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三人行之三·杀仙解身123(1 / 2)

晚上,一开始的情形和昨天一样,但高恨听到好像福孝为了什么事更不愿意而更不耐烦,室女耐心地对他软语相劝,福孝声音不由得大了点:“天天这样,把我当什么啦!”“不就是为了今后家业兴旺。”“生,生,生下来不用管啦?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一生中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子女就开心得不得了啦?”“嘻嘻,都是你的,都好带。”“我带不了那么多。”“不是说让你带,你教给我,我再教一批,他们再教大家。”“我不想,也不管也不做了。”

接下来就是沉默,也有实女的声音,但听不清。

过了好一阵,福孝才叹息一声道:“走吧,不出去啦?”

“要的,恩主。”实女马上欢欣道。

跟着二人出来,也和昨天一样去了河边,回来后,又和昨天一样。

高恨一直在等,不为等福孝和熟女交欢的过程,而是事实,他等到了那个结果,心中更明白:一个白天气宇轩昂,甚至刚刚回忆了人生最重要最伤感的经历,为什么晚上又这样变态,放纵情欲?他也看得出这都是那个实女的要求,而且是阴谋,因为她那么牵就他、供养他、奉承他、讨好他,自己却置身事外,她明显想欺骗他、利用他、榨干他,这是为什么?福孝为什么拒绝不掉?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吃尽天下苦,现在就甘心享受老爷帝王般的生活呢?

所以高恨再见到他,口中虽然仍叫着哥哥,内心已经却越来越没有之前的景仰尊重,一坐下来,并没有迫切要求他继续讲他的经历,而是和他抱怨道:“这炎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不能一直等在这里啊。”

福孝倒是认真地和他分析道:“兄弟啊,我本来心中也没有底,但一听你说它前天还和你的助手恶斗过,就有信心了,放心,狼看到猎物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只有再等等,对了,哥哥后来是怎么到这里的?”

“嗯,”福孝也没有叫白天星,自己开始讲起来:“那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我整个人都虚脱了,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意义,我很苦闷、伤悲,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结果出现的那一天,我儿子死了没有、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也没有去多注意,我只注意麟儿,他的死让我心如刀割,因为他是五哥是谢家的希望;五嫂的死又雪上加霜,让我心如刀绞,我心中知道,自从孔叔死后,关键时候能帮我在大家面前说话的就是她了,几次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也只有她还记得、惦记着给我送衣送粮;族人最后悲愤而归,又让我万针刺心,那曾经是一颗颗火烫的心,现在全都变得冰寒,曾经是一张张热情的笑脸,现在全都布满了怨毒,曾经是一声声爽朗的笑声,现在全都变成了诅咒,我后来感想到,当你成了大众英雄的时候,你也把自己交给了大众,带领他们,和他们一起,为他们做事,如果有一天,你想抛开他们自己独立时,你就会让他们失望怨恨甚至成为仇敌。我当时只觉得太冷,不是身冷,而是心冷的缘故,我已被亲人们彻底抛弃,沦为孤家寡人。”

“我很理解。”高恨想起自己在基地杏花沟遭遇众人一起针对怨恨的时候道,又关心的问福孝:“你是怎么熬过那一关的?”

福孝淡然一笑道:“一个人只要有责任在,就不会倒下;只要在做有意义的事情,就不会倒下;只要有爱心,就不会倒下,我只能死撑,撑到哪天是哪天,因为我敬爱我的父亲,我敬爱我的师父,在迷惑的时候、绝望的时候,就想想他们是对的,我在追随他们,同时,我能更加专心地钻研王书,那时候,我正在苦练刀披风。”

“什么是刀披风?”

“飞刀的一层,我那时候已经有力量和五官辨识能力,如果用手中刀能够披风、分风和刺风,那么我的刀就能够在所听所视范围内任意伤及目标。”

“我没有听懂。”

“比如下次那群猴子再来捣乱,我能够从风中知道它们的信息,在远处就能够杀死它们,它们的调虎离山计就不能再得逞,不能再使我二头不得兼顾,不能杀死麟儿。”

“哦,那后来没什么事了?”

“嘿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一天上半晌,我正在默默琢磨时,一个人影飞快地钻进芦棚,你猜猜是谁?”

“我猜不出,你说吧。”

“是修仙谷主。”

“哦,过大神仙,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一进去就低声吩咐我道:‘儿啊,待会如果有人找到这里来打听我的消息,你就说我是来过,但早就走了。’我一听他叫得那么亲密随意心中就别扭,回他道:‘那你现在就走呗。’他也顺口答道:‘那不行,容易被发现,我先藏下,到时再教你随机应变。’我也懒得去问他是什么人来找他,懒得问他的想法,仍旧沉浸在自己的钻研之中。”

“是他大鸟舅羽官来了?”

“嗯,二个人,先是一个非常精瘦又非常精神身着彩衣气宇轩昂的奇人从天而降一般,锐利的眼睛打量一下周遭后,围着见孝处慢慢转了一圈,这才在我面前停下,默默地打量着我,直到一个个子很高身着红衣英姿勃勃的青年赶来。”

“那是他徒弟,名叫大觉。”

“嗯,羽官这才问我道:‘你是福孝?’‘是,尊客。’我回答他,他转头问大觉:‘他像不像英雄?’‘沉得住气,但是没有豪迈气概,老师。’大觉回答。‘很中肯。’羽官点点头,又问我道:‘你既是族中英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经历了太多事情,我实在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提起守墓二字,只好回答他是个人意愿,羽官马上不喜问道:‘你可有家?’这句话问到我的痛点上,我只好沉默,他又追问:‘家人呢?’我更加不答,他便厉声奚落起我来:‘好好的家不呆、人不处,偏偏追求这个死形样子,父母白养了你!’大觉从旁劝他道:‘老师,先不要管人家的事,问自己的事吧。’他才问我道:‘可曾有个外人来到过你这里?’‘什么模样,尊客?’‘常身着灰衣,手执钓杆,他姓过。’‘有见过,他已离开这里了。’我照着过老仙的话回答他,不料一直没有动静的小白不知怎么竟能听清我们的对话,忽然从芦棚中窜出来,扯开嗓子大喊道:‘他说谎,他在里面藏着呢!’说完赶紧躲到羽官身后,又向前一跳,和我拍拍翅膀道:‘福孝,我不是说的是你,说的是他。’我当时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见过老仙都到了这个份子上还赖在芦棚里不出来,便转过身去,和羽官大觉一起打量芦棚里面,这一看,不由得又惊又气,怪不得他和我打过招呼后就没有了动静,原来他趁着羽官还没有赶到之前这个空档,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在芦棚里擅自动土,挖了一个大竖坑,将土平整压实好,自己正好可以躺在里面,扯过我的被褥胡乱遮盖好,不注意看还真容易一目混过,只是他没重视小白,既没有哄它和安慰它,估计在施工的时候还粗暴对待过它,所以它才一有机会,马上报复。过老仙见计划败露,只好扒开身上的覆盖物,颇有些狼狈地坐起身来,自欺欺人道了声:‘哇,好睡。’然后看着羽官双故作惊讶道:‘咦,阿舅,你怎么也在这里?’羽官冷眼看他表演完,斥责他道:‘装,继续装,你还要不要身份、要不要脸!’过老仙满不在乎道:‘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我做什么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的自由?你的尾巴呢?这么要自由,你娶老婆干什么?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生而不养,养而不教,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你怎么做家长的?’‘正因为我家大业大、子女多,才要操心出来寻宝拉关系。’‘你就知道送东西、屯东西,那还不都是你自己喜欢的,你自己在子女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动了多少脑筋?给他们留下了什么好习惯好思想?你拉关系,都拉的是什么关系?’说着一指我道:‘就这种关系?不要家不要亲人、自己单个过最好最自在,这方面你们二个最合胃口是不是?’我见羽官又针对我,很是生气,却也不好和他多解释,只好和他干瞪眼,他看到后,望着面前远处纷纷落落的人居,用手一划拉,更加愤懑道:‘二个不要家的人碰到一起来了!’过老仙这时也走出芦棚,和他嚷道:‘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的事不用你多操心。’羽官怪笑道:‘我管你什么,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既然和我妹妹过不到一处去,我就把她领回去。’‘你领回去就是了。’‘你回答得倒干脆,我妹妹又不是没地方去,修仙谷怎么了,小地方的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厚实温馨。’‘你吓唬我?’‘你看看。’‘喂,你成心想丢我的面子是不是?’二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过老仙虽然久经沙场,但一来口才确实比不上羽官,二来自己理亏,越吵气势越弱,只有被羽官多批教训的份。我本来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事,只是见他们这样吵法肯定要惊到地下安葬的父亲,便扳着脸和他们道:‘你们要吵架到别的地方去吵好不好。’羽官听了我的话,马上又朝我发怒道:‘他在你这里呆这么久,不是觊觎你什么宝物,就是你二个一路货色,真是臭味相投,还是英雄?就让我来测试一下你。’说完稍稍退身,口一张,朝我吐出一枝火苗,我连忙避过,他这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下面便一口一口地吐出火来,一口比一口猛,一口比一口长,我喝止不住,无法阻挡,又见地方狭小,他那火也不同凡火,便不犹豫,伸手自怀里掏出无油灯火,照着他吐出来的火头,有一枝收一枝,随吐随收,他吐出来的火苗如同流星一样,热气都没有散发出来,就都被我的无油灯火给吸收了。他开始还不服,猛吐一阵,见毫无效力,便即停下,大喝一声道:‘是有点本钱,看箭。’说完身子一抖,甩出几枝黑色的铁羽箭,见被我躲过,又身躯猛抖,发出飞蝗般的箭雨,我那时赶紧收起无油灯火,摸出琢玉刀,正好用刚练成的刀披风的技法,或劈或挡,将射向我的箭都一一击落。‘好,真有二下子。’他也忍不住称赞我一声,身子一紧,我只看到眼前一黑,一团锐气已将我扑得呼吸急促,大惊之下,身随意动,借着腿劲,也是疾风般地向后退出,我退他追,我这才看清,他上使铁撅朝下,下使铁抓朝上,都是寒光闪闪,气势惊人,我只要慢上一分,就要血肉模糊了。”

“你为什么不施展刀法阻挡?”

“来不及,而且他气势太大,等我能掌握局面时,他已先停下。”福孝说到这里,忍不住称赞道:“那羽官看上去苛刻严厉,其实做事非常仁义。”

“你从哪里得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