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沉没地（2 / 2）

斯威顿了顿，“祂的真身暴露会消亡诅咒者，飞鸟还有阳光，都消失了。”

并非是阳光……

“所以我们能看见东西是因为灰质？”

斯威点头。

二人的面前浮现房屋的模样，一个杵着拐杖的矮小老人来到他们面前。

一张死气沉沉的脸，鹰钩鼻，高额头，皮肤粗糙又松弛，眼睛有一半被皮遮住，透出来的部分涣散无神。

他佝偻的背上披着一块黑布，画着精美的像是裸体女人的图案，和斯威剑上的很相似。

他一摇一晃地慢慢前进，耸动好几下结果没有前进两步路，像只瘸腿的丧尸。

嘶哑的声音作响。

“圣母剑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你给自由地的子民带去苦难，审判官。”

他在指责，斯威像没听见一样穿过他，费厄从他旁边走过，对上了老者的目光。

“你也是暴徒……”

那是绝望的目光，还有种不认可他就没有良心般的指责感，真让人讨厌。

费厄的扭了扭脖子，一把推倒了老者。

突如其来爆发的本能让费厄都吓了一跳，接着想要说出道歉的话，经过口之后却是——

“你在诬陷一个没有杀过人的人是暴徒，你在欺骗。”

老者在地上颤抖。

“审判官……”

费厄正要走开，忽然眼前的一切变得缓慢。

费厄感觉有什么东西飘出了头顶，整个世界都好像颠倒了起来。

费厄和老者的口中同时呢喃起相同的不可知的言语，就在一旁的斯威毫无反应。

“————，——。”

老者的身体发出咔咔的响声，慢慢站了起来，他的双眼血红，银色的气从杖剑的鞘口处飘动。

他的左右眼都出现了克兰大陆语写法的一，亮着刺眼的红色。

“我要慢慢杀了你们……”

说完之后数字消失了。

斯威握住身后的剑柄，将费厄护在身后。

“巫师，这老混蛋老昏头了，不该和他计较。”

费厄紧张地看向斯威，他刚才的反应就不对。

他被诅咒了！？

“我知道？我知道‘真理’！斯威，我是不是中招了。”

“该死！巫师，我好像也被诅咒了……老鬼你在干什么！”

斯威的脸上写满了杀意。

老者哀嚎着把剑刺入自己的身体，银光圣火将周围的灰雾驱散开来。

依然是相同的数字亮起，但这次只有左眼。

“是我在欺骗他(祂？）……”

折枯枝般无力的尖啸随着面前之人化作骸骨而结束，他最后道出的话语并不清晰。

银光熄灭，血红灰烬飘散，而那个血红的一，化作水滴滴落在地，不见踪影。

费厄咽了口口水，他应该没有看错。

“他在说什么莫名奇妙的话？祝福没有抵抗住侵蚀？为什么？”

斯威陷入了困惑之中，楞在那里，面前这一切击碎了他十年多所相信的常识。

“见鬼……是神总是有人所不能触及的手段？祂害死了那个老鬼。”

斯威注视着灰烬，回忆着老鬼最后的话。

“他说‘是我在欺骗’。”

费厄接口道：“‘祂’。”

斯威嗤笑着摇头，拍拍费厄的肩膀，“老兄，用沉没地的神殿绝对是傻批……只要少量的诅咒者就足够了，不对，这些家伙离神殿还有距离，无所谓了。”

“所以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

“不，在第一次异常出现之后，这才是一份危险的工作，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我的工作。”

说到最后斯威松了一口气，“神殿的祝福能消除诅咒，现在还没有多少异常，不过我可不想在这里睡觉了。

再四处看一下，傍晚前回去，咱们把情报汇报给神殿。”

费厄看着冒着灰烟的青年从身旁走过，将老者的骨灰踹得到处都是。

“斯威，怎么判断傍晚，是靠钟表吗？”

“神殿的人也是你们能碰的？”

斯威跑过来一脚踹倒路过的青年，结果让灰散得更开了，于是无表情地来上了一刀。

“啊啊啊啊！”

火焰升腾起来。

斯威收起剑指着老者出现位置的房间说道：“很好的疑问，关于古神的常识总是不管用的，诅咒相对密集能让时间变速，辨认时间通常依靠当地的时守人。”

看着斯威的表情慢慢难看，费厄也看向皮鞋上的灰。

斯威露出牵强的微笑，在地上里捡起一个外表被灼烧变色的怀表。

“没关系，我们还有备用，这是受过祝福的表，虽然没那么准但也足够了。”

“好像变形了，真的准吗……”

两人同时沉默。

“好吧，只是普通的表，有祝福的话也许丢进诅咒者的肚子里可以起烧烤，伙计。”

费厄左右看了下说道：“不用管时守人吗？”

“他？”斯威深吸一口气，拍着费厄的肩膀安慰道道：“就是这种世道，他没给我们钱，伙计你想太多了。

当然，是你的话我还是会收尸的，毕竟你很有意思。”

“谢了，我以为你们很熟……仔细看，这表含金量应该挺不错。”

“巫师，你知道真正重要的事。”

他惊喜地打开已经坏掉的怀表鉴定起来，把里面的画像扣了出来。

“嘿，来真的，我想帮一下老伙计。”

随着剑风暴起，时守老人和相片飞向了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