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爷爷讲故事(1 / 2)

我说了吧,人们又不信,我能如何。

很多时候,很多人,都说我得了幻想症。就连当时的接生的奶奶也说我一派胡言,我分明就是在自己火炕上生的,扯到什么厕所去了。

但我看着她上下翻动的嘴唇,一双提溜乱转的眼睛,我知道她说谎了。

奶奶说了谎,我在那里是得不到答案的。母亲当日那般难受,自然是不记得这些零碎的。

我当时七岁的大姐,六岁的二哥也只是模糊的记得一点不太重要的场景,根本不能复原当日的情景。

我?一个刚出生还没有名号的小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大家都说我有病,得了幻想症!

唯独一个人,没有这般说我,但他是喝醉了,醉汉说的胡话。

那就是我当日醉酒的父亲,后来我问及此事的时候,他眯着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眼睛,嘴里模糊的说。

“我记得清楚着呢,我没有醉。我还亲了你一口来着,就在这里,还是这里呢?记不清,记不清了,哈哈哈哈。”

父亲说着还拿手在我脑袋上比划一下,试图复原当日轻吻的位置。

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的,还有一部分人是根本不相信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一出生就有记忆的,没有任何人!

除非他是神仙投胎转世!倒是有一个人,意识清醒,参与我降生的人,那就是我的爷爷。

爷爷信,爷爷是唯一信我的人,因为我对上了爷爷的暗号,我给爷爷复述了当年的景象。

母亲生完我,体力早就透支掉了。闹了一整天的肚子,又在室外生了孩子,万幸的是她没有生病,也没有死掉。

奶奶和其他人照顾母亲,将母亲从厕所转移到火坑上。爷爷则笑呵呵的给我洗着澡,嘴里时不时的哼出一两句听不清词句的秦腔。

爷爷洗了好久,他两只手把我捧起,轻轻甩了甩水,然后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哈哈,黄娃娃成白娃娃了。这就清爽多了,清爽多了!”

爷爷自然是个极具幽默的老头,他双手捧着我,倒不急着给我擦干身体,而是将我高高的举着,在刚才烧完水的柴火灰烬上来回烘烤。

小麦秸秆的生的火,黢黑的草木灰,随着爷爷左右移动我身体所带起的风,草木灰中若隐若现出现一丝丝火红,散发着余热。

爷爷乐呵呵的进行着自己独特,自制的烘干手法。

然后嘴里念念有词:金疙瘩,银疙瘩,比不上我家的肉疙瘩。肉疙瘩,肉疙瘩,你就是我的宝贝疙瘩。

事后,爷爷给我起了个响亮且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元宝。

元宝,就是金元宝,财富之名。

金元宝,黄灿灿,就是当时生出我时候沾满了“黄金”的模样。

爷爷真的是个有文化的人,一语双关用的恰到好处。

我是爷爷的金元宝,我希望是这样吧,没有其他别的联想。

爷爷一辈子贪财不好色,仗义不疏财。

他走南闯北浪荡半生,三十岁以后才回的家,娶媳妇,生了两个孩子,不久这媳妇死了。

后来时间不长,爷爷又娶了这个死掉媳妇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奶奶,又生了六个孩子,两个儿子,四个女儿。

爷爷一共有八个孩子,满满当当的一家。男女老少,每天清晨一起床,八九张嘴就等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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