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畜生入门(1 / 2)

夜已很深了,老田头家出主意看热闹的人早已回家了,院子里还亮着暗淡的灯光,越发显得院子里清冷与潦草。老田头皱着眉头,手托腮坐在火堆余烬旁,苦苦思索着大家帮他想的笼住媳妇的法子。思来想去别无再好的法子,最后他下定了决心就按这法子办,并且今夜就实施。他两手干擦了一下发烫的老脸,来到半明不亮淸冷寂静的院子里,仰望深邃的夜空,高深莫测的太空星汉灿烂夜色深沉。他又低头向南墙跟望去,南墙跟下有几团黑影在夜色中慢慢向院中移动。他的头皮发出啪啪地响声,他用手摸了把头发,随着声音的炸响,一串串火花从头上落到了黢黑的地上。突然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象玉米节秸捆似的黑影一下朝他扑了过来。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定眼一看几个靠在墙上的玉米秸捆被风吹倒了,吊在树枝上十五瓦的灯泡还在风中不停地摇摆着,向院内散发着暗淡的光芒,依在树上的几个玉米秸捆在院内投下了长长的黑影。大门还没锁,他来到大门口关上大门,上好锁就快步朝山花住的那间房子走去。

山花歪躺在靠床头的花被子上,两眼眨巴着,脸色平静,不哭也不笑。大牛依门上眼眯缝着似乎睡着了,三牛坐大牛的对过把门口封住了大半,一双小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转动着。二牛嘻皮笑脸地坐床头上,眼睛急瞅着山花。山花稍一挪动,他就伸手摸一下,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些低级下流的话。老田头眼睛扫瞄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山花身上,望着她单薄的身躯,想像着方案中三个儿子逮住她弄那事的情形,不觉一阵怜悯的浪潮油然而生,心中又犹豫动摇起来。本是人类生活中最精彩、最美好、最高尚,最令人向往和陶醉的事情,在他老田家却成了最悲哀、最令人不齿、最让人挠心的事情。唉!天下真是花花天下呀!他长叹一声,目光从山花身上移开,扯了一把坐床沿上的二牛,二牛站起来嘿嘿笑着,眼光仍死死地盯视着山花。老田头生气地抓住他一下把他推到门外,接着又一手拉起大牛,一手扯起三牛,朝自己的房里走去。回头又叮嘱了一声“:二牛!在门口看住她!别让她跑了!”二牛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依在了门框上,仍眼珠不动地盯视着山花。

老田头扯着大牛,拽着三牛来到自己的房里,一腚坐在床沿上,两个儿子站在他跟前,肚子里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翻腾,就是拗口说不出来。他低头沉思起来。大牛大蛤蟆嘴撇扯了几撇扯,极力想掩盖一下长期露外面的大黄牙。但却没能掩盖住,仍然全部裸露外面。他呲着牙笑说道:“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和三牛听你的。”老田头抬眼看了一下,罗锅着腰、呲呲着牙、两条细细的罗圈腿站那的,从小失去母爱,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儿子,满腹的话化作了一串串泪珠儿,滚落下来。大牛上前两步,嘻嘻笑道:“还哭!俺不哭。有吃有喝的哭啥呢!是吧?三牛兄弟!”三牛瞪了瞪眼,抿了抿厚厚的嘴唇没有说话,两眼直直地看着他悲伤中的爹!

老田头抹了把眼泪,咬了咬牙,瞪了瞪眼心里说:话不说不知,木不钻不透。再拗口,再难说,说出去再难听。当妈的走了,当爹的得说。说!嗨!老田头淸了一下嗓子刚要说,二牛没人腔地在大门口吆喝起来:“跑啦!媳妇跑啦!快来人啊!我逮着啦!”三牛腿脚快,一个跃子窜出屋去,快速地朝大门口跑去。大牛迈动着罗圈腿也跩拉跩拉地朝那奔着。老田头行动迟缓,也迈动着双腿来到了大门口。东院的田二婶,西院的王大妈在睡梦中被这院的动静惊醒,也跑过来了。他们拍打着门板高声叫着:“牛他爹!我们来啦!发生了什么事?吆天喝地的!深更半夜地吓死我们了!”听到门外的喊声,老田头敞开门,两位邻居赶快走了进来。二牛死死地抱着山花摁在南墻跟歪倒的玉米稭上,大牛、三牛蹲在旁边瞪眼瞅着。老田头、王大妈、田二婶过来了,田二婶说:“怎么了二牛?你这是咋的啦?”

二牛说:“我爹让我在门口看着她,她说:她要尿尿,我让她出来,她出来就朝门口跑,一看锁着门,跳这玉米秸上就去爬墙。眼看就要爬墻跑了,我才跑上去逮住了她。她很有劲,我的腚沟子让她踢了好几脚呢!”

王大妈说:“二牛!放开吧!我们都来了,她不跑啦!”

老田头让三个儿子擒着山花回了屋,自己又去把大门锁上,回头约和着王大妈,田二婶来到了屋里。又重新燃起一堆木柴,烤着火。老田头十分歉意地说:“养了那么三个仇家,搅的四邻不安。唉!半夜五更地又把您搅起来了,好冷、好冷的。王大妈叹了口气说道:“老哥哥您难啊!”

这王大妈真的生就一付菩萨心肠,看看老田头,头发呲呲着,干干巴巴的脸上布満了横七竖八的皱纹,并且还带有一脸的愁容。心头一热,泪水也就流了出来。

田二婶说:“别婆婆妈妈的了,麻利的,老田哥!咱定那法子,是不是没使呀?”

老田头脸一怨屈说道:“三个嘲巴儿,一拨弄一转转,不拨弄不转转。我这当公公的怎么开口说呀!你说这事……”

田二婶把嘴一撇,生气地说道:“我就知道您爷们生不出好狗来,好事叫您拌酸了,那么个小妮子,不就八十斤重吗!那么三条光棍子,怎么还弄不了她。看我不去把她的裤子给扒下来,我就不信治不了她。”说着风风火火的来到山花的屋里,喝吆着大牛、二牛、三牛把山花的衣服扒下来。山花并着两条细腿,两只细长的胳膊抱在并不丰满的胸脯上,把个胸脯遮盖得严严实实。她不哭也不闹,两眼圆睁着,静静地蹲在床的一头,好像是等待那急风暴雨的到来。

一不做,二不休。田二婶过去,一下把单薄痩弱的山花,饿虎扑食般擒了过来,喊着二牛、三牛!把山花给我按在床上。可怜的山花将瘦弱的身体全部暴露在这暗淡的灯光下,暴露在这深冬寒夜里。

田二婶瞄了一眼瘦小的山花。高声说:“大畜牲!快过来!”

大牛小行步着走过来,颤颤惊惊、缩手缩脚、遮遮掩掩的十分害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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