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店开业(1 / 2)

三兄弟带上那三十二块大洋奔赴东平而去,甚是谨慎,一路风餐露宿到了东平城。

这东平城十几年来也是几易其主,吴忠信年老死亡,吴凯斯也因不服从中央政府,又是众叛亲离,被架空后无奈下台。东平虽被日本觊觎,但仍归民国管理。

却说1920年围城那年,那矮胖哨兵段誉德,捡着豪儿娘俩马车底那1000大洋后,老实了几天,又在东平放高利贷、开赌场、开妓院、开烟馆,十几年来越做越大,无恶不作。

竟混成了东平黑白两道通吃的首富。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转河西!

那兄弟三人带着这点钱到大城市妄想开大药店,简直是痴人说梦,本来是步必输的棋。

岂不知那贺泊唐诡计多端,以前他在大仁镇烟馆旁边转悠时,早就看到大歪头山的山民种了罂粟拿去大仁镇卖。

于是就偷偷联系了山民,约定提高一倍价格收购。

这大歪头山山深林密鬼见愁,歪头山里的罂粟,在那个年代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罂粟掺在草药里被偷偷运到东平后,利用贺正学医书上的方法,轻而易举就制成了烟土,也没有证件,也不用像样的门面,租个偏僻民房即可。

开业时招揽客人也是简单,“前三口,免费!”

就这一个绝招,让全城老烟民慕名而来,吸了前三口就想后三口,第三个三口,第四个三口……!

第一个月就赚了大几百个大洋!

开始时贺泊利内心也挣扎过,见到这些白花花的现大洋后,彻底沦陷!

那贺泊厚更不必说,烟土到底是啥,估计还没搞太明白。只知道生意很好,跟着大哥每天花天酒地。

绝对的日进斗金,绝对的一本万利!

挣了钱后三人又快速办了烟证,租了个阔气的门面。

这小子也不吝啬,拿出大笔资金上下打点。

又开了个正规大药堂,果真叫“六福堂”,用来洗钱掩人耳目,也能留个后手!

才半年时间,家业虽不能和段誉德相抗衡,但以物美价廉口味醇,深得资深老瘾君子的厚爱!

仨人雇了好几个打手跟班,每日跟着仨人,前呼后拥,好不阔气!

本来说开药店就是幌子,哄骗家人而已,这几个小子,哎!

不过贺泊利这小子不让贺泊厚贺泊利碰烟土,哪怕一口都不行,就凭这点,也算还有一点点人性!

却说那边大仁镇的贺泊豪却是本本分分的跟着洪老先生当学徒。

他这个学徒却是特殊的学徒,才来第一个月,这几位胡子花白的老学究就跟着他屁股后团团转。

看他开方子,看他做手术,看他用西药“盘尼西林”……去找贺正学看病的都是别家看不好的疑难杂症,他已深得贺正学真传,来到“五福堂”,相当于降维打击!

但他依然谦逊,每个医师他都尊称师傅。

贺正学偶尔来到大仁镇,师傅掌柜们都齐夸,正学有个好儿子。

贺正学感到非常欣慰!

贺正学的儿子优秀,那老掌柜的独生女儿也是同样优秀。

当年帮着背石艾佳的小女孩钱婉玉,仔细听贺正学谈话的小姑娘,如今也长大了,他如今也是二十出头,出落的亭亭玉立,端庄大方,又能干,是个女强人,店里店外帮着老掌柜,把个“五福堂”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盘尼西林”就是她根据十三年前贺正学所说的“陈荠菜卤”托表兄弟从上海进的货。

老掌柜兄弟几个都从事医药生意,钱掌柜也是干了一辈子生意,家境颇丰。

老掌柜老来得女,将来是要把家业传给他的。

钱婉玉非常有商业头脑,知贺泊豪是贺正学的儿子,忙在贺泊豪桌前立个牌子——名医贺正学之子。

贺泊豪帅气俊朗,最关键是诚恳能干又有才华,那钱婉玉也是青春年少,怎会不动心?

第一个月月末快到了,贺泊豪快能领到第一个月的月钱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他最关心的!

贺泊豪其实是每天都盼那邮差早日过来!

今天刚好够一个月了,贺泊豪早早就来到药房大堂,一天都是心神不安,熬到了送走最后一个病人。

信,仍然未到!

第二日贺泊豪又是早早赶去。等到半晌午,邮差果然来了。

贺泊豪一把抢过信,看那信件寄件人果然是上海,刚想撕开,看信封上竟然写着“钱婉玉”亲启!

贺泊豪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还是“钱婉玉”。

贺泊豪失落的把信递给钱婉玉,那钱婉玉也看出了贺泊豪有心事。

关切的问他:“泊豪这两天是怎么了?”

那泊豪苦涩的笑笑,轻声道:“没事!”

说起这钱婉玉收到的上海来的信,却原来是那钱婉玉的表弟钱璞忠写来的。

这钱璞忠家世显赫,父亲也做药材生意。

他自己却不喜欢医药,喜欢舞刀弄枪。现在正在军校洋学堂求学,学的却是军事类。

每天步兵的典、范、令和战术、兵器、地形、交通,别人看来是辛苦,他却每日玩的不亦乐乎。

这个回信是他老父亲口述,他代笔。

钱婉玉咨询了上海的药材生意情况,有去上海投资开药房的意向,因为这大仁镇是小地方,干到最好也就如此这般了,那东平城市场是大,但是日本人已经打到长城北了,上海那边又有亲人,不如去上海投资。

钱璞忠父子如实告知了上海的情况。

如此这般不再详述。

话说那贺泊豪领了那第一个月的月钱十块大洋,掌柜又加了六块,是奖金。他仍不甚欢喜。

这钱婉玉笑问道:“泊豪这几日似是有心事?是不是嫌我们‘五福堂’庙太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感觉屈才,才有了心事?”

那贺泊豪苦笑着答道:“婉玉姐笑话我了,我能在‘五福堂’工作,是荣幸之至,掌柜的又多给了那么多月钱!”

那钱婉玉道:“我们‘五福堂’是‘根据医师每日问诊病人量发月钱,你那桌前每日都排长队,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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