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田来降生(1 / 1)

深冬寒夜破了身子。山花围着床花被子,坐床上欲哭无泪,欲叫无声,默默地忍受着这疼痛的折磨。想想那情那景,她感到耻辱和恶心。都怪老娘不明是非,听一面之词,稀里糊涂地把自己象扔块破抹布似的,扔到了这举目无亲的鬼地方。也怪自己向往山东是个好地方,吃白面馍,甭干话。可谁知那大胡子大爷把她弄这么家、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人家里。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叫那么三个畜牲糟蹋的脏乱不堪。可恨那疯婆子,母老虎,教唆着那三个畜牲作这样的孽,行这样的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她又痛恨起小三和胡子大爷来,她本己逃出了这家人家,可这两个人,又生擒活拖的把她拉了回来。但,一霎,他又向往起小三来。如若有小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也不枉为回女人。只可惜咱没那份福,该当遭这份罪,小三已有女人了。怨天怨地都怨自己命不济,命运己把你安排在这里,那你就先在这里吧!不在这里你也跑不了。就象今晚上发生的事似的,你能心甘情愿地受那么三个畜牲的践踏吗!不情愿,也不心甘,可他们不是照样做了吗!唉!听天由命吧!跑不了就先这个样子熬着,在家的时候母亲不是经常说吗!日子都是熬出来的。她叹息了一声,裏了裹被子,躺倒,努力闭上发涩的眼睛想睡一觉,可怎么也睡不着,那三个畜牲、丑陋、下作、不堪入目的面貌不时的在他脑海里出现。突然,小肚子一阵绞痛,山花更加恶心起来,头也有点儿眩晕,她静静地躺在那儿,什么也不敢看、也不敢想了。她用手扯了一下被子,把头蒙了起来,心想日子也只能就这样熬下去了。

谁知,这日子一熬一年就要过去了,老田头一家为此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有了那次的逃跑惊吓,老田头高度地警觉起来,四条光根昼夜轮流值班,守卫看护着山花。爷儿四个吃的是粗茶淡饭,山花吃的是精米细面。爷儿四个穿的是破衣烂衫,山花穿的却是绫罗绸缎。宁可忍十天的饿,也不让山花受一时的饥。老田头这是釆纳了王大妈的建议:用一颗火热的爱心来温暖感化山花。让山花老老实实地接受大牛。老田头还经常的请王大妈、田二婶、李三妹,来他家作客,讨论笼络住山花的法子,并指导嗦使着大牛、二牛、三牛对山花实施着强暴。以致使山花肚子渐渐隆起来了。这一现象难倒了山花,高兴了田家的四条光棍。山花虽然在吃穿上享受着优厚的特殊待遇,但在精神上却受到了非人的摧残,每当看到那个丑八怪出现他面前时,她总是就想呕吐,但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来践踏自己,她只能闭着眼忍受着,让大牛发泄着兽性,事过之后她都要呕吐一阵子,止住呕吐。但这些拙法子都没阻挡住一个新生命的孕育,她本打算伺机逃离她最恶心的伤心之地,可四条光棍再没给她留一丝的缝隙,以致把她喂胖了,肚子弄大了,新的生命在她的体内不断成长壮大。这给她的逃走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况且她还特别地关心爱护起她体内的小生命来,似乎在她的内心深处产生出了一线光明,这光明使她兴𡘊,使她喜悦与欢欣。她盼望着这新生命的早日降临。

其实最兴奋,最欢欣喜悦的莫过于那老光棍田敬业。他一撮黄胡呲呲着,逢人就夸,逢人就讲:俺那儿媳妇可孝顺呢!进得门来就给俺田家添丁生子,嘻嘻嘻!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牛高兴写在心里,每当想到自己就要做爸爸了,私下里找个旯旮通通快快地喜上阵子。二牛的喜悦全部挂在嘴上,他逢人就眼睛眯眯着说:俺家媳妇有了,那孩子许多是我的。三牛的喜都蒙在脸上。四条光棍中他还算是有文化的,上了二年初中,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他小眼睛眯了眯,心里揣测说:“山花肚里的孩子说不定会像谁呢!他的判断最会像他,因为他最年轻,生命最为旺盛。”想到此,他黑不留秋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四条光棍各怀着喜悦,都盼望着这小生命的早日降临。

山花也越来越倍受到四条光棍的关心和爱护。老光棍一天两头过来问寒虚暖,问吃问喝。大光棍一天三头送茶、送水、送好吃的。二光棍一天三顿饭,无话也要过来笑上两声。当然这也与山花的要求有关。山花看着大光棍和二光棍就恶心眩晕。特别当看到他们干那事时的丑态样子时,她就倒胃呕吐。只有这三光棍他还觉得有点儿人情味,有些时候还感到有点儿甜蜜与幸福。因此,每逢三牛过来时他都要求三牛要常来勤来,以此阻挡大牛、二牛的骚扰,少受点儿性的折磨。

日子一天天熬着。山花的身量一天天増大,老光棍田敬业更加喜悦更加关注起来,他置办上酒菜先请了王大妈、田二婶、李三姝。一是感谢他们给出了个好主义,有了丰硕的成果,小生命就要诞生了,老田家后继有人了。二是,还请他们吩咐一下三个傻儿子,别再去碰大牛媳妇了,要明确一下媳妇是老大的,最要紧的是要保护好那个费尽周折,充满田家所有希望的小生命。王大妈、田二婶、李三妹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老田头的邀请,不辱使命地把他的三个傻儿子训导了几次。三个儿子,也停止了性骚扰,山花也过上了稍有平静的日子。又置办酒席请了亲朋好友以此来炫耀自已的能耐。街里邻居、亲朋好友、没有不赞扬老田头熬甜了的。就在人们的一片赞扬声中,山花觉出来就要生了,她就告诉了王大妈,王大妈又告诉了老田头,老田头立刻招来了三个儿子,当场宣布了山花在生产之时,其它一切生产活动全部停止,并下令大儿子,立马备好家中最高档的运输工具————那辆十二马力的手扶拖拉机,准备上县城最高档的母婴保育院生产。下令二儿子守好家业,劈好木柴,一旦产妇归来立马入住到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又下令三儿子,立等在院中随时听候调用。一切指令下达之后,自已赶紧跑到柴草房里,从墙角夹缝中取出了那个油纸包,油纸包里包了两千块钱,他认真地打开纸包,仔细地数了两遍,笑了,一张不多一张不少,通一色的红板百元二十张,他习惯性地甩了甩,笑着揣怀里去了,并自然自语地说了句:“早有所料的。”就转身朝外走去。

王大妈也早就挎着个包裹在院中等着了,看老田头过来了,笑说道:“我王老婆子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你看!老田哥!产妇用的,孩子用的,我都给你备好了呢!你们爷们家,知道什么!”

老田头听了王大妈这些话,感动地在院中一个劲地转悠悠,满肚子感激的话不知说那句好了。

东院里田二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过来了。正好看到老田头在那转悠悠。就指着他,问王大妈:“老田哥这是咋啦?”

王大妈哈哈笑道:“要生孙子了,恣晕了呗!”

田二婶大声喊道:“老大哥!俺来讨喜酒吃呢!”

老田头这才停住,笑说道:“喜酒!您是少喝不了的!赶日着,您和他王大妈还要坐上席呢!”

说话间大牛将那挂车收拾好了,机子也早已发动起来了,扑扑通通地在院子里响着。老田头象战场上的指挥官,喝令三牛去把屋子里的被子褥子全都抱出来铺车上,又责令大牛,将媳妇小心地扶车上,然后约和着王大妈、三牛、一起跳上了车。

田二婶走过来说:“我也去吧!到时候得需要人手的。”

老田头摆摆手说:“不用了!这些人就足够了!你就在家听我们的好消息吧!”说着坐下来喝令大牛道:“出发!”

大牛挂上档一加油门,车缓缓驶出了大门,向西一拐奔上了去县城的小沙面公路。一溜烟地向前跑去。

到了县城的第二天山花就生下了那么一个大胖小子,老田头真的恣晕了,转了仨悠悠后一下摔倒了,爬起来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土,自语道:“我田敬业这不是甜来了吗!

遂给刚刚降临的小孙子起名:“田来”。

老田头敬了一辈子的业,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熬煎,取苦尽甜来之意,给小孙孙取名“田来”。王大妈将小田来从医生手中接过来。包在她早就准备好的襁褓中,又双手递给站在面前的老田头。老田头双手接过去,无限深情地望着襁褓中塾睡的婴儿,不觉眼角滚下了两滴热泪。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