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屠夫(终)（2 / 2）

他摇摇头，“我的妻子和子女都离开了，还有我的子民，我要去陪伴他们。”

“你到最后还是那个小贵族……”

“是啊，真小啊，因为一个家伙杀死了大神官，受到了牵连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到最后还是没把一切变成真的，我想让那些人看到我的行礼，能够尊重地说——真是漂亮啊！”

我沉默了。

那些人为什么会报上他的名字？为了报复我杀死大神官，因为我们有所关系……

为什么呢。

我和他只是认识。

“你那个时候，尊重我的意志，改变了计划，没有得到支持……谢谢你。”

“你总是能给出答案，真不错啊，奎瑞小姐。”

我感觉黑暗在将我包围，带走我的温度，我在白日感受到了知识的疯狂。

“你有答案了，你总是能给出答案。”

和以前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又错了，我不是星星，也不是光明，只是映照光的寂静之物。

我想活着，可是要做什么呢？

像是在回答我一般，赫泊科森从床下拿出布匹，展开之后里面是干瘪的烟草。

“没有抽过吧，我要教坏你，嘿嘿。”

他干笑着，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把烟含在嘴上，“看啊，能来点火吗。”

我用火的魔法将烟点燃。

“啾啾～”

他像是马戏团的小丑挤眉弄眼，一口一口地吸着，吐出淡薄的烟雾。

他活不长了，肺已经使不上力。

“笑起来！”

烟草一点一点地快燃尽了，看着那搞怪的表情，我的脸颊似乎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划过。

他像是乌龟般缩头伸脑，小口小口地抽着，像是想要逗笑快要哭泣的小孩。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笑起来！”

是啊，虽然一点也不好笑，但作为朋友，我要最后满足他的愿望。

我要开朗地笑起来，能看到微小的事笑起来，还要反驳无知的他们给他们答案，毕竟我总是能看到答案。

“你在笑，我也应该笑，我是为了公正才笑的。”

你看透了我，谢谢你理解我，这样的话最后也没说出口。

也许我笑起来了。

眼前的世界模糊，我记不清了。

升腾的雾气在那束光中弥漫，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在黑暗里找到了我，我是幸存者。

“你已经有答案了，你总是能知道答案。”

没有改变的机会，已经结束了。

我要告诉无知的人答案，还有公正，不再遵循定理。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已经有答案了，你错了。”

我会。

消逝的悲伤不是救赎。

无法接受。

我不会错……

我好想他能像当初一样，和我说值得人们欢呼的好事。

烟雾消散了。

疯狂在和我说话，用着熟悉的灵魂的语言。

我像是石头般的寂静之物，总是冷漠不被锻造，当我想要成为真正的人的时候，却只是屠刀。

……

我随着飞鸟去往远方。

好像一切戛然而止。

我的故事在血腥中结束了，在疯狂中结束了。

我和他一样一事无成。

只是带走生命不是活过，我错了，在喧哗中沉沦，在寂静中离去，怀揣如此的梦，我一开始就错了。

像是碎片的我终究没能活过，至少我希望能嵌合在你的身上，如同当初的赫泊科森，费厄，你比我更好。

这是‘我’给自己的诅咒。

“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再见了，费厄，我最后一定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