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百良吐露心声 满无意算问命途21(1 / 2)

当义军踏入平南,城内的满目疮痍并没有引起金百良的揪心,反而是纵身跃上坍塌的城门楼,欣喜若狂的瞭望这尸山血海,更是满面涨红得连连咳嗽,此役的大功臣金睿麒上前搀扶着父亲。

“爹,良久不见,怎的身子……”

“哈哈哈哈!不碍事,咳咳咳……不碍事,我就知道……知道你小子定能成事!咳咳咳……小打小闹的不顶用,只有这般显赫的战功,不仅仅是一雪我金家前耻,更能在朔王面前抛头露面,当年白常义就是如此,如今,你亦能如此……”

曾傲然挺立的父亲,如今却如苟延残喘的倚靠在自己臂膀中,不解道:“爹,您何至于此呢?即使孩儿寸功未建,只要朔王来日登皇,孩儿也必会受到荫封,爹爹大可安心的啊!”

“愚昧无知!咳咳咳……功,只论当今,过,连祸后代!”说着金百良拽着爱子到一旁,缓了几口气才低声道:“朔王……朔王不怪罪我,是因其缺兵少将,并非是不想拿我杀鸡儆猴,纵使往后不追责,但我毕竟丢了平南在先,足够以后由此拿下我身上封赏,你还如何得赏荫封?唯独你自己建功立业,如今是子功赎父罪,朔王又非寻常君王,他不喜福荫子孙,这座平南城!是你实打实的功业,我拿不走,将来……你的子嗣也拿不走,只有让朔王注意到你,往后你才有更多的机遇建功得绩,我们金家,才有流芳百世的可能!”

“只是……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重了!”

“重?为何言重啊?”

“满无意她……她……”

金百良闻言便知其意,不由得怒从心起怒斥道:“儿女情长!岂能成事?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人都是棋子,她也是,你我更是!但你要做的是重要的那颗子,而不是垫脚石!”

“可是……”

“睿麒,或许……我与你,终将会成为朔王成皇那尸山血海征途上的尸骨,但……要留下金家的盛名,先前的话是我所言不妥,应该说,你我皆是金家后辈的垫脚石,不然,你祖父与我也不会为了你去寻遍那真仙残神,路已至此,可踌躇不得!”

父亲的话如一把利剑刺入内心,虽有言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他不想一昧的,为了可说是不得谋面的后人去奔波自己一生,但也诚如父亲所言,先祖列宗的操劳俨然已让自己受益匪浅,他亦不想背上不孝之名。

‘原来……古人云诚不欺我,忠孝情义,终是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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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百良表面的从容不迫,遮掩了他内心的丧心病狂和胆大妄为,他敢于让入军不深的,心头明珠的爱子金睿麒上阵应敌,更何况是有一人军之称的敌军大将,若不是有三神子的残神出马,想必金睿麒已是冢中枯骨。但金百良毕竟也不是醉心真仙残神的短见武夫,在得知爱子击败一人军后,自己率军入城的同时,麾下的暗线便扩散开来搜查周边,而副将更是率部曲向北而去,以免遭遇埋伏和趁平南城内糜乱的敌军反击。

每天的初晨和傍夕,野人总会指使黑猿带满无意出洞透气,顺带着便在外边架火造饭,今日此时,满无意躺在竹椅上,野人正捋着长须,一派仙风道骨,妙手神医的模样替她把脉,又是按摸着身上筋骨,而黑猿已上树摘果去了。

就在这时,一队暗线奔来引起了警觉,满无意紧盯着来人,目光又转向野人,却见他云淡风轻,毫不在意。暗线靠近,看衣着是义军的戎装,可暗线似乎对他俩视若无睹,就连树枝不可承受生命之重,致使黑猿堕落的地动巨响也毫无察觉。满无意不解,便问野人:

“前辈,义军暗线对我等视若无物,是因您的妙法吗?”

“奇了怪了……”

闻言,满无意以为非他所为,也是附和道:“着实是奇怪。”

“嗯?你奇怪何事?你自己身子抱恙与否,你不知?”

“呃……我……”

见她不知所言的样子,野人倒也不逼问,想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便解释道:

“依理而言你身受重伤,毒侵躯体,腹部更是受致命之贯穿,毒,我已为你解了,皮肉之伤还需时日,但你却气足血畅,筋骨无损,毫无重伤之后体虚神颓之态,但你法力浅薄,不像是会圣手神医的术法,像是……像是有人倾法护了你一道,只是法力残存不多了。”

谈及倾法,满无意不由得想到那晚主持的所作所为,便将此事与野人说明,闻听此事他也是恍然大悟,满无意见他此状也是满脸欣喜问道:

“前辈认识我庵中主持?”

谁知野人只是摇头答道不认得,害得她空欢喜一场,但野人接着道:“不是我与你吹嘘,我方圆千百里内的人物,没有我不知的,那主持是城外村边慈莲庵的,听说是灵得很,只要蒙孕的妇人求上了她,要儿得儿,要女得女,远出的贩户,入林的柴夫,富贵可不保,但平安是肯定的,之前有一镖队路经甄家村,前去求了个平安,就连经过险象丛生的狰狞岭不仅是毫发无损,还救护了路人后来回来了还去庵里还了愿。”

野人的天花乱坠之辞听得满无意直愣神,从没听说过主持还有这等本事,便想着主持也知自己从军,要攻打平南城,如今平南城是拿下了,也应回去报个平安,谁知野人犯起了犟脾气不肯其离去,别看是没上过书堂的人,可妙语连珠下说得满无意是无从下口,黑猿见她吃了亏,上去便将果子塞进野人口中,余下半肚子的话被噎断,气得他随手抄起身边的树枝追打它,而满无意离去的事也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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