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吴广天酒醉家暴 柳绮罗月下独舞(2 / 2)

吴广天发恨,用力把她推倒沙发上,怒气道:“我说过几次了,不要叫我不足,我现在名字叫广天,吴广天知不知道。”声音愈说愈大。

这一推力度极大,摔在沙发上,脑子也嗡嗡发疼,陈兰柑站起身来,不敢相信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回到家来不问她为何落泪,竟先责骂起来,怒道:“吴不足,你十年不回一次家,现在回来就发酒疯教训我母女是不是!”吴广天见她又提起,低声怒道:“你再说不足二字看看。”脸上肌肉扭成团,像那恶霸野猪。陈兰柑心中也不怕骂道:“说什么了,你以为有钱了,请了算命的改名字可以为所欲为了?连我母女都可以抛弃了?没有我你算什么?”吴广天吼道:“看你这样还有个妇道人家的样子没有!”陈兰柑听了哪里受得了,上去就要和他撕爪,扭打一处。口中还未嘶叫,就听‘啪’的一声在房子里回荡几回。陈兰柑脑中一震,视线模糊起来,待恢复时只看的吴广天举着右手掌悬在空中,那食指上的金戒指反射的光刺的她头晕目眩,低声哭道:“你又打我!”冲上去夺那戒指叫道:“离婚!你把结婚戒指还给我!”一面泪水又崩了出来。吴广天见她难缠,尖叫难听,火气大盛,揪起妇人衣领,又是几巴掌,打的夫人嗷嗷大哭。实在受不了,骂道:“对了,我让你拿女儿骗我,我让你坏我好事!没有我还有谁要你这泼妇?你离婚看看谁要你!”解皮带,对折,鞭打,一气呵成。

陈兰柑已是满身血痕,吴广天还要再打,只觉得手臂发重,挥不下去,转头一看女儿正用小小身躯抱着他肥胖小臂哭道:“别打了别打了……爸爸别打妈咪了……妈咪知错了……”泪流满面。吴广天怕女儿发病去医院坏了是,收齐皮鞭,抱起女儿,骂道:“泼妇,看女儿的身上,暂且饶你,下次还敢这样你看我还回不回来。”陈兰柑披头散发活鬼般模样,大笑着爬起来,身上衣物破烂不堪,脸上苍白,陆陆续续笑道:“你承认了?还回不回来……哈哈哈…你就是不想回来吧……”连眼泪都是流干,伸出血红双眼。吴广天心中怕鬼,向后退去,道:“你发什么颠陈兰柑。你疯别在我家疯。”心中越来越怕,又在女儿耳边道:“妈妈发疯了,你快跑。”顺手退到房门,把女儿丢房里锁着,由着她哭闹不放出来。陈兰柑冲过来跟前就叫道:“我发疯了?你居然和女儿说我疯了?就算我是真的疯的也是你闭的。吴不足啊吴不足,当初你一无所有,要不是我家出钱你能有今天,别忘了你公司的股份我家也有一份!你此前和我说经营不善,公司有点亏空。亏我还如此担心你,拜托爸妈再卖点田地,好给你补亏空。想着钱不够我问亲戚借也要给你借来。你就这样对我?你有良心没有!”吴广天听她如此说,眉头紧缩,心中竟开始有些开始担心她起来。又见举起右手,喊道:“为了你我咳了多少血!我发疯?我诚心诚意为你,就是疯了也是你害的。我看我死了好了!”说着就去撞墙。吴广天慌的把他抱住,搂在怀里,安慰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让夫人委屈了。”一面用手打自己,淌下几滴眼泪来。陈兰柑见他如此做贱自己,心中万万想不到,一时呆住,也不苦恼了,又听道:“好夫人,我夫人受委屈了,以后我定要多陪陪夫人,我发誓要是我说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器生不出儿子来。”说着就伸手去发誓。那陈兰柑见到,赶忙拉下他手,急道:“别乱说别乱说……”心里就想:“对了,肯定是我没有给他生个儿子,他才这样,要是我能给他生个儿子,那肯定不会乱跑的。”想着便抱紧了他试探他意。吴广天是什么人当然懂得,一时抱紧她就要吻,陈兰柑避之不及,忙说道:“我口中有血你也亲的下。”吴广天笑道:“别说有血,有秽物我也可以。”温情的看着她,陈兰柑苍白的脸上竟恢复了一丝红晕,羞道:“别乱说……”吴广天笑道:“夫人有血就算玫瑰美人,何况哪里有血来着?怕不是你昏了头看错了,都怪我。”一面拉起陈兰柑手掌与她自己看,掌上空空如也,一点儿血迹也没有,只有那淡淡的泪渍。陈兰柑醒悟了过来,竟是自己误会了自己的老公,忙哭道:“老公对不起,老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误会你了。”吴广天见她好红,便想起陈兰柑是最信命的,当年古寺一支签解得‘他们是百世以来最好的伴侣’而和他走一起,现在自然也可以为一口假血发狂,想此便抱着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这些都是小事。”陈兰柑羞道:“可我搞的家里乱糟糟的。”吴广天笑道:“这家里东西都是你的,你想怎样不行?乱明天就叫阿姨大嫂就是。”一面想起什么,伸手去那茶几手包,笑道:“我这里有一千现金你想拿着,明天叫阿姨来。”探手去拿竟也是空空如也,除了卡片哪里有什么现金,正怪自己记错要改口时,只听兰柑还在痴痴说着前话:“可我还凶你。”便把包放好,捧着她脸道:给我看看你脸还疼不疼。”一时吻了一遍又一遍。女儿从房里出来,看到此情景,以为他们已是和好了,开心的吵着抱抱,一时间三人互相抱在一起。陈兰柑下定决心定要给他生个儿子……

一夜提过

次日,晨光升起,月儿还浮在蓝天上,隐约可见。一夜雨得此万里无云天气,更助得吴婷花心情爽利,脚踏微风走向公司。暖黄的晨夕洒在新买的职业装上,泛出金光闪闪,脸上盛装浓筵,唇抹朱血,眉画丹凤,谈笑间都称她是画中走出来的。人还未到公司,被夸了百遍千遍,都道那西施昭君不过俗物,惹得心花怒放,逢人就说:“以后定会好好关照,有事找我。”众人有应‘吴主管’的,也有强叫‘吴姐’的,不止一二。

吴婷花刚进公司,便匆忙走到吴广天办公室。原来那办公室后是暗室,二人常在里面玩弄聊天,所以急为熟悉。推门道:“二哥你醒了没有?我来了。”进去里面空荡荡暗沉沉,只有一束光打在被窝里,不见人影。吴婷花心中直好奇,想道:“昨夜哥没有回来吗?他极少这样的,怕不是又去和别人打牌玩不带我了。”本就是爱牌之人,想着心中又是不悦,跺了两下脚,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忙退出去坐沙发上,回道:“进来吧。”声毕,只见得一身穿蓝色条纹衬衫,牛仔长裤的二十来岁年轻人,低头问好进来。吴婷花一眼就认出,是他们家远方亲戚,吴阳。原是前些日子他爸爸背着麻包带他上来拜托吴广天给个职业混混。吴广天满口答应下来,让他好好干,后派了个销售给他。之前她那时见这小子长的清秀含蓄,就感兴趣,现在见他来,更是惊喜不行,又见吴广天没回,心生玩乐,赶忙请吴阳坐下,倒水给他道:“大早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用上班?”靠近身旁仔细揣摩,却见他脸上重重黑眼圈,人也消瘦几圈,消磨了玩乐,一时泄气,往旁边坐过去,翘起二郎腿。吴婷花刚当上主管,身上气焰自然高涨,吓得吴阳紧紧握住手中水杯低下头不敢说话。吴婷花见此,心中有又了几分得意,正色道:“小阳啊,有事你就说,没事你就下去好好工作,现在是早上,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们做销售的早上是最重要的,要是偷懒我可就和人事说扣你工资了。你也不想这样吧?”心中暗自发笑,不尽喜悦涌入心头。吴阳低声道:“吴…吴主管,不是的,我有事才来的,吴总是不是不在,要不我等会再来吧。”起身告辞就要走。吴婷花哪里放过,吼道:“站住,你只听吴总的是不是,你眼中还有没有我?多大人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吓得吴阳愣在原地不敢动。吴婷花遂又温声道:“小阳啊,我知道做销售不好做,可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这么做销售?做不好回家怎么和你爸爸交代?”一面说着心中已是把自己夸了百遍。话音刚落,吴广天推门进来道:“没错小吴,做销售最重要是胆子大。你要是这样畏畏缩缩,怎么成功?”示意吴阳回到原位。吴婷花见他今日身穿蓝色西装,头梳大背油头,有一副老式大哥的气派,暗暗喜爱不胜,赶紧让坐。吴广天翘起二郎腿,点烟道:“说说怎么回事,一大早来我办公室。”吴阳见他回来,不好不说,支支吾吾半日,说道:“那个…堂哥…不吴总…我不想做销售了。”吴广天把烟吐他脸上,笑道:“怕累了?看错你了,你回去吧。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都做不好,也不要说是我亲戚。”吴阳直摇头,说道:“不是的,我不怕累,只是我不想骗人了。”安静了半日,鼓气勇气又道:“我不想骗人了,像本该卖一百的材料要卖到五千甚至一万,本来可以上质量好的却要以次充好,每每说起还要给主管骂。不骗人就完成不了业绩,完成不了就扣钱,哪有这种道理的事?”吴广天抬头道:“这么说这是你主管意思咯。”吴阳以为是找到人给他出头,空洞双眼冒出光来,点头回应。吴广天冷笑道:“到底还是懒。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何况这是你主管的意思?”吴阳忍不住,微微大声道:“可也要讲良心是不是,这样的肮脏事我做不来,我良心也做不来,为此我好久都没睡的好觉了。”此话一出,惹得吴广天和吴婷花抱腹大笑,吴婷花道:“弟弟,良心只几个钱?你要吃饭还是要良心,你傻不傻?几岁人还做这种梦。”吴广天也叹气道:“这孩子就是不成熟又懒,想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比现在困难多了。”吴阳年纪轻轻哪里受得了这些侮辱,拍案就要走,刚起身,又听吴广天道:“你走了怎么和你父亲交代,他带着你来我这里求工作,要不是我你一个农村仔可以找的到工作?说走就走,不知感恩。我吴家怎么有你这个化骨龙,失败。”见他不说话,又道:“都说你是大学生,怕是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等道理都不懂。还说书香家,你父亲这老教师教你十多年,不想你竟在这里和老板主管作对。”吴阳气的直握拳,心中都是不敢,此时婷花笑这来打和道:“销售是难了点,可却是最锻炼人,小阳你是有天分的,吴总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好好干将来由得是机会提拔。”吴阳其实哪里还听得下去,又听到她说:“想想你那农村的老父亲,你也不想想你要是辞职了一时工作又难找,回到村里给别人知道了,岂不要毁了他名声?”吴广天笑道:“你不要劝他,他不做有的人做。嫌这嫌那,反了你了。”吴阳忍不住落下泪来,心里满是他父亲的影子。母亲早逝,只留的父亲靠着耕种和教书那微薄的薪水养活他,就是再穷逢年过节也可以吃上鸡肉猪肉,绝不会饿着。父亲的模样是越来越老,岁月和汗水腐蚀了他的脸,刻下条条皱纹。那生活的重压,把他的那年轻时直挺威武的脊梁压的再也抬不起来,这次上城来他硬要自己背了几十斤番薯来就为求的他堂哥吴广天提拔提拔他。这次要是就此赌气走了,实在是对不起父亲心上的泪与血,若是还给同村人知道他儿子在外面混的不好,肯定是嘲笑欺负。想到此处吴阳也是咬牙忍住,说道:“我会好好工作的,谢谢吴总提点。”说完忍痛跑出去。

二人在办公室玩笑了一会,也不在意吴阳情况,吴婷花笑道:“只是孩子何必说的这样严重,看他怪可怜的。”吴广天烟瘾重,吸完一根又一根,良久才道:“等下你出去,让人事扣他工资。我还管不了他了,这样和我说话。没大没小。”吴婷花笑着答应下来,见他抽烟打闹着上前抢那嘴中物。还未抢到,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坐回原处,心想:“今天扫兴的人真多。”

又是几声敲门声,门外人喊道:“吴总?吴总”吴广天听出是大嫂柳绮罗之声,顿时兴起,忙熄灭手中烟头,叫道:“进来进来。”脸上满挂笑容,起身迎接。柳绮罗今日穿一身销售女西服,黝黑的脸上微微点着,与他们含笑一一招呼。吴广天招呼她坐下,眼睛不断上下打量,问道:“大嫂,你今天怎么有空降临?平时叫你都不来,而且外面现在热头那么晒。”径直走到百叶窗旁收了收,免得阳光热进来。柳绮罗刚开口叫吴总,被他打断道:“吴总吴总得叫,多见外,叫吴仔就好。”示意吴婷花去泡茶。吴婷花领会,也应道:“是呀大嫂,我们也不见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柳绮罗知他们的性格是阻挡不得,只能应道:“吴仔,我今天来是来结算工程账的,找你盖章,你上一个月一共进了……”吴广天没等说完,打断道:“一共进了三十二万五千的数,是与不是。”笑着坐她身旁,让吴婷花快快泡茶,一面又把其中乙工程是多少多少,丙工程又是多少,并且其中细节一一说来。都与绮罗手中账目一样。绮罗夸道:“吴仔不亏是大老板就是厉害。”吴广天忙笑说:“大嫂谬赞了,不说这个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怎样,我还有婷花都去。”柳绮罗看了看表,今日出来本就时间紧迫,等会还要去见其他客人,因而说道:“下次把吴仔,下次我请客,今天实在是忙,你在这上面盖章签字就行了。”说着就把笔与单递给吴广天。吴广天接过,也不签字,笑道:“大嫂你好无趣,那我这边也得下次了,我这边资金有点紧。”笑起来直看着绮罗。绮罗知他要赖,说道:“上次来时就说资金紧,这个月结了,这次又闹这样,我回去怕要给老板说的。”吴广天见她如此楚楚可怜,就道:“哎哟大嫂,实在是困难,要是你老板不要你,就来我这里做销售,可好?反正你也是在我仓库里住。”说着就伸出握手的姿势来表示合作。绮罗知道要是还在他这里工作定是要给压的死死的,一时也不言语。吴广天笑道:“其实嫂子,下午公司就来钱了,你何必不在我这里吃顿饭再走,拿到了钱你老板也不好说什么,是与不是?”

此时茶已泡好,吴广天一面倒茶,一面抬眼来偷瞟柳绮罗只见她不言语,像是默认,就给她倒上,说道:“其实一家人吃顿饭也没什么,我们也可以商量一下你家买房的事,而且天生不是也在这边工作,你也可以叫他来,我记得他最爱喝酒了,我也好久没和他喝上两杯了。”绮罗低声接过茶杯说道:“天生来不了,他明天要赶飞机去B市工作了。”吴广天笑道:“哎呀,他都要去B市工作了呀,这小子成长的真快。”又问吴婷花可否记得他。吴婷花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当初他来这时还是二哥你帮的。要不然哪里有今天。”吴广天笑了一会,又把柳天生如此来j市又如何在这里安定下来之事和柳绮罗说了遍。柳绮罗低声回道:“对的,要不是吴仔对天生的照顾,他绝对没有今天的好运。”吴广天大笑几轮,邀绮罗去酒店边吃边聊。不在话下。

且说夜晚,月亮皎洁,可竟无半点光影,皎皎圆月悬于空中,宛如空盘。柳绮罗拖着疲醉的身姿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剩百米,因无月光,只是凭借那坏掉的一霎霎的路灯前行。若是坏上一两个周围那么多仓库定是要进错的。径自走着,自觉得双脚发疼,把高跟鞋摘下来一看,这哪里是高跟鞋,只是一普通布鞋罢了,想是自己也是醉到了极点,竟然这样糊涂,又面走面想:“日实在不该答应吴广天去吃饭,竟从中午一直喝到深夜,吐了不知几轮。不过还好今日是周六不用去接孩子放学。”想到此处,又想起他那弟弟柳天生,本来今日要去接他,姐弟二人好聚一聚,今日失约,往后路途遥远,书信艰难,不知来年是何时,深深一口气叹去。

不过对柳天生心中还算是放心,只因他刚上来做,虽一开始不顺利,但后面竟然可以得到厂长赏认,让他参加本该大学生才可以参加的考试,而他竟然也在这些大学生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去B市总公司学习的机会,终不辜负爸妈还有绮罗这些年对他的期望。柳绮罗想着:“他们柳家好男儿也不比吴家差,只待得我儿和天生成才,便可安心过日子,这间隙她辛苦点也无所谓。”

想到此处,也是回到了仓库后门。其实说是仓库,也不过是几片大铁皮围困而成,再开若干洞窟,出货换气用。柳绮罗摸索着肩包里的钥匙,插进生锈的锁芯里扭动几下还未开,心里发急。其实往日也是如此,可醉酒之人最易猜疑,忙收住乱心,推门进去。又见里面漆黑一片,心中害怕走找不着楼梯。正当此时,若干月光由屋顶洒下,照的仓库里银光满堂,清晰可见,宛如天上广寒宫。

环境总能影响醉酒人的心情,柳绮罗赤裸双脚在月光下独舞。月光凝成舞衣,随着微风,缓缓而动。舞姿随缓随快,凭心而起,便是那醉酒的嫦娥,广寒的主人。一切低落烟消云散。

舞毕,点着脚尖,嘴中哼唱小曲,往楼上房间而去,又心想此时孩子熟睡,便停下,收声缓行。待把门一开,见厅内有一人侧靠小窗借着月光看着书,宛如那月下君子画。心中大惊。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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