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情,销你半生魂。106(2 / 2)

林国相见白发男人朝披风男子点头作礼,便朝披风男子道:“你就是这次要与我合作之人?”

披风男子点头应道:“是的,让林国相久等了,很抱歉。”

林国相见披风男子连头罩也不愿摘除,便嗤之以鼻道:“我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披风男子也会意一笑,伸手摘下了头罩,林国相惊诧万分,当场叫出声道:“苏王爷!怎么会是你!”

林国相方晓白发男人是燕国左将军霍真,前几日投奔府门时,也道尽所何,助林国相夺取卫国政权,也让燕国独掌政权。

今日来此客房,也是应了左将军霍真相邀,一见自家主人,不晓竟是苏子风,因苏子风代表卫国使臣出使蓝伽国,于林国相,实在不可知是敌,是友。

“是不是我,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只要能完成林国相的宏伟大业,交易的人是谁,本就起不了多大的没关系。”苏子风微微一笑,从披风中取出一块黑布紧包着的东西,解开黑布,递到林国相面前道,“这是卫国国君的玉玺,应该足以让林国相相信我与林国相一心吧。”

林国相夺过苏子风手中的物件,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个遍,眼睛一圆睁,惊呼道:“当真的是卫国的传国玉玺,怎么会到你手上?”

苏子风含笑,解释道:“前几日找了一位手工精湛的老匠人,随手打造了一块与卫国大同小异的玉玺,又因这次出使蓝伽国有功,有幸得以面见圣上。”

“所以,苏王爷这次交易所欲为何?”林国相眼睛直望着玉玺,对其爱不释手,恨不得收入囊中。

苏子风从容一笑道:“玉玺可以给林国相,但我要林国相府上一个人作为交换。”

“我府上之人,不知苏王爷要的是谁?”林国相瞟了一眼苏子风,一人便可换取传国玉玺,说来有些匪夷所思。

苏子风正言道:“你府上的一名门客,吕谋。”

“吕谋,这恐怕……”林国相举棋不定,想来林贺素来与吕谋交好,若是交了出去,定然是不愿的,可得玉玺的机会也仅此这次。

“所谓得玉玺者,得天下,”苏子风淡然笑道,“历来门客,策士,谋士,皆是为主家出谋划策,如今,林国相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是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林国相听完,一时也顾不得父子关系,毅然决然喝道:“好!那就应了苏王爷,不知苏王爷可还有其他欲求。”

苏子风微微摇头,笑道:“唯吕谋一人即可,玉玺林国相可自行拿去,明日仍旧午时三刻来访,扰了还请勿怪。”

苏子风作礼转身便要离开,左将军霍真也适时的打开房门恭送苏子风,林国相得玉玺早已定住了脚,痴痴的盯着,嘴角溢不住的露出笑来。

于午时三刻第二日,吕谋被林府小厮押送至一间空房,狠狠的丢了进去,遍体鳞伤的卧倒在地。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打落在他的面前,抬头一瞧,满脸惊奇道:“苏王爷,你这么会在这里?”

苏子风蹲下身来,温声道:“我是在找吕公子的。”

吕谋一惊,眼露恶光道:“林国相所说之人就是你!我不明白,我与苏王爷平日里无冤无仇,不知苏王爷这是为何?”

苏子风笑道:“拿人“钱”财,替人除灾。”

吕谋紧蹙眉头道:“苏王爷本就不是一个缺钱之人,为何偏偏要与小人过不去呢。”

苏子风望着自己的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摩擦,慢条斯理道:“这人嘛,终会有没钱的时候,没钱了,日子总是苦的,吕公子以前不也是有过这样穷愁潦倒的感觉吗。”

吕谋蓦然惊恐万分道:“你说的是宣宁。”

苏子风无所谓一道:“吕公子认为是谁,就是谁。”

“这么说,害死二殿下的人,真的是你,让三殿下变成阉的人也是你,告发皇后的人也是你,让温家垮台的人也是你,逼疯令妃的人也是你,一直帮助四殿下成为卫国国君的人,也是你,所以,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卫国皇位,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果然是操作了一盘大棋,我吕谋终是输得一干二净,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悉听尊便。”吕谋仰头长笑,眼中充满了不甘,明明一切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还被人玩弄鼓掌之间。

“我不会亲手杀你的,这里有白绫,剑刃,毒药,你自己选择吧。”苏子风冷冷一言,起身推开了门,他太害怕剑了,更多时候,他宁愿别人自杀,也不愿他杀别人。

在苏子风起步离开时,左将军霍真一直挺立在门边等吕谋动手,苏子风不可能给吕谋生的机会,这是他答应女妓的。

女妓姓宣名宁,因父宣母宁,得此一姓,原是一名商人的独女,可惜世事无常,来得突然,让人骤不及防的坠入深渊。

金钗之年,便与吕谋相识。

吕谋原是宣府一名打杂小工,宣父见他年轻有为,又饱读诗书,对之甚是器重,不仅助以银两供其读书,还商量着让他上京赶考,可惜,官场复杂,考了几年也未得高中。

及笄之年,与吕谋暗生情愫,两人曾一起吟诗作对,可谓是才子配佳人,宣父,宁母也有意撮合二人,待吕谋中个一官半职,得以保障其女生活,便可上门提亲。

桃李之年,得已出入闺阁,也由此毁其一生。

宣宁第一次上街游逛,巧见一妇人被当场追杀,几人持刀相伤,便急忙帮下了妇人,关切的询问妇人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姑娘出手相救,”妇人见宣宁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目不转睛的瞧着,露出嘴里镶着金牙笑道,“啊呀,姑娘长得可真是标致啊,不知是那家的爱女,竟出落得如此水灵。”

被妇人一赞,宣宁掩面,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巧笑道:“家父姓宣,是城中的一名商人。”

“啊,原来是宣老板的爱女,早就听闻宣老板有一位落落大方的独女,还身在闺阁中不曾露面,竟想不到是姑娘,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可让我开了眼见,见了天仙姑娘。”妇人握着宣宁的纤纤玉手,恨不得抓着她就走。

妇人是莺歌燕楼的老鸨,城中之人皆不喜她为人,阴险毒辣,今日,也是一些曾栽在他手里,弄得无家可归的人一起前来报复。

老鸨回到莺歌燕楼,便锁死了宣宁,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他的卖身契,于是便引诱宣老板到赌房,起初宣父十分抗拒。

后来,生出变故,宁母病丧,宣父从此一蹶不振,直至倾家荡产后,老鸨也顺利得到了宣宁的卖身契。

这就是莺歌燕楼老鸨高超的技术,手法独特,她所有女子都不曾是硬抢来的,而是让他们父母心甘情愿的送来的,也为何老鸨的生意越来越火,却也无人举报。

不久,宣父饮酒过度,醉死在一条肮脏的小巷里,宣宁也乘戒备宽松,偷偷逃出莺歌燕楼,来找吕谋,求吕谋帮助。

可穷困潦倒吕谋为了一己名利,出卖了宣宁,将从老鸨手中得来的钱财,找人帮托在林府谋了一职,任劳任怨才做到门客美位。

当宣宁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检监里时,她还是不敢相信,是吕谋出卖了她,老鸨却笑着告诉她道:“这世间的男人都不可信,唯一可信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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