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密(1 / 2)

我是卫煜,这是我五岁以前的名字。

四岁那年我的房间莫名失火,救出来的时候,我的皮肤已经是三级烫伤,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直到伤口能碰水时,我妈把我放在水盆里玩耍,自己去厨房里做饭。水很浅,我自己愉快地玩了起来。妈妈回来了,看到我的一瞬间铲子掉地,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伤疤不在了,皮肤比烫伤前还白净。

我被送给了退休后在村子里养老的爷爷养,爷爷很开心,路过的算命先生说我命格与火不容,水能救我的命。爷爷觉得很准,跟我爸妈说想把我名字里的“煜”字改成“泽”。爸妈没说什么。于是我正式改名叫卫泽。

我刚开始到乡下的时候,经常想往城里跑,一开始我爷爷还安慰我说你妈妈刚生了妹妹不方便照顾你,等妹妹大一点的时候你就能去了。我哭闹着不管就要去,我爷爷就踢我几脚自顾自坐街唠嗑去了,我只好带着气和伙伴们溜山、洗野澡。

后来,等我妹妹大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是明白事的年纪,不再嚷着往城里跑了。

我小时候老是做些奇怪的梦,梦里面各种叫唤,醒来之后却又想不起来梦里发生的事情。爷爷和我睡一张床,被我吵醒后本来想扇我巴掌,看见我满脸泪痕后又改为拍拍我的脊背,哄着我继续睡觉。

再往后,我依然在无休止地做梦,并且逐渐熟悉起梦里萦绕的低沉呓语和不断涌现的水中怪相,甚至在梦里时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我既恐惧又好奇,它们好像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开始厌恶自己,就好像厌恶这些可怕的噩梦一般。

我开始搜集各种恐怖小说和影像,寻找我与这些奇异故事相似的地方。大学的时候,我甚至办起了社团,将我梦里面的景象通过各种手段融入到伪纪录片中。好像这样,我所谓的恐惧就变成了我的天赋与灵感,成为我与朋友交流的工具。

我高考报志愿时填的净是外地的大学,仅仅只有一所太原当地的,还恰巧被录取上了,老天爷可真不会做人。

没办法,在一座城市里,再怎么躲着还是要见面的。他们邀请我到他们家里住,我拒绝了,只是偶尔回去吃几顿饭。饭桌上,他们总是很热情地招呼我吃东西,好像我是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的亲妹妹总是对我这个哥哥充满了好奇,但却不敢靠近。当我试着主动与她交流时,我的爸妈就把她支开,生怕我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就是我的秘密。现在,它被人揭了出来。

我整理好情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小蝴蝶正在门口抽烟。是的,抽烟。

“你……”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震惊。

“啊欧,被发现了,”小蝴蝶深吸一口,将烟灰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动作很是熟练,“你好啊,卫泽,我们聊聊?”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她走了,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没和她走的话,会不会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我随她一路上了了金江园的天台,她倚在栏杆上,有风吹过来,她黄褐色的头发有几缕飘了起来,像飞起的雪花,轻盈又冷清。

“刚才的事儿可不要告诉查尔斯校长哦。”她对我眨了眨眼睛。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我嘟囔道。

“我还没和你说过我的名字吧,”她朝我伸出手,我回握住,她说,“我叫多拉,英文名是Dora,神的赠礼的意思。”

她笑得灿烂,我的心情一点点从刚才回忆的不安与恐惧里转为了放松。我倏忽想起了我的妹妹,她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明媚。

“嘿,怎么不动了?”她的手在我面前晃悠,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

“不好意思,多拉,我走神了。”我忙解释道。

“你好傻啊,卫泽哥哥。”她嘴角泛起狡黠的笑。

“你叫我哥,哥哥?”我搞不明白,我们今天才见面。

“是啊,卫泽哥哥,我属蛇,你属兔子,我比你小两岁哦。”她道。

“你怎么知道我属兔?”我大惊,我身份证上我属牛,她怎么知道我真实的年龄?还是说,查尔斯已经把我的背景全部调查清楚了?

“卫泽哥哥,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明明我们是很像的。”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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