎样?”

“就和追暮也一样,那姑娘也不过是下场扎了个高髻、绑了袖子,在上场时整个人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叶师骁道,“你师兄本该有一战之力的,奈何他后半程剑意忽然散漫起来,根本打不透对手,他下场直接回生寮去了,我就没敢多问。”

岑淼问道:“听说我师兄的剑——”

“好一把剑,断了,”叶师骁面露怜惜,道,“就是那把简银三尺水。人家姑娘用的是棍,钝器和散了剑意的剑比,当然是钝器更好。”

师兄加冠那年,师父给他这把剑,虽然他没说过自己多么喜欢,但是接符令时、杀人时从来不用,应付那些根本看不上的对手,师兄也从来不用这把剑。倒是很多时候月华如水,他会拿出来擦拭一番。

她问完因由,在生寮门口来回晃悠好一阵子。三公主府的人并没有离开,岑淼有些焦急,便请她们通传一二。

两个丫鬟其中之一道:“我家柴郎君正和岑郎君说话呢,姑娘稍待。”

“柴郎君……是公主府哪位食客吗?”岑淼问道,她猜测是三公主听到什么消息,遣人来训诫师兄,便想帮师兄脱身,于是微笑道,“我是燮阳山长亲传弟子,找我师兄有急事。”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来道:“柴郎君是公主长子,论起亲疏,还是姑娘稍待片刻吧?”

看她们俩的神色,岑淼猜测她们或许是这位柴郎君院子里的人,她心下困惑,问道:“公主驸马不是姓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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