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降临（1 / 2）

“有些传说，总是无法被人察觉，但却总可以看到那些传说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倒影。铭记那美好的姿态，亦或忘记，不过是思绪罢了。”一个双鬓苍自的男子衣着整齐地坐在两立高耸的书架间，手捧一本白色线装的书籍。

“司正，今天是十月五日，您有一项事宜要处理。”一行字在书页上凸显，“您让我提醒你一一一蝶灵。”

苍鬓男子合上书籍，书籍使浮回了书架的空位，他起身离开了这宽广的藏书塔，踏入塔外盈绿的平原，平原上有许多服饰发色各异的人在做着个自或集体的活动。纸神域是一片不夜之地，这里可以听见各色的笑声，亦有不如意的恼叹……一切皆是如此和谐。

苍鬓男子走近一名发色湛粉相间，衣着黑礼服的明媚的女子，言道：“抱歉了，阿灵，我连这事也忘记了，谢谢你提醒我。”他把灰色简约外套一理，外套变化成黑色长风衣，一条暗蓝领带自动系在他衬衫的领子上。

“分内之事而已啦。”蝶灵笑了一下，拔开一枚精巧的十字形的纸神之徽。

一个圆形的光棱门开启，外面是一座被秋雨笼罩的城市。

“阿灵，其实你不必跟我来的。”纸神理了理她那被落进伞内的雨水溅湿的发丝，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微笑。

“司正，我还不是怕你又会醉酒不省人事，又要一个人露宿街头，不但有损幻域的门面，更重要的是，你实在让人担心。”蝶灵笑了笑，“总得有个人，有个苦力把你扛回纸神域吧。”

“其实，你可以管管我，我可能就改了。”

“又在说笑了，您可是纸神域的司正，而我就是个‘小丫头’，怎么管得起司正啊。”

“你哪里是‘小丫头’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小丫头’了？”

岳下并非是一个生在雨中的城市，只是要下几场这样的雨，这座城才会冷起来，才像有了秋天的样子。故时的人们称这里为灵都，是因为这里的灵山与奈水缘故，后来这座城有一座名为太岳的山闻名天下，因此这座城市也换了个名字，让人听起来心安。

奈水东畔，夜晚19:40，雨早已退去。

蝶灵跟他走出陵园后，在这座城里慢走了很久，直到现在与他一起靠在东街的下河桥边，看着东边的场街夜市变得通明喧哗，人声沸腾。

这个双鬓发白的男子是纸神域的第十五代纸神，是那片与世隔绝的净土，纸神幻域的司掌者。纸神幻域是以纸为基础，所投影现实世界而成的完美国度，世间的纸都是纸神的精灵与使者。

蝶灵今天的心情格外舒畅，因为他在探望老朋友，有时只是用嘴唇抿了几口酒杯，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上扬。

“今天你没有喝醉呢，真好。”她用肘碰了下纸神的小臂。

“我不能每次都把你当‘小丫头’用。”纸神轻挑了一下眉毛。

文苏在夜市摆起一个书摊，这些书全都是她在日常时从学校里收集来的二手图书，然后在假期或空闲时低价卖出，赚一些零花钱。

常有几个孩子在这里找几本书店里不让看的漫画书，虽然这些孩子并不买，却常让她这里显得格外的热闹，也会吸引一些淘书的人。

文苏是岳下医科大学的学生，国庆节当天，文苏在大学门口的角落里，捡到了落魄虚弱，记不起自己名字的他。当文苏给他了一些吃的后，他便半步不离文苏。

“你是不是发烧了？回车上睡一会吧，盖好衣服。”

“谢谢，给姐姐添麻烦了。”

“没……没事。”文苏听到这声姐姐之后，舌头有些打结。

夜市里散发着热闹和谐的气息，几乎没有目光能够察觉，一个漆黑的凶影，用利爪扣着十米高的花岗岩石河堤，一点点爬上东岸。

“呀！！！”几声行人的尖叫，又杂着金属架子与地面的哗嚓的声响。吸引着两个看漫画的孩子也随着人流走过去观看。突然有更多的人面带惊恐地往反方向逃去，而那两个孩子好奇地站在原地。只见一支淤泥残留的长矛，将一个人钉在沥青地面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文苏冲过人群的逆流，寻见那两个孩子。又一根黑色的长矛从空中呼啸而过！文苏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那两个孩子推开，长矛刺穿了她的小腿，她被钉在地上动弹不了。她转过头去寻找那煞气的源头，在夜市灯火的照耀下，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那是一只三米多高的魔物，黑泥沾满全身，下半身是生着四个爪子的野兽，上半身俨然是一个人身，狰狞的面部毛发杂乱肮脏，胸前的骨骼刺出皮肤。他走过的血泊中已经有不少人被黑色的长矛钉在地上。

“孰一湖一一一”那头怪物低吟一声，拔出胸前的一根肋骨，化作长矛。

那怪物用凶残的眼神锁着文苏，举起长矛。

长予刺下去，鲜血直流。

是他摇摇晃晃地奔走到文苏的面前，用熟练的双手握紧了刺来的矛头，血从手中流下他的小臂，手上这种疼痛就像是幻觉，那鲜血闪烁的光芒让他模糊地看到了一把玄剑剑身上无光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