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人收徒满无意 一人军蛊法复生22(1 / 2)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野人的话很难不让人好奇揣测,但她毕竟是在慈莲庵呆过的人,自然深知天机不可泄露之理,再者说,若是死缠烂打地追问,逼急了他也唯恐适得其反。

时日长久,满无意多番透露离去的心声,皆被‘二猿’以千方百计驳回,甚至用上了国家大义,军人之职的言辞,但也只是被野人一句‘说不定你衣冠冢外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而堵住。其实她也找过野人询问过父亲的下落,虽是得了个‘活着’的回答,但再细问野人便也无多言了,反而是让满无意对这答案忧心忡忡。

“我问你,你有想过离开他吗?”

午后艳阳,饭后的野人正在地窖中呼呼大睡,而满无意和黑猿则在外头消磨时间,一人一猿动作整齐一致地甩出鱼饵,一同盘腿坐在岸边,满无意问向黑猿:

“话说……你可知其姓名?”

黑猿摇头:“问过……也不说……”

“那……你有想过离他而去?”

黑猿闻言挑眉瞪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老友,露出一副‘怎问的如此直切’的神色,然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摇头否认。

“为何?”

“好人……好玩……”

“也没看出何处好的,虽是日子逍遥自在,却总是有流离失所的感觉。”

“不不,我……以前……以前……”

黑猿言语不畅,道不明白,便将鱼竿递给满无意,捡起一截树枝捅向自己,接着装模作样地嘶嚎而痛苦倒地,起身道:

“现在……现在……”

说罢,便甩头撞断一棵树,又是举起一块巨石当头敲碎,这番举动虽是滑稽,倒也是简单明了,不过细想之下还真是如此,前些日子里与黑猿交手,它使的完全不是前些年的猿拳,反而是有章有法,而自己也只能对其筋骨造伤,加之平时闲谈,听说黑猿跟着野人也不过将近一年,短短一年便又如此翻天覆地地变化,也是不由得令满无意心动。

在满无意的煽动下,黑猿联合着她一起将死皮赖脸地本事用在野人身上,终究是让他作茧自缚了,架不住一人一猿在三更半夜的敲锣打鼓;架不住他俩在午睡时的倾盆湖水;也架不住珍馐野味里的巴豆;更架不住他俩在地窖中装神弄鬼的惊吓,终于在某一天,野人顶着不能再明显的黑眼圈,跪在身披白袍的二人面前,泪声俱下道:

“求求你俩了,行行好吧!我收,我收了,别折磨我了,我实在是不行了!呜呜呜……”

黑猿闻言比满无意更为高兴,竟一掌拍在她肩头,硬是让她跪倒在地,与野人来回地磕头,一边是喊的‘师父’,一边是喊的‘女侠饶命’,若是如此无止境下去,也不知要磕到几时,黑猿便将二人扶起,只听野人叹了口气,道:

“我虽是山村野人一个,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说着,便从衣内拿出一串琉璃坠,模样呈花形,枝叶似柳条,花朵似唢呐:

“我浑身上下也就这么个像样的赠礼,此花名为‘风声’,不惧狂风暴雨,风雨越凶,它根扎越深,若你在思念之时对其吐露心声,风会将你的思念带去那人耳边。”

满无意接过,不禁问道:“这……家父……真的能听到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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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在野人身边的修业,会比在综合院要苦上数番,可前几日最苦的不过是吃些素菜清粥,与在慈莲庵的日子并无差别,满无意对此不解,却只听野人说是去体浊,好在也只持续了五日,但后续的修炼并不在外,而是在地窖中唯一钉了门帘的房间。

透过帘缝,虽看不真切里面有什么,但也并非是臆想中的异风涌动,光芒难掩,满无意轻抚帘布,指尖传来的既有解脱酷暑的清凉,又有抵御严寒的温暖,心头泛起的怪异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就在此时,野人悄然至其身后,中指指尖贴她脖后,接而一掌拍在背部,只见一道虚白的身影踉跄跌入房中,黑猿伸手护住她瘫倒的肉身,野人手抓左右门帘底部,甩腕抖擞,只见帘缝缝合,绣出‘驱恶佑安’四个朱红大字。野人又让黑猿将肉身盘腿坐在门外房中,身前五步远放置一张方桌,桌上铜炉长香,一碗清水压着一方黄表纸,纸上写有满无意的生辰八字,在将指尖血滴入清水后,便在房中西北向点上一盏七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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