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离(1 / 2)

第二天

随着破旧日记的摊开,第二天的故事也随之开始。

那天的早晨似乎是第一天的翻版,我同样是在一阵嘈杂的声音中醒来。

小心握了握手中的刀,发现声音的发出位置并不在屋里。

睁眼时就看到门板正在不停抖动,伴随着抓挠与低吼声。看样子暂时还破不了门,我翻出一块布条,在裹住灰刀的同时,将其裹在左手小臂处。

带着背包起身,把硬币放在内侧口袋,取代了原来的铜板。拿起矛,走到门前。

听声音应该只有一只,但我明明记得昨晚我翻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并没有行尸,院门也是关着的,那栋小二层的别墅的大门也同样紧闭,里面似乎也没有活人的迹象。

如果有,那就意味着肯定不止一只,我将矛顺手扎在了旁边的架子上,拿出剔骨,掏出之前找到的小锤子,将刀直接钉入门板,开始用力扭动。

门外的行尸估计是闻到了我身上的人味,更加狂躁了,我并没有在意他,因为我相信这门板暂时能够堵住他,我抓着刀柄用力,终于从刀破开的门缝中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在不停抖动的口子里,是镜面般的刃面,还有破碎的木头纤维,向更深处望去。门口有一只,院子里还有数目不少的她的同类在院子里徘徊,甚至有不少行尸已经冲进别墅。

我叹了口气,将刀从破口中拔出,带着一路的木屑。门口的那只好解决,毕竟是女性,拥有敏捷,但同时也失去了力量。

但院子里那数量可观的同类才是真正让我头疼的东西,因为我没有办法处置他们,如果我出门试图将他们引到远处,在出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我会被包围。

跑,他们身为没有脑子的行尸,身体素质出乎意料地好,远超常人。我这种尚且还在饥饿状态下的人,又怎么能跑得过他们这些怪物。

附近已经没有什么人的痕迹了,况且又有谁会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尤其是在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我清楚地知识,等会聚在这里的行尸只会越来越多,直至破门而入。

难不成我昨天写的日记真的要成为我最后的遗言,我缓缓后退,背靠货架,想着这末世的无奈,伸手摘下手套,掏出烟,引燃,在烟雾将硬币抛起又接住。

抽完,在接住硬币的同时将烟头吐出旁,碰在门板上,溅起了一朵稍纵即逝的烟花。我看着它由灰暗到绚烂,转瞬即逝。

我点了点头,反正都要死,为什么不试试,从包里掏出那一小瓶酒,抿了两口。再将它放回。把背包放在货架上,我转身朝向门外,现在好像没怎么活好,要不就试试好好死。

我把矛从架子上拔出,深吸一口气,拉开堵门的麻袋。用脚着门,在门口声音停顿的间隙一把把门拉开,门口是一个女性行尸,手部血肉模糊,正张着嘴嘶吼。

我突然的开门让她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倒,我伸手将长矛递出,摔倒的力量让长矛顺利贯穿了她的脖颈。

与此同时,一阵引擎轰鸣声响过,院里的行尸瞬间被吸引,争先恐后地向着路边跑去。我低头,侧过身子,拔出矛,血液喷溅在门后的柜台上,洋洋洒洒。

此时院里也只剩下了两具行尸,他们应该是耳部受创,难以听到声音,所以对路过的车辆没有兴趣,尽管他们看到了同伴,可我这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显然对他们更有吸引力。在血液喷射出来之后他们也迅速锁定了我的位置。

我抬头与他们猩红的双眸对视,我知道,他们就是目前我躲进别墅最大的阻力。

我抬手甩掉残留的血,抬起来指向他们,我开始加速冲刺,此时他们也在向我奔过来。我左手持刀右手持矛,冲过去时,右臂用力一把将矛扎中一直的胸腔,由我带来的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后仰去。

我的手略松矛柄,在让他顺利倒地的同时又一把抓住,用力下压,手心传来刺破血肉,扎到地面的震感。我抬起头,另外一只也已经来临个,来不及拔出长矛,左手抓紧刀柄用力向前划去,一下划过他的手臂,刀口深可见骨。在他仍旧前冲时,我右脚用力向前一蹬,身形转变方向,快速后撤,趁着他的右臂残废,我回手一刀直接一刀刺入他的后心口,刀尖在刺破皮肤,穿过骨骼之后我感觉到了一段空洞无物的缝隙,之后便是一块正极速跳动的肉块,哦,那是心脏。

毫不犹豫一刀刺入,他的心脏随即被刀刃刺穿,停止跳动,只在刀刃上能感受到微弱的抽搐。他倒地不起。

我伸手拔出长矛和刀,在门口向外冲去的行尸还未察觉的时候从窗户翻进别墅,我看着屋内富贵的装潢,快速地呼吸着,运气不错,这个房间里并没有那烦人的怪物。但同样意味着这个房间里除了暂时的安全外提供不了任何一点物资。

在这种情况下,我对于物资有一种执着,我不清楚感染率有多少。但到现在除了从城里逃出来的那几辆车之外我还没见过其他活人可以知道,这次的感染率恐怕非常惊人。更何况发生在夜晚,就算侥幸躲过感染的人在抵抗变异的同时也会变得极度虚弱,根本不可能是行尸的对手。

这意味着我们人类在这场灾难中仅仅只是一块跳板,同时还作为这一新物种的口粮而存在着,我们人类的存在及意义在这次洗牌中被完全颠覆。

因此我并不期待秩序的重新到来,因为我知道这基本不可能,所以我更多地希望依靠于我自己。

我钻出楼道,在行尸还未返回时及时锁死大门。

接下来就是重复昨天的事情了,按顺序探索每一个房间,收集物资。

楼道里到处是行尸大致食用后剩下的残破躯体,血迹遍布,一脚踩在地毯上,甚至还会有血液如同挤压海绵一样喷涌而出。我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进入每一个房间。

这些房间的女性行尸,大多穿着暴露。不知道他们在这派对里到底干了些什么。就这样我来到了二楼,包里已经多出不少食物烟酒,有了干净可食用的食物。我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

在二楼,我在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是这家的少爷,他躲在衣柜里,一直在不停发抖。

我在探索这个房间时,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衣柜,直到耳边不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才注意到这个衣柜。我用矛杆敲打着衣柜门,出声询问,可是并没有回复。见无人回应,我便直接将矛头刺入衣柜。还是没有回复,思索片刻后,我小心将柜门拉开,里面是一个缩成一团的人,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早已失禁,柜子里充盈着尿骚和一股臭味。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只是看着柜门缝隙里的外面的世界,不时颤抖,抽搐,我坐在他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恢复清明。

过了一会,我撕开一袋饼干,慢慢地吃着,随着咀嚼声地响起,他的视线不再朝向窗外,而是转向我手中的食物,我将食物举起,晃动,他的眼神也随之摇曳。

对于食物是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因此无论他此时处于什么状态,只要他在饥饿情况,伸手对他递出食物,他必定会接受。

我缓缓将食物送入他手中。他迟疑之后伸手接过,开始狼吞虎咽,我看着他吃,如果伸手递再递过去一瓶水,耐心等待着吃完最后一口。

他开始放松,紧贴衣柜的身子逐渐松散开。我们之间相互对视,在长久的平静之后,他张开了嘴,缓缓发出一个声音,并不代表什么含义,但我知道我成功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可以开口,而不是始终保持着沉默。

但他此时还是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嗯的短音,并不能发出实际性的词汇,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恢复。转身走出门外,来到对面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正对着马路的窗户。我看到路边此时正好这又有一个车队通过。

此时行尸已然被前面的车队吸引,他们过来时并没有太多的行尸,他们停车,并且我这套房子靠近,似乎准备来我这里搜查物资。

我并不想与他们交手,所以我只是靠在窗台上,在他们即将靠近的时候出声制止。

这一车队总共有五人,机车靠在院墙下,还留有一人看车。有一个身体强壮的中年人,向我慢慢走来,看起来像是这个车队的首领,我们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我率先开口向他提出信息交流的要求。

他沉思片刻说:“可以,但是我们需要一些物资,如果你可以提供,我们可以把从城里带来的消息分享给你。”我亏,我回头看下我的背包,以及我刚刚收集到的物资。又看了下周围,实在找不出舍得交换的东西。我提出用黄金交换信息。他首领并不为所动,但是很明显的队友对此很心动,疯狂,暗示咳嗽,最终我们达成了交易。

交谈过后我得知他们正他们这一行人正是从内城中逃跑,嗯,内存人口基数多,这就造就了目前内城的形式,行尸数量难以估计,人类实在难以生存在其中,除非有真正能把握全局的人领导人们进行反击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但那可能性几乎为零意思就是这次的通讯中断,大概率是全国性的或者抑或是全球性的。因为内城到现在,仍旧无法以任何方式与外界取得联络。可能是看到希望渺茫。他们便从中跑出,但是据他们所说,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有另外一伙人在组织建立庇护所。

但是他们这些人不相信他们在城市中生存的可能,所以他们决定去城外求生,例如跑到郊区,那里人口稀少,生存的几率会比较大。和他们同行的也有不少人,分成了好几个车队。

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了内城的发展状况,由于这次事件,个人的普遍性以及极强的传染性。能够活到现在的仅剩下不足万人,而且这不足万人中还有不少已被感染的却自不但却不自知的,所以他们并不愿意相信庇护所的成功设立,毕竟现在并没有能够检测出是否变异的仪器。而且据部分消息所言,所有所有的仪器以全部损坏,所以他们开始寻找老旧机械式仪器,正因此,研究人员从一部分老旧实验仪器中得到数据,就在此地,此次至少经历过一波极大辐射的干扰,这也是导致所有机器全部损坏。而且此次天气的异变似乎也也与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交易达成他们继续开始继续向城外行进。而我则是站在窗口,向着那城市的中心眺望,城市规模并没有太大,只是一座山区小城城市四面环山,只有两条可以通向城外的出路。处在山间并不发达,城中人数并不多,仅有几十万人,从城郊也就是我这里去城距离去城仅有仅有十几公里。我抬头望向城内,以前。他虽小,但仍旧是一片繁华之地,车水马龙,夜里灯火通明,但此时此地他只有倒塌歪斜的楼房,爆炸的尘埃,黑烟笼罩着整个城市的中心。我几乎在其中看不到人类的身影,因为人类的行为在此时此地的天灾中过分渺小,过分的无力。与此时我我所处之地的安静不同城内此时仍旧不时有爆炸,时不时响起一阵伴随着回音的刺耳爆炸声,伴随着浓浓的黑烟,甚至能听到一些零星的枪炮声。

我回头慢慢看着他们发动车子,在实践中慢慢远离,引擎轰鸣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带他们走出视野范围之后,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内城。

转身回头,我看见房内的少爷,此时他精神状态已然恢复不少。眼神也变得清楚了不少,可是仍旧不能流利的回答我的问话,我带着他,离开此地。

我和他说:“因为他们刚刚一行人已经知道这里存有物资,所以此地也不再安全,我带你换一个地方远离未知的伤害,带你换一个地方避避风头。”

他不出声。只是微弱的嗯了一声。后面我并不清楚他是否听懂,但是我也不能在此地继续等待。我便开始向前走,回头看见他紧随着我。我便知道他的选择,虽然不知这选择是否符合自己内心,又或是无路可去。绕过中间的横放着的桌子,他看到了地上的地上行尸的尸体。

我转身看向他,他的眼神明显开始变得慌张,不知所措。我开始明白,似乎他变成刚才那样,与地上这行尸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此时倒在地上,这行尸走肉的原因。我看着他情绪再度濒临崩溃。

这次恢复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结果遇上了就离的互相厮杀。身体后身体后仰,脚步后撤,随时准备再次回到那个角落,准备回重新钻回衣柜里,我出声劝阻,走近他身边,用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到:“没事。她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死了的东西,不必过多害怕。”我慢慢安抚着他,他也终于在我的引领下慢慢向前看,看向之前带给他无尽欢乐,同时也在昨天夜里带给他无限恐惧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慢慢开始坚定,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房间,走到了走廊,但是此时的走廊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富丽堂皇的样子了,过道里现在满是残骸。我听到身后的人开始大喘气,慢慢地紧张到不敢呼吸。只有一些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我知道他的恐惧,但我也不清楚如何才能帮助他面对这种困境。

毕竟,如果这个末世不结束的话,这样的场景将会是常态,他如果此时不适应,将来更不会有机会让他来适应,所以我只能带着他直面恐惧。我带着他走出走廊,他努力脚尖着地,左右试探寻找着相对干净的地方下脚,但完全没有办法,没有肢体的地方大多意味着饱含着血。

他虽然尽力躲避行动缓慢,但几乎每一步我都能听到血从脚下的地毯挤出的声音,是小股的水流被挤压而出的声音。我回头看向他,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十分不稳定,在恐惧与疯狂之间徘徊。我开始有些后悔当初递出那份食物,就他目前体现出的价值并不值得。我叹了口气,让他快点。

我从厨房里给他找了一根水管,递给他。告诉他说:“他们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多也只是强壮一点的人而已。你现在有了武器,这也就意味着你有了面对怪物的能力。”我看着他把水管越握越紧,似乎将整个希望都寄托在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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