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份名册21(2 / 2)

那个丫鬟迟疑片刻,欲言又止,被另一个拉住了。

正当此时,里面院子门打开,当头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出来——要说是师兄的哥哥,岑淼是一百个不信,虽然他的五官的确和师兄长得有点像,但是每个地方差上一点,放在一块看时,样貌就差得太多了!

难道是同母异父……

岑云期面色发白,见到岑淼就在院子外,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先对那位柴郎君道:“我师妹找我,就不远送了。”

柴郎君“嗯”了一声,带走了那两个丫鬟。

岑淼这才凑上前来,她本不想马上提起擂台的事,唯恐师兄伤心,但是看他这副样子,,终究是身体更重要,岑淼犹豫片刻,道:“师兄,你脸色好难看,要不要裴元来给你看看,还是我来?”

岑云期并不如岑淼所想那般沮丧,这让岑淼稍稍心宽,但见他不答话,岑淼也就直接上手探他的脉搏,又注入灵气去观察他的丹府。

岑云期却推开岑淼的手,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

岑云期点点头,道:“揭谛剑法我已经练至十一重,一直难以突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过是恰好打擂的时候发挥失常罢了。”

岑淼疑心重重,道:“你丹府也有些不稳。”

岑云期在院中芭蕉旁的石头上坐下,道:“你不也是?昨天追暮也那一下可打得不轻。”说着,他问道:“你去查追暮也了吗?查到了什么?”

岑淼在他面前蹲下来,注视着他,心里仍旧有些担忧他,总觉得师兄这个反应太稀松平常了,她道:“……师兄,你真的没事吗?”

岑云期没有看她,语气平平地道:“真的没事,忙你的去吧。”

岑淼不太好在这个当口和师兄提起追暮营的事情,也不好自己单枪匹马去打扰三公主。刚才她脑子一热,就打算拉着师兄去三公主处,现下仔细想来,三公主若真和追暮营有关,怎会轻易出示名册?

岑淼怀揣着一肚子疑问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在院子门口碰上那个白衣散修,他像是等了许久,看见岑淼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有些迟疑,不提自己的来意,反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正忙着,”岑淼道,“改日去看你的擂台。”

白衣青年却没离开,而是跟随岑淼进了她的院子,这叫岑淼感到有些冒犯,她止步在院中,道:“你还有别的事?”

白衣青年道:“我是个散修,散修有散修的门路,大人说出来,我说不定能为大人分忧解难呢?就像之前那个丝线一样。”

他可能的确知道很多,但……军中的事情、追暮营的事情,就未必了。岑淼思忖片刻,道:“你敢潜入三公主府,去找一份名册吗?”

岑淼见他迟疑,本也不抱特别大的希望,说完就打算离开了,谁知这人道:“进去倒是容易,但是要带东西出来,风险就太大了……大人如果能将擂台用的灵珠拿给我一颗,我用它留影,会方便许多。”

听他这么说,岑淼不禁侧目,她提醒道:“三公主府可不比其他公主处,有家将把守。”

白衣青年道:“就算有修道者把守,修为不超过我太多,我也不怕。”

此人的修为岑淼大致可以看清深浅,知道他和自己不相上下,也就仔细将他打量一番,道:“好,这倒是真本事,你要多久成事?”

白衣青年很自信,他笑道:“随时,只要有灵珠。”

拿到灵珠其实并不难,只是这东西被学宫管辖,民间并不常见,益州学宫作为此次大比承办的学宫,岑淼又曾经手过小镜台的布置,很轻易就从库房里拿出一枚,转交给了那个白衣青年。

她拿得快,人家办事也快,第二日晚上就风尘仆仆回来。

只不过他来的时候有些不巧,益州学宫这一群师兄妹都习惯了繁重的课业,不到凌晨都不睡觉,而三公主人到中年,整个三公主府都歇息得很早,因此白衣青年悄悄来到岑淼院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们所有人除了岑云期——凑在一块打叶子牌,正吆喝的大小声。

訾玉林在荆襄学宫,被师父管得严,还是第一次和人打叶子牌。

文竹是精通赌棋划拳无往不胜的高手,她又联合了叶师骁一起,专门针对訾玉林,叫訾玉林连输了三局,在那之后,訾玉林终于意识到自己可以算牌,这时他正好赢了一局,把之前输的银子尽数赢了回来,独他一个站着,也第一个发现墙头上一个黑影,当即和穿着夜行衣的散修面面相觑。

“那是谁!”訾玉林当即喊道,“给我下来!”

他反应迅速,出手也迅速,当即飞了一个扇骨过去恐吓对方,谁知对方腰间紫茄色灵气闪过,竟然将他的扇骨接了下来。

眼见这人好似意图反击,文竹被吓了一跳,忙闪至叶师骁身后,叶师骁忙着摸放在一旁的双锏,程湛清也按剑而起,显然是对益州学宫内还能出这种事心有暗火,正要发作,岑淼倒是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熟悉,这时才反应过来,忙绕到大家面前,拦道:“误会误会!这人找我的!”

程湛清皱眉,看了看骑墙的黑影,又看了看自家师妹,道:“……找你的?”

岑淼点点头。

要不是有旁人在,程湛清一定审问自家师妹了,可是……程湛清扫一眼叶师骁,叶师骁当即表态道:“我当然不会往外头说!”

她又看一眼訾玉林,訾玉林眼光飘忽,起初试图摆谱,但是一看自己身处包围圈中,也就打个哈哈道:“我也……嗯……”

墙上的散修见下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了,这才跃下来,正要和岑淼进屋,程湛清却道:“站住!”

岑淼也是一惊,却听程湛清道:“怎么?脸都不能给我等看看吗?”

岑淼知道师姐担忧自己,便示意散修摘掉面巾。

程湛清不认得此人,她走南闯北,接过许多符令,也最靠近靖世寮中枢,若是她也不认识,恐怕别的人更不认识,她正要问时,一旁文竹突然惊叫一声,道:“灵筠!”

岑淼闻言,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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