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游郁生答道:“我用你刚指定的一篇,内容适中,文辞生动,能吸引人读进去,至于什么内容最适合当前,我说不准,我几乎一直是个局外人。”

胡冬荷点头示意说:“不能完全怪你,人家把你排挤在外,你别无选择,要我恐怕也是一样。”

“谢谢你能理解我难言的苦衷。”游郁生抄完一张大字,在桌面换上一张白纸,对胡冬荷说:“你们这些人中我感觉你和他们不同,索性敞开说两句,我尽管被牧人放逐到马群的边缘,避免了被奔马挤踩的危险,不像蔡晴晴处在奔跑状态,却被狠狠踹了一脚,至今趴在地上立不起来。”

胡冬荷鼻子“哼”一声,她在心里嘲笑他:这人大概被父亲的事吓坏了。想说你不会害人,但也没有什么大出息,忍住没说。

游郁生不知趣,还在借题发挥:“你给我看的稿,我猜是两个人的笔迹,潦草的字是你的,这篇用仿宋体写的文章就很成问题。”

胡冬荷把笔搁在桌子上说:“是吗?像蔡晴晴性质严重的问题吗?你给我说说看。”

“没那么严重吧,但这段话容易被人钻空子。”他用指掌在纸上划给她,“你细细推敲推敲。”

她瞧了半天,敲敲脑壳,故作惊讶地说:“噢,这个词摆的位置不对,应调换一下,或者干脆圈掉它得了,改一个字。我要感谢你,为我消除了一个隐患,不然我也变成第二个蔡晴晴了。”

他没有理会她讥诮的口吻:“仿宋体也是你写的?看不出你还留有一手,简直以假乱真,蔡晴晴要有这手字,也不怕查到她头上了。”

“关于蔡晴晴,我有言在先,不会食言。”她正色道,“有一个情况要与你商量,本想先弄出些眉目再说,看来短期内难办到了。”

“她的事你说试试,我又没抱希望。”他不在乎说。

“你不了解她的问题早该解决,有人写信投案,承认女厕所的标语系他所为,还嘲讽别人无能,抓替罪羊,写了好几封信。”她向他透底。

“那学校还犹豫什么,还不抓紧真正的线人,让无辜者回家?”游郁生愤慨地说。

“学校自有说法,他们怀疑有人存心为蔡晴晴开脱,混淆视听,这些信既无地址,也没有落款,全是匿名信,不足为凭。”

“真的吗?”

“我有一个朋友在晴晴学校的专案组,是她脱口泄露给我。前两天我特地找过她,阅读了那些信,从信的内容有一个发现,写信人很可能是上届高中毕业生。专案组从字迹辨认入手,查阅了前一届学生档案,其中有他们自填的表格,但没有找到字迹与信笺相符者,我估计这人很狡诈,也训练了能用两种字体书写。”

“像你?!”他自觉失言,马上掩饰道:“他的信有没有别的蛛丝蚂迹?譬如信封上的邮戳什么的……”

她点头道:“我留意到了,信封上有的有本市邮戳,有的连邮戳也没有,未粘邮票,肯定是寄信人或请人直接送信到传达室。但从信中口气措辞推测,不像家住市内,倒像那届毕业生中的回乡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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