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得神通能举动 取回五彩伴君王(1 / 2)

“五彩石?娲皇的金仙化境世界名作五彩石?世人所传炼石补天的五彩石难道便出自此处?”帝辛轻声问道。

“也许是吧,微臣非是修行之人,对秘典中所述种种玄妙也并不能尽解,只能依据记忆勉强进行复述,其中可能还会有遗失错漏之处,还望大王恕罪。”商容施礼说道。

帝辛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无妨,商卿已然为寡人解惑。”

帝辛和商容君臣二人之间,关于“娲皇补天”的上古秘辛的谈话到此结束。布幔内姜尚和武吉师徒二人的心神便不自觉的收紧,不知道结束谈话的人皇帝辛会不会心血来潮,来到这布幔之后。

武吉轻轻的拉了拉姜尚的衣袖,然后用右手指了指巨石,示意师徒二人可以暂时到巨石之后藏身。这样一来,即便帝辛真的进来,只要他不绕到这巨石之后查看,便不会发现二人。

姜尚却是毫不犹豫的微微摇头。

姜尚虽未传来神念解释原因,但武吉跟随他多年,已然知道了他的态度,明白师父对娲皇的尊崇之意远超于当朝人皇,宁愿在这种情况下直面人皇之怒,也不愿再上前一步,对娲皇宫中唯一的圣物,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头,做出任何不敬之举。

万幸的是,帝辛并未立即进入布幔之后观览,而是低头沉思片刻,然后一边抬手在空中虚指,一边于口中吟道:“曲曲远山飞翠色,滚滚近浪映红装;但得神通能举动,迎回五彩伴君王。”

随着帝辛的虚指和吟诵,在他对面的宫壁上,竟如刀刻斧凿般依次出现了他刚作的四句短诗。

商容见状,惊恐非常,连忙下跪行礼,这次是真真切切的跪到地上,以头触地,大声相劝道:“大王,娲皇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调风顺,兵火宁息。今大王作诗,亵渭圣明,毫无虔敬之诚,获罪於神圣,非人皇巡幸祈请之礼。请大王以法力去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大王无德政耳!””

帝辛笑着看向商容,微微摇头说道:“商卿误会寡人了,寡人并无一丝一毫不敬之意。相反,闻卿所言,对娲皇更添崇敬之心。你非修道之人,不懂此间玄妙,寡人适才所入定境,料想便是那五彩石世界,确是无上仙家景色。”顿了一顿,帝辛脸上浮出一片遗憾之意,才接着说道:“可惜,可叹,如今于这世间,寡人也许只能于缘法定境之中,心念神游可见。寡人虽贵为人皇,修的却是入世之道,匆匆百年,如驾车过隙,恐也再难得见如此盛景。”

帝辛感叹完毕,便转过头去重新看向自己题于墙上的诗句,不自觉的又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自己的新作十分满意。接着,帝辛转过身来,举步向着布幔走去,口中说道:“如有机会,寡人愿倾尽所能,于世间再造五彩石世界,一来可慰娲皇天地之灵,二来也可携尔等共赏仙家精致。”

商容闻帝辛先前所言,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后面这数句之后,却是再叩首说道:“妄测圣意,臣有罪。但人皇非一家之主,乃天下之主,切不可沉溺一物,以伤国本。”

帝辛闻言,无奈回身,看向仍然跪地不起的当朝首相,长叹一声答道:“如此仙家神通,寡人有生之年不可得。”

解释过后,帝辛重新走向布幔,准备入内一观,伸手之际便发现那看似轻盈如蝉翼的布幔,其实却是沉重无比。不过,帝辛既然有修为可在宫墙之上临空提字,这布幔虽是玄妙,在他面前,却也不是难事。

帝辛心念微转,左手手心处显现出一道金黄色的微光,隐隐散发出威严的王霸之气。那原本沉重的布幔,此时在他的手中,已经与蝉翼一般,被轻轻的拉开了一道缝隙。只要他再稍微多掀开半尺,便可看见藏在布幔之后的姜尚和武吉师徒。

正在此时,帝辛身后的商容却不知趣的继续进谏道:“大王身为人皇,统率天下万民,不应虑得或不得,须知妄念一动,皆为人间雷霆,恐伤天下黎民百姓。”

帝辛似乎是被商容没完没了的劝谏之言伤了兴致,已经从作诗的兴奋之情中缓过神来。但商容身为当朝首相,劝诫帝王乃其分内之责,所以帝辛也无法加以责罚,甚至碍于对方两朝元老的身份,一句稍微严厉点的斥责之言都无法出口,不免得有些憋闷。接着帝辛又想到以自己的修为境界终究不可再造五彩石仙境,一时竟有些意兴阑珊,随手放下了已经掀起一角的布幔,淡淡的回道:“寡人知道了,起驾回宫。”

布幔内的武吉,听着帝辛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愈发紧张,待看到那被掀开一道缝隙的布幔之时,小心脏更是吊到了嗓子眼,甚至不由自主的凝聚全身的法力,随时准备在帝辛发现自己之时,便配合师父夺路而逃,如果师父真如平时自我吹嘘的那般厉害,也许真能带着自己从人皇帝辛和朝歌群臣,以及三千人皇近卫的重重包围下侥幸得脱,从此亡命天下。若是没有那般厉害,两人恐怕会直接被人皇帝辛当作是刺客,一掌拍死在这娲皇宫里。

好在,武吉脑子里构思的两种结果全部没有成为现实,就在他即将暴起的最后一刻,姜尚伸出手来按住了他的左肩。随即,他身上积累起来本已处于激发边缘的真元法力在一瞬间便被姜尚的这一按给全部打散,重新回归奇经八脉之中。

武吉正想向姜尚询问原因,便看到那被掀起一角的布幔被重新放下,接着,人皇帝辛的脚步声便渐行渐远,他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开始朝肚子里缓缓落去,然后才庆幸的开口说道:“多亏了有那首相商容...”

话音未落,异象陡生。

姜尚突然出手,揪住武吉的后衣领,向左后方极速飘飞,直至背贴宫壁才停下。

武吉还以为是人皇帝辛去而复返,但细听之下布幔之外并无声响,刚想出口向姜尚询问缘由,才明白异变不在其外而在其内。只见得从那当中摆放的巨石内忽然飞出一道庞大的虚影,以武吉的功力并不能将那虚影看得清楚,但不知为何,仅凭直觉,他便知道这正是自己在定境中时,于丹崖绝顶的巨石上,所见的那只能摄人心魄的九尾银狐。

银狐四蹄虚踏,临空飞渡,顷刻间便撞上布幔,布幔纹丝未动,银狐却如无形无质般直接穿越而出。

姜尚拎着武吉紧随其后重新飞掠回洞中央,运功伸手拉开布幔,只见那银狐头也不回,追寻着人皇帝辛,直向宫外而去。

武吉回头看向姜尚,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我方才在定境中见过那只银狐。”

姜尚并没有答话,而是盯着银狐离开的方向,脸上意味难明。

等了片刻,武吉见姜尚没有反应,只得又小声问道:“师父,我们追上去看看?”

姜尚缓缓摇头,但在稍加思索之后,又是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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