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梅若馨对谈国情 吴老太借腹求孙(1 / 2)

话说王丹丘见得故人心喜,闹着要一同前去酒会,那人拗不过丹丘只好答应。丹丘见到柳天生呆在一旁知是不好意思,坐来旁边道:“没事的,就当去长长见识。你从G省来不就是为了学习,这是多好的机会。”天生低声道:“你们故人叙旧,真的不好叨扰,而且你问过那小姐意见没有。”没等丹丘回答,那女子又把丹丘拉回一旁,低声道:“你真的要带他一同前去?我觉得还是不妥,我看他也为难,你也别为难别人。”丹丘低声把天生在公司得罪李文鹏等事说出,道:“你不让他去,往后可就没有出路了。”一面笑着牵那女子回来,指着天生道:“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柳天生。”又与天生道:“这位是我契姐,梅若馨。我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天生见他热情不好再推,听闻起身与若馨互相招呼一二。

天已黄昏,斜阳铺在大地上,似一层薄纱,被风徐徐吹动。三人告别老经理出来,丹丘接过若馨宋制纯白针织飞机袖给她穿上,说道:“这些天越来越冷,你干嘛穿那么少?我看新闻说西北正在刮沙尘暴,你要不注意过两天吹来了可要生病。”若馨含笑道:“到底还是长大了。你放心,我也只是今晚酒会穿。”此话到是点醒丹丘,趁天生不注意,忙问道:“那我和他衣服是不是不合时宜?”若馨稍看天生,低声与丹丘耳语,遂会意。

丹丘把车开到门前,下车来给若馨拉门。若馨还未上车便捂鼻后退,低声笑骂道:“我说你一身烟味,也要我染上是不是。”丹丘想起车上吸烟之事,笑道:“怪我怪我,一时忘记了,这样你们在这等等,我再叫辆车来。”话未说完便连车带人不见。天生见他离去与若馨站立一旁,只感羞涩,不知说些何话打破僵局,忽而一阵风吹过,只能借语道:“梅小姐,请回去再坐会吧,外面天冷。”那梅若馨目送丹丘离去,微笑道:“不用,我今天已是坐了一天,趁此机会还可以走走换换气。柳先生要是没事就在这里等会丹丘,要是先回来,就说我散散步。”说完便也慢慢走离,只留天生在原地。

此时太阳已悬于西边,梅若馨缓缓向它走去,头上天空燃烧着朵朵牡丹,橙红橙红的愈往西愈深。渐渐她走失在柳天生眼里,再看过来时眼前只剩下一盏预备打开的街灯,一霎一霎。天生未回里面,街灯下有一板长凳,坐在上面,望着西边将要下落的夕阳,闭上眼来,像思索着什么。橙黄的电灯打在他身上,像一张棉被暖暖的,催人睡去。

题曰:

乱世千里雾,人心飞雪凉。

兵戈尤未冷,贪念早思狂。

道法空查看,真禅每庙荒。

安求大同梦?小说总荒唐。

已是不知过了多少,天色全黑了下来,天生迷迷糊糊撑着双眼,只见有两人站在他面前说笑。有一身穿着白色西装的笑道:“嘿嘿,姐姐你看他,等你等到睡着了,你可要负责。”另外那人皱起双眉,说道:“别胡说,快把他叫醒。”白色西装那人便去摇晃天生,口中叫唤他名字。天生也渐渐听清是丹丘声音,醒来意识自己失态,忙道:“抱歉,我一时睡着了。梅小姐她说散步去了……”话未说完,丹丘便搭着他肩膀大笑道:“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梅姐姐不也在这吗?你这家伙,睡觉也想着别人,心怀不轨。”天生顺着指向,果见若馨也在旁边捂嘴偷笑,更觉失态,歉道:“倒是我睡过头,闹了笑话。”若馨道:“柳先生可别听丹丘胡话。”回礼便让丹丘别在乱说。

丹丘手中拎着一套深蓝色礼服西装,款式款式与身上那套自成一对,递给天生道:“天生兄,为保抱歉让你等那么久,这套衣服送你了。”天生忙推辞道:“是我失态在先,怎么反送我衣服。别拿我取乐。”丹丘笑道:“你不换衣服怎么和我们去酒会?”若馨也在一旁道:“这不是什么贵物料,柳先生你先穿这一晚上,等明儿洗好了再还给丹丘就是了。”天生为难道:“要不我还是不去了,改天我做东请你们。”丹丘笑道:“姐他说请我们,你可要记下。”又看腕表时间以晚,把天生推上车道:“公子请上车吧,磨磨唧唧的比老大爷还啰嗦。”天生见不好拒绝只能答应,又见面前这车停在门口,奢华非凡,配有侍从拉门,便想认真看看。不料丹丘怕他犹豫送若馨上车后,把天生也推上去坐在若馨身旁。

这车后空间极为宽敞,三人距离并不挨紧,可天生还是感到不自在,略微尴尬找话题与丹丘说:“这车内外都好生豪华,你是不是什么隐形富豪,完全看不出来。”丹丘笑道:“我才不买这种车呢,无奈至极,我就喜欢性能车。而且我家里哪像梅姐姐家里有钱,就算有我也不想用他们的。”天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去看前挡风玻璃,红红绿绿的车灯或快或慢,呈一条条流苏浮在眼前。

耳边又闻丹丘与若馨相隔谈笑,是丹丘抱怨道:“你回来到底是为什么不和我说啊,我好去接你。”若馨道:“我知道这个自然是我不好,回来没有与你说,可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是越来越忙。”丹丘连连叹息,道:“也是辛苦…那姐姐这几年在国外怎样,快和我说说。”若馨道:“基本都是以学习为主,偶尔到别处走走而已。”丹生激动道:“那你和我说说那边的风土人情,我还没去过E国呢。”梅小姐笑道:“那边因为是海洋国家,在风土和人情上的确和C国有很大不同。比如艺术方面会更加写实,民风也会外向多点,种种色色都会更易抓人眼球。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喜欢C国,C国人的胃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牢牢抓住C国人的心。”丹丘道:“说到美食,外国美食应该也不少吧?国内外餐还挺好吃的。”若馨笑道:“所以我说C国人的胃。外国的食物的确不怎么适合C国人,而吃多了也腻,国内都是改良过的。比如E国至今我都觉得是一片美食荒漠,除了有一家炸鱼薯条还可以外,可炸鳕鱼怎么做都不会难吃的。你可明白其中道理?”丹丘见她发问,想不出答案,双手撑住下巴做出思考动作。一旁天生迷迷糊糊中以为是什么人在问他,不经意间低声喃喃道:“适时而变,一国家有一国家之人情,有一国家之人。我们学来外国的知识应该因地制宜深加研究而后取。宇宙万物虽是相同,如同我们和外国人都是人,可宇宙万物间又是常变的,这又似的我们不同。只有懂得其中道理才可以常存。”丹丘听他点破顿悟,抓着他手臂笑道:“好家伙,看你老老实实的,却在偷听我和若馨姐姐说话。”一面就是把痴天生摇醒来。

若馨见到丹丘动作不雅,心中不太喜欢,只道:“别拿柳先生打趣,他就坐我们中间怎么听不到说话?何况说的极好,反而你就越来越愚钝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丹丘忙松开天生,笑道:“好姐姐,你才认识他多久就帮着外人说我?而且我这不是愚钝,我这是‘无’。一切都归于无了,忘了自然就是更高的与自然合一的境界。”若馨闻此风言风语,正色道:“越来越不正经了!”丹丘偏是没有注意到脸色,又问天生是不是这道理。天生笑道:“我看梅小姐说的没错,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丹丘哪里听得这些,急道:“好啊,都穿一条裤子了!都穿一条裤子了!”若馨虽是国外回来,可思想终究是保守方圆,向来是不喜这些轻薄话语,看向窗外也不搭理。天生明感气氛变化,示意丹丘别在乱说,一时三人无话。

不出多久,便驶过一家酒店,不入正门,反从后门而进,略过重重树影,直插入一花园,又是九转千回,方在河边停下。这河面宽阔,宛如深渊,河边光明,树立无数佣人,手提灯笼,一一接待各路来宾。三人随着佣人走在小道上,前方不见尽头,只是莹莹灯火连成一线。丹丘见此便问两引路佣人,道:“怎么还有这么长路?”两佣人只是低头弯腰引路,不敢答话。若馨微微拉衣袖,低声道:“此处不要多嘴,只会惹事。”丹丘道:“这到底是什么酒会,费这许多人力物力,还藏的如此之深,像是又怕人知道般。”若馨道:“你即来便不要管此事。”丹丘见她不答只能找天生答话,那知天生第一次见此奢华场面,尽是吓的魂升高天,似要比较此处与天庭后花园有如何不同。

穿过鹅肠小道,绕过假山,再行百步,忽而眼明亮,只见偌大庭院浮现眼前。灯火繁华,人来人往,具都穿着各式礼服,华丽精致,奢华典雅。若馨唤来佣人,不用多说便已领会。佣人欲接过天生手中西服,鞠躬道:“少爷,请把衣服给我,我带你去换衣间。”天生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忙道:“不用我自己拿便好。”一话说完,佣人便知他是混进来,并非富态人物,心生鄙夷,只道:“那你跟我走吧。”天生告辞若馨,丹丘,便追上佣人。佣人既已知他身份,哪里肯好好带路,只走了一半路程,胡乱指着远处,道:“前面你走下就到了。”没等天生道谢,便匆忙离开,一心只想攀扯富贵人物。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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