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夜救母(1 / 2)

这段誉德刚要下手,忽然背后一声大喊:“抓到了吗?”段誉德赶忙将石块松了,循声望去,远远的望见那官长正朝这边喊呢。

段誉德赶忙装出一副大喜的样子应道:“逮住了!就是她!就是昨日那女子!”

原来这官长起床后没见着段誉德,便也去那大仁镇路口候了,候不着,便也顺着路往南去寻寻,远远的就看到了翻了的马车。

顺着血迹就看到了段誉德。

那官长过来扶起那女子惨白的脸,又看了看女子的大脚板,惊呼一声:“果然是她!”

原来这军官官职却也不小,他是吴忠信的远房本家,名叫吴非鄂。他是吴忠信的副官,吴非鄂副官,赵吴郑三家尚未反目,还在交好时,吴非鄂参加过一次他们这些达官显贵们的宴会。

宴会上,吴非鄂见过这赵过昆司令的夫人赵石氏。

赵石氏原名石艾佳,这石艾佳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听说她家世显赫,上的是洋学堂,不缠小脚。

她又有德国留学背景。

举止谈吐落落大方,这副官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事已至此,那段誉德行凶不成,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心想万一救活了,自己对银钱的事死不承认就行了,就说那银钱放在大路上还能不被人捡走?

他狡猾的跟吴非鄂说,我这马欺我生,你驾马驮那女子罢。

他只管揣好银元,夹袄又厚,吴非鄂也没察觉,三人两马直奔大仁镇而去。

刚上路,那段誉德觉得一大包银钱揣在怀里太鼓胀,又借口拉肚子,让吴非鄂先走。

他看吴非鄂走远了,忙将那银元藏在鞍具里一半,腰间又揣一半,束紧了,不让银钱发出声响。

藏的妥当了,又快马追了上来。

三人两马,到达那大仁镇,已过了晌午。

集镇早已经车水马龙忙活起来了。

这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个半死不活的人,众人纷纷侧目观看,议论纷纷。

但见那吴非鄂段誉德都身着军装,却无人敢上前询问。

这副官转身问向群众,这镇上哪家医馆最好,大家快给我带路。

群众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带着这副官和段誉德去了镇上最大的医馆“五福堂”。

段誉德见已到了医馆,自觉心虚,托辞起的早,着了风寒,肚子痛,便想回客栈去藏他的现大洋。

吴非鄂知他在医馆也没啥用,就随他去了。

那医馆老板见是个官兵,也不敢怠慢,忙差店里最年长的白胡子老医师出门去查看病人。

那老医师吩咐医馆伙计将石艾佳轻轻抬下马来,平放在医馆的医桌上。

号了脉,又检查了伤势,咋舌道:

“本店都是中药,虽有效用,但是见效慢。鄙人医术浅陋,可以先给包扎止血暂时保命,不过要想痊愈,即使去北平医治,都不如去请二十里外的贺正学大夫!”

这吴非鄂副官不单单是看中了赏钱,他也是彻底被石艾佳的优秀所折服,感觉这么优秀的人,死了也太可惜。

吴非鄂见那老医师包扎好伤口,忙问道:

“你说的贺正学大夫能医好,他住哪你知道不?确定能医好吗?快带我们去找他!”

老医师应道:“那贺正学远近闻名,北平的达官显贵都开着汽车来找他求医,汽车下了大路,步行才到的的他家,他家就在贺家村。此人非但医术高超,并且医德高尚,穷人看病分文不取,达官显贵看好病后给赏钱,多少也不计较!”

吴非鄂副官也救人心切,问那白胡子老医师可会骑马,老医师摇头说不会。

吴非鄂交代好了医馆老板,让好生伺候石艾佳。

这吴非鄂就将老医师架上军马,自己坐在医师身后。

这吴非鄂又在路边小贩摊子上抓了一包驴肉火烧,扔给了小贩一张现钞,看那小贩面露难色却不敢吱声,又给换成了一小把铜钱,骂骂咧咧的骑马走了,二人依着老医师指的路径,直奔贺家村而去。

这贺家村距离大仁镇原本不远。

但是这马驮着两人,后半段的山路又极为崎岖,二人走走停停,比起那步行还要缓慢,到了贺家村已经快到黄昏了。

二人进村后,片刻也不耽搁,直接把马拴在了贺正学的门口。

那吴非鄂在前,推开了堂屋门,看堂屋大桌子上一个黑面皮汉子一个白面皮汉子,正在磨草药。

茅草屋子很小,堂屋和卧室又没个隔栅,一眼就看到左边卧室床上,正睡着一个长发俊俏的小女孩。

说来就怪了,明明是豪儿大病未愈还躺在卧室床上呢,怎么就变成了贺熙云呢?

那吴非鄂其实在宴会上也见过豪儿,也认得的这赵公子,要是真见到了豪儿,这母子二人岂不是都要落入敌手。

原来是那贺正力见豪儿情况已经好转,去地里捡上午打狼那丢掉的药篓,远远的见到了这个官长,高头大马,正朝贺家村赶去呢!

那贺正力想想荒山野岭的,今天的孩子伤的有点蹊跷,今天的孩子佩戴贵重银手镯,来头看来不一般,这官兵二人会不会是去寻那孩子麻烦去的。

那个年代,军阀匪兵几乎就是坏人的代名词,坏人要刁难的,就是好人要保护的!

那贺正力赶紧挎了药篓就朝家里跑去,他身手不凡,又熟悉道路,反而比那二人提早一柱香时间就到了家。

如此这般跟正学大哥说了后,那贺正学想到,那豪儿重伤在身,移动不得。

略一思索,忙让贺熙云在旁边躺下,找了床薄床单盖住了姐弟俩,只让那贺熙云露出头来,床单遮住了豪儿头部,怕那豪儿呼吸不畅,又嘱咐贺熙云用胳膊稍稍支开身旁的单子,如此这般,就闷不到那豪儿了。

贺熙云聪明伶俐,自然应付自如。

安排妥当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哥俩刚坐在堂屋开始磨药,那吴非鄂和洪老医师到了。

哥俩也是镇定,正力问道:“请问老总有何事?”

走在后边的那白胡子老医师忙走上前来,正学一眼就认出了他。

老医师虽年老体衰,却不摆架子,谦虚好学,不耻下问,经常过来请教医术,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也是直接介绍过来。

那贺正学也是慷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秘方二字,所有知识,全部倾囊相助。

那白胡子老医师把那豪儿母亲石艾佳的伤情一五一十地给贺正学说了。

贺正学也知这两人压根就不是奔豪儿而来,也就放下心来,他镇定的说道:“救死扶伤本是医师的天职,奈何小女染了风寒,无法离家啊!”

那吴非鄂一直是飞扬跋扈惯了,火气“噌”的就上来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要上前抓那正学衣领恐吓,还没近身,那正力就闪电般的抓了他腕子,把他反手擒住了,好似变魔术一般!

那老医师,忙走上前去劝架,耐着性子说道:“先生大德远近闻名,还望贺先生看在病人的面子上千万别计较!风寒感冒也算不得大病,还是要劳烦先生一趟。”

言罢,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给正学作了个揖。

那贺正学听不得病人二字,想想豪儿也已基本无碍,便拉开贺正力吴非鄂二人。

那吴非鄂哪里吃过这亏,这边就要拔枪。

老医师忙去好言相劝。

吴非鄂想想躺在病床上的石艾佳,正事要紧,自己又不是那汉子对手,便强忍怒火,不再叨扰。

贺正学看在病人和老医师的面子上也不再推辞,根据老医师描述的症状,收拾药箱工具,拿上石烛便要上路。

待那药箱收拾齐备,忽又问那老药师可曾检查过病患头部,头部可有肿胀流血,那药师回答只看了腿上鲜血淋漓,失血很多,明显是禽兽撕咬伤,一腿一臂也已骨折。

那贺正学,惋惜的摇了摇头,似是不大乐观。

临走时不放心豪儿,又安排正力道:“孩子们交给你了,不用吃汤药,让他自己慢慢恢复!”

便匆匆的往大仁镇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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