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等等,你敢断言此人是男的?并没有画上性别的标记呀!”

“但是信中提供了作案人是回乡知青的重要线索,据我所知,我们这届回乡女知青寥寥无几,而且都是家在边远县的,不可能三番五次跑回市区,就为发一封匿名信。”李会踅向谢根生说,“你应当最清楚,你当时是学生会的干部。”

“我是,”谢根生肯定地点头,“这届高中非市区学生约四十名,但女生少得可怜,男女比例10:1,只有四大美女我们戏称为四个活宝。”

又是美女又是“活宝”,这一词令蔡晴晴破涕一笑。

谢根生笑着解释:“其实大家伙儿心里挺珍贵的,只是不好明说,故意一种轻佻的语气喊喊。”

早春二月,田原上空气料峭,但深翻的黑土透出一股暖色,李会和蔡晴晴站在金光四射的油菜地边摄影,借机撺掇她说:“给你提供点机密,家址离市近的除了我和根生还有几人,其中梅山赖子十分可疑,要是你愿意,我带你爬梅山,顺便会会他。”

“梅山我听人说起过,是个风景秀丽蛮好玩的地方。但你说的赖子是谁,是绰号还是姓?你怎么众人中惟独疑心他?”蔡晴晴问。

“是姓。同年级中他同我都酷好书画,他画画没什么创意,但依样画瓢模仿的功力我自叹弗如,他曾在我面前卖弄,模仿谁像谁的字体。”李会说,“当时我们都对全部外县生回家修理地球的分配方案忿忿不平,而且把此作法迁怒于刚介入学校的军方人员。”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你自己也是怀疑对象。”她盯着他两只小眼,愈看愈觉着他奸诈。

“你就别怀疑了,你不就是他们乱怀疑的牺牲品!我最不喜欢模仿别人字画,我喜欢不落窠臼,独立创作。”他仿佛被她侮辱了人格,有点生气。

“好啦,我同你去不就得了。”她开怀一笑。

“何时动身?现在正是开春,出游的好时节,”他巴不得立马动身,生怕夜长梦多,又会生出什么节外的枝桠,她会改变主意,心里说:“恋爱的好季节错过了,此生不再有。”

“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寒冷,我要等待天气更加暖和的日子。”她自言自语,心思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面,“刚刚经历了冬天刺骨的寒冷,温暖的季候正在逐渐临近。”

他们上路,是春暖花开,连日雨霏后一个少有的好晴天。李会兴致盎然,背着画夹走在蔡晴晴身前,像艺术家偕理想中的漂亮姑娘赴野外漫游和写生似的。梅山景色宜人,像一面镜子,映衬蔡晴晴开朗的心情,虽然李会献殷勤的样子可笑,她并不反感,反觉得过去日子,和游郁生在一起太沉闷了,她现在有种走出阴影后的轻松。并不是说,她不爱游郁生了,但爱不能代替一切,每个人都需要完整的生活,对于不幸陷于困境中的人,爱常常只占据很小一部分,只有生活优裕的人,才不顾一切地追逐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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