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夜观星宿35（1 / 2）

“星孛扫宫室，刘氏当复兴。”道士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的确，他在卫将军家中已经吃了几十年的饭，如果要看脸色过活，也不会到今日。对方上下对其的尊重赏识是可见的。

换句话说，从曲阳侯到现在的卫将军，他们之间互相信任，不疑有他。

然而还是略作犹疑，“国师公——”

“国师公又当如何？”

“国师公姓名是也。”

王涉长长地叹气。他是卫将军，也是王家的子孙，当然，王家和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他来说，王家掌权，抑或是刘家宗室，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分别。之前他的家人曲阳侯也做过大司马，现在，巨君当权，无非是从外戚做回宗室。

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是天意？那就完全不同。至少他可以选择加入哪一边。有一个通盘的考虑，而不是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手上。

“那就到国师殿中夜观星象吧。”他拉上几个心腹，径直来到国师殿中，奈何子骏早有防范，他这些日有些心神不定，为着稳妥起见，只能推掉很多不必要的会面，免得横生事端。如果说每一件关键的大事环环相扣，在自己的层面做到小心谨慎，就会清除掉至少一半的风险和看不到的伏笔。

从天禄阁做到国师，这些年，子骏经历的事情越发多起来。无风不起浪，他的眼力也越发老道。自己和王涉这些年来并没有打过什么交道，说来也有渊源，对方是王家一门九侯中其中一支的子孙，算是巨君的堂兄弟。但当时王家有那么多的年龄相仿之人，自己少时仅和巨君打过交道。

换句话说，与其相信王涉夜里过来是要谈论星宿，还不如相信认识了几十年的巨君。但是，他为什么潜意识里把王涉放在巨君的对立面？这是没有道理的事。王家的这些子侄，又有什么不同？恭俭的恭俭，奢侈的奢侈，虽然，还不是殊途同归。

他不愿意多事。王涉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未过来看过星象。无论是黄门郎时期，还是天禄阁的漫长岁月，他不知道对方也有这方面的涉猎。

再加上巨君生性多疑，眼下又是蝗虫遍布，凭空生出多少饥荒。吃不上饭的人们流离失所，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频繁的蝗灾。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在这个节骨眼上，子骏不认为自己和王涉能有什么议题可以仔细讨论。

但该碰到的事再多等几天也还是会碰上。

王涉再次造访，这回为着掩人耳目，抑或表示诚心所至，他并没有带旁人。在看到子骏的同时，堂堂的卫将军大人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