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告御状 滚钉床（1 / 2）

阿西见揽不住十一，便陪着她一起去金禧府衙。得亏之前，金禧府尹易善渊也曾向鸿府递过拜帖，阿西表明身份后，两人顺利见到易善渊。

此时，易善渊正焦虑万分，昨夜有人暗袭府衙大牢，差点闹出人命，他基本断定人是冲昨日击鼓妇人来的。易善渊为官三年来，处处谨小慎微，周旋与各方势力之间，却从不站队，他自知这个职位特殊，皇城根底下的地方官，由皇上任免，直属丞相，与六部齐名，却无权无势。

现下，他心里也有盘算，这金禧府大牢，虽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若要强行闯入灭口，多少也要掂量惹怒皇上的后果。这场暗杀行动之迅速，说明要么幕后之人慌不择路，要么此案背后掩藏着泼天权势，或许，两者兼有。易善渊及时止住思绪，他已将妇人击鼓之事，通禀皇上，眼下皇上也该到了，他稍稍整理衣帽，准备迎接圣驾，便见衙役领着两名女子走过来，两人身量只差半个头，略高一些的，身姿纤纤，却并不瘦弱，眉眼间，自成一股英气，身旁那位年龄小上许多，偏瘦弱些，通身的气质，奇似曾在丞相府中，远远瞧过一眼的堇紫琉璃瓶。

晃神间，两人已至身前，听到高个女子行礼道：“大人，奴婢是鸿府的丫鬟，名叫阿西”指着身旁，“这位名唤连十一，是我们府上的医师”

易善渊得知她们是鸿府的丫鬟，且阿西其名，他是知道的，便是鸿府如今的掌事，自然以礼相待，好声问道：“两位姑娘来此何事？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阿西道：“确有一事麻烦易大人”

易善渊忙道：“什么麻不麻烦的，阿西姑娘见外了，有何事尽管说来”

阿西又一拱手，道：“不瞒大人，昨日击通天鼓之人，恐为鸿府堂客”

易善渊微惊：“阿西姑娘，何出此言？”

阿西便把事情挑些能说的，告诉易善渊。

易善渊听后，便了然她们二人来此的目的，“二位姑娘是想见见那击鼓之人？”

阿西点头，道:“还望大人通融”

见易善渊犹豫不定，十一忙道：“大人，昨日那人受了滚钉之刑，可有医治？”

易善渊摇头：“并未”

十一惊诧道：“为何？”

易善渊道：“律法未提及，告御状受滚钉之刑后，是否医治，故本官不敢自作主张”

十一轻声道：“那过往那些告御状之人，都如何了”

易善渊似有不忍，“自先皇重立告御状之刑以来，这是第一例”

十一强自镇定，道：“大人，您也说了，这是告状，不是服刑，重伤不医，与死刑何异？况且，若此人真的不治身亡，到时您又要如何给皇上交代？”

易善渊纳罕，这姑娘乍见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带着易碎感，细看眼神中却有金石之坚。

易善渊有些为难，若是那人不治身亡，尚有无法可依为由，若是他带人去见了那人，之后，那人如遇不测，他便脱不了关系。

易善渊犹豫片刻，下定决心，道：“十一姑娘，你是医师？”见十一点头，继续道，“那本官便带你去见见那击鼓之人，但是，须先验身，还请姑娘体谅”转头道，“阿西姑娘，不若先在此等候”阿西自是同意。

易善渊叫来一位女衙役，将十一带至后庭，检查一番，片刻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