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1)

为什么要提起张伊仰呀?因为张曾和郑维演在刑部刑科做过同事。但是老张头是绝不提起郑维演和他是同僚,因为在他的眼里,郑也就是一个小家伙,而他却是有很深资历的,他是前朝的老进士,也是刑科这个衙门里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以正六品品级去大理寺做监督的官吏。这件事情他走到哪里说到哪里,反反复复地向人提起,已经成为他人生辉煌经历中的一个标志:你们出去都是从六品,而我却是正六品。

关于张伊仰的性格,同僚们都称他为寿头壹号。寿头,在南方地区就是讲一个人啊,有一点神经质的多动症,做事情毛利毛糙,根本不瞻前顾后,另外动作太快了,一会在这,一会在那,忽东忽西,忽左忽右,他来找你说句话,你刚想回他,他人已在下一个地方的。

当然在张伊扬的性格里,还有极其会算计的一面,这两者是矛盾的,然而他却将这两种矛盾巧妙地融合着一起。他比其他人都更能够洞察到上司的喜怒哀乐和隐秘心思,他从来不去冒犯上司。虽然他在和同僚之间该讲的他都敢讲,都会讲,但是不该讲的,他却滴水不漏。

时光荏苒,他的历史不论了,他的女儿此时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张缓缓,滨江女官学堂鸣鹤班肄业的高材生,毕业以后分配到京师大学堂女子部做文员。在这里,她遇到了生命中的伏地魔,让她以后名声扫地的礼部郎中顾闿中。

这位顾闿中,把礼部这样清冷的衙门弄得如火炭般炙热,因为他要创新,要博眼球,在这个衙门里,顾郎中领着尚书和侍郎们玩转,弄得朝堂上只知礼部有顾郎中,曲有误,顾郎度嘛!

在京师大学堂的讲堂上,顾闿中和张媛媛第一次相遇。顾闿中是讲座的主讲人,张媛媛是行政服务人员,要帮忙摆个汝窑水杯,摆块降温毛巾,还要做点嘉宾介绍。顾郎中的讲座名为《北戎西羌压力下我朝选举制度更新的刍议》。顾讲得唾沫飞扬,讲了整整七个小时。事后,他自我欣赏得很,自称他的讲座本朝第一。

在随后的晚宴上,他还十分欣赏这位主持人,张媛媛虽然脸瘦如刀削,颧骨太突出,身材是病态的瘦俏,但总比家中那个美黄脸婆啊要耐看。那个黄脸婆啊,哎吆,仙草综合学堂监督,她提倡的仙草精神,那个仙啊,广大师生家长纷纷赞许。

此时的张媛媛恰是新婚不久,她嫁的是吏部官吏森喜郎,是个矮秃子,森的父亲大人可是本朝著名的理学家森中杉。森的理论独步当代,为理学巅峰,他主张理在宇宙间无所不在,理在道前。

因为森喜朗长期地被派驻到理藩院处理急务,最近边务很紧,番子进攻中原,故他长期不归家,张和森之间就有矛盾了。张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她被老顾撩拨几下后,越发觉得这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理论家,风流倜傥,理论素养好,也是个解闷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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