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夜观星宿35（2 / 2）

“诚欲与公共安宗族，奈何不信涉也。”

子骏看着对方，心里有些拿不准。他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卷入斗争的漩涡之中。他想到中垒校尉刘更生，这些年来，除却编撰数不清的书籍，在那方面做的最远的就是上书进谏外戚弄权的危害。但那也不过是书面上的，实际生活中，家人们出入并没有复杂的关联，谈不上半点盘根交错。

“简易无威仪，不交接世俗。”他想到家人一次次用诗书礼乐春秋引经据典上书，换来的只是“上甚感其言，而不能从其计”。

这就是读书人所碰到的事情，但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却因缘际会，走的越来越远。然而再次把目光看回到未央宫的初始，刘氏宗族的力量在与诸吕的较量，诸侯之乱的棋局，抑或是外戚的权柄压制中一次次地消减，想来总是被外戚所掣肘。

然而此时，子骏突然意识到对方现在才是宗室。他不知道昔日的外戚，今朝的宗室和自己有哪些要商议的。真是不可思议，谁承想到外戚和宗室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可见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喝茶吧。”子骏加了点清茶，在看星象的时候，只有沉着和心无杂念，才能全盘接受观看到的天垂象。

“观我生，进退。”

“观其生，君子无咎。”

然而此时，有些事情却在发生。他可以不相信现在的王姓宗室，在他自己还是汉室宗亲时的外戚，然而如果看这星象——

“东方必成。”

“何也？”

子骏不愿意说得太直接，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说，“刘就是‘卯’。”

接下来的话，他并不需要用力气细说。因为之前供养的道士已经把这些要领说得很明确。既然东方必成，天垂象，预示着卯木注定的胜算。那就是说，刘氏气数已然渐起。

论及天文，当朝没有比得过子骏的，满朝文武无出其右。哪怕放眼整个汉朝，或是上下五千年，能比肩的也是屈指可数。而论及信任，则没有人比得上屋里供养数十年的道士。

王涉终于决定开诚布公地和国师商议一下，他喝了口热茶，又喝了口，把子骏完全当作自己人，不经意地说出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