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些特别的日子(1 / 2)

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我们在不断的长大,社会也发生着很大的变化,一些新词不断涌现。

最先是开始砍伐,几天功夫一片片翠绿的青山都变成了光头。

我们学校也没能幸免,原本学校一直被参天大树环抱着,从外面根本看不见,但仅过了一天的时间,那些大树全被砍倒,整个学校显露了出来。

沙田堡新建了一个什么厂,凡是带金属的地方都要敲下来,箱子,柜子,包括门上的,敲下来集中起来拿去炼什么,那个厂附近堆了很多很多的大树。

我母亲被指派到山那边,一个叫板千的地方,她们都是些出身不好的女人,住在窝棚里不让回家,她们的工作就是砍柴烧炭,说炭是要拿去炼什么的。

因为担心母亲,我只要有机会就跑去看看母亲,陪母亲住一晚,第二天才回家。

1958年,我们开始吃大食堂,放学后都直接到大食堂吃饭,吃完饭大一点的孩子还要去给大食堂背煤炭。

一开始搞得很火热,每天都有干饭吃,基本上都能吃饱,我们一个个干瘦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但后来就变成了米粥,量也少了,要自己从家煮些野菜什么的掺和进去,才能勉强吃饱;再到后来米粥变成了清汤,大家把能吃的树叶、能找到的野菜根都吃了,还把苞谷杆什么的泡烂后做糊充饥。

学校组织我们去风门头背白沙泥,又名观音土,是一种白色黏土,一块块用背篼背回学校交给食堂,结果我们集体便秘,学校发现问题很严重就不准我们吃了。

那会有一个叫廖光斗的光棍,是伙食团团长,这个人特别地坏,我们去打饭,本来是一勺稀饭,他给我们半勺或小半勺,每次他给我打饭时候,我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他就不敢给我太少,而我二姐胆子小,每次能给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当我二姐可怜巴巴请求说:“廖三哥,你再称一下吧,我的饭怎么才这么一点点。”

他就伸出勺子从二姐碗里再舀走一些,碗里基本就不剩什么了。

一位姓苟的炊事员,我们喊老苟,她男人是生产队队长苏环昌。

她实在看不过去,挺身出来骂廖光斗说:“你这个背时的东西,你让娃还活不活了?”

后来我就拿一个大盆子,把家里几个人的饭一起打,轮到我时,我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他,他才稍微要好一点。

那时的我已经具有反抗精神,人也长大一些有点力气了。

面对欺负我的人,我说:“你们无缘无故凭什么欺负我们,我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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