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利益所在27（2 / 2）
“呃……莫不是你？！”
谢灵均惊诧的看向卢佾，见他微微点头随即大笑道：“如此说来你我还真是有缘！真要论起来我还是你的前任，柳氏贵女，长相应是不差的。”
他的模样反倒让卢佾愣住，不禁皱眉道：“你就毫无芥蒂？”
“废话，我能有什么芥蒂？又不是青梅竹马，不过是指腹为婚的联姻，利益相合便继续，弊大于利便反悔，有什么好介意的？倒是那柳氏女子可怜，被当作联姻的工具，说的好听是后族，说的不好听不就是给天家送媳妇吗？”
噗……
钱益一口酒水喷出，连连咳嗽道：“谢兄慎言！”
卢佾却是觉得有趣的紧，笑着点头道：“谢兄快人快语，这话倒是没错，你若是能把柳氏的贵女给娶走便好。”说完便把盏中酒水一饮而尽。
谢灵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卢氏与柳氏联姻乃是好事，你的婚姻终究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的，听闻柳氏贵女蕙质兰心，娴淑典雅，大有咏絮之才，你这可是得了良配嘞！”
“那又如何？一个不相干的女子送来，我便要与她朝暮相对，举案齐眉？到也不问问我的意愿如何？”
“废话，你有的选吗？在这方面你还没我畅快呢！”
“哈哈！谢兄说的好，你南阳谢家虽说只有你一人，可你一人说的算啊！我这卢氏少主又算什么！”
“屁，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谢家的麻烦你又知道个毛线？你将来是卢氏的少主，头上又没有一个本宗压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要你肯投效我卢氏，谢家大小麻烦我帮你处置如何？”
“滚蛋！”
看似醉酒说胡话的两个人，最后却在博弈，钱益又不是傻子，只能苦笑着说道：“说好的来吃酒，怎生又攀扯到世家之事上嘞！”
“你闭嘴！”
谢灵均与卢佾几乎同时开口，钱益不禁缩了缩胖脑袋，这俩个都他娘的不是好相与的！把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事？
擦了擦嘴，卢佾的眼神中半点醉意也没有，谢灵均同样也是如此，边上的钱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伸手指了指他，卢佾看向谢灵均道：“他爹是我姑父，也是邓州太守，说是与你有一面之缘让我务必招揽，我本是不在意的，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我卢氏没见过，但今日一见却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多少人趋之若附的想与我卢氏攀上关系，倒是你不卑不亢的让人不爽利！”
还真是个贱脾气……谢灵均也笑了笑，同样也指向钱益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爹把那所谓的商贾之论讲给你听了？你倒是挺能演，明明对我谢家之事了若指掌，还要在这里试探作甚？”
卢佾端起酒盏，认真的看向谢灵均道：“你那商贾之论挺好，世人皆以为世家不屑商贾，可却不知天底下最大的商贾皆出自世家门阀，否则哪来的钱养兵、养家？我很好奇，就算把二房的产业吞并，你又能拿什么来养那几千口人？那些人既是部曲的忠心，也是门阀的包袱。”
“包袱？”谢灵均一挑眉头冷笑道：“只有蠢货才觉得他们是包袱！在我眼里可是求之不得的宝贝呢！”
“嗯？”卢佾一挑眉头，那张好看的脸顿时平添几分俊俏，谢灵均忍不住苦笑道：“卢兄可知你的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啊！”
卢佾大怒：“我同你说正经的，你却在这插科打诨，若有本事，我愿资助于你，算是结交之心……总拿我说笑，侮辱于人作甚！”
“我只是就事论事……夸你好看还不乐意了？”
谢灵均无奈苦笑，随即正色道：“谈不上资助，只是互惠互利罢了，至于能否打动你，且看我谢家的酒水再说，待你尝过之后再谈，否则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是不信的。”
瞧见谢灵均的自信，卢佾不禁皱眉，想了想还是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平白帮你，终究是要投桃报李的，若谢家的酒水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好，我卢氏愿意与你合作。”
“这就对了！”
边上的钱益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场酒宴看上去是三人吃酒闲聊，实际上却与自己并无关碍，谢家小郎与卢氏少主才是真正的主人与客人，自己不过是父亲派来牵线搭桥的，即便如此，他也能看出两人之间既是试探，又是高明的博弈。
双方都以达成共识，这场酒宴也到了尾声，小小的葡萄酿自然不可能让人醉倒，对谢灵均这样酒桌上纵横几个来回的老手，两泡尿的功夫酒意顿消，而卢佾也是不差的，只是脸颊微红配上白皙的皮肤不禁平添几分抚媚。
瞧见他两眼泛光的看向自己，谢灵均苦笑着对钱益道：“你这表兄着实厉害，有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睛啊！以后哪家小娘子被他看上，怕是跑不掉喽！”
“你这无赖子！”
卢佾原本水汪汪的桃花眼顿时目光如刀，英气逼人，但那语调中的娇嗔却吓得谢灵均落荒而逃……好好的男人非得同娘炮一般夹着嗓子说话作甚，自己可没有不良癖好！
瞧见谢灵均狼狈出逃的模样，卢佾一时间竟笑出声来，边上的钱益苦笑道：“谢少兄这话可没错，表兄你还真是男女通吃的……”
“哼！以后少不得要同他打交道，你可莫要被他带坏了，否则定然告诉姑父让你受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离开，门口等候多时的侍女在给他披上斗篷的同时，悄声道：“小郎，您的红鸾扣动了。”
卢佾大惊，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随后道：“快去南阳别业！”
谢灵均狼狈而逃，卢佾也急冲冲的走了，唯有钱益一愣留下，看着满桌的酒菜以及掌柜化作孔方兄的眼睛，不禁苦笑道：“我可半分好处没落下！气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