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隐灵（1 / 2）

“巫砚启，你又睡一早上，公开课你也敢睡啊，你是不知道啊，甄老师面色那叫一个青啊。”

“确实，跟快变异的僵尸一样，但凡不是台下有领导看着，她能下来活撕了你。”

“她才舍不得活撕，知识竞赛每回都拿冠军的人，随便扯个泡图书馆太狠就能搪塞过去，这算什么。”

“那是，砚哥是连校长都要盖被的人，哪能……砚哥！砚哥！”

画面一黑，巫砚启的思绪再度来到自己倒在图书馆前的一幕，浓烈的情绪从心底涌现，久久难以忘怀。

良久，石青色的虚影再度睁眼看向单膝跪在虎尸前等待的少年，目光移动，无数光彩流转在周围形成光团，阻止了自己进一步眺望。

心念再度移动，感受着底下约束着自己移动的圆珠，虽说不太舒适，却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现在全靠着这圆珠维持。

没了身体的维持，巫砚启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尽的空寂，丝毫感受不到自己的欲望所在。

‘不妙啊……穿越，还是作为鬼神穿越，直接被神性掌控全身，对于我这种意志没有达到标准的，人性不保啊……祭司直接拿刀把自己左手和祭品钉在一起，这怕不是什么邪神祭祀吧，系统？你在么，系统？’

又是一阵沉默，巫砚启并未在脑海中找到任何有关系统的存在，反倒是对于现状有了一点认知。

‘原来如此，我是被祭祀召唤的邪神，应该是可以根据祭祀而给出来自自己能力的回报，有点抽象，但却挺明确的……现在是初次召唤，按照惯例……按照我以前看过的小说来看，我应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然后表面上当他的靠山，慢慢布局……有点累，算了，按照我的能力给点是一点吧，反正现在维持自己存在的是那颗珠子，死不死都不知道……那就是西幻里头的信仰神喽……他这明显是古时候寒门的衣物制式啊，有点印象，朝代确实看不出来……华夏神好像是不在乎信仰的来着，反倒是你愿意履行与我传播出来相符合的德行，我便愿意回应善信的祈祷……没有实质性的付出，但却十分重要，倒是可以？但万一是什么缝合世界观……反正他祭品都摆了，还是问问吧……他能听懂吗？这里万一要是异世界怎么办，要是他……’

对于巫砚启发散的思维姜堰并不知晓，自这虚影刚一出现便单膝跪地，过去如此之久这鬼神却一点动静也没传来，少年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

‘冯伯说过，第一次祭祀，如果没有什么严格的祭祀流程被自己知晓的话，还是应当先和鬼神约定相应的祭祀标准，不要着急提出要求，要等对方问起……’

想到此处，姜堰先微微抬头确认其确实还是与先前无二，这才以平常的音量，恭敬道：“祭酒小臣姜堰，恭请上神上坛受拜。”

闻言，巫砚启这才从发散的思维中清醒一点，左右打量之下，这才在虎尸之后找到一黄土小台，便试探性的向此处挪动。

眼见着虚影下的青光缓缓偏移到那土台上，姜堰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但眼见那鬼神还是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样子，不由得犹豫一瞬，迟疑道：“小臣初启醮坛，诸事尚且不明，还望上神莫怪。还望上神告知，可有何代表之物，好叫小臣日夜参拜。”

‘啊~能听懂，唇语上确实不合，但要说直接感受心念的话，倒也能说得通。代表之物……哦~神讳、铭文什么之类的么，也就是说，我还得想个神名，本名肯定不行的，没个尊号好像有点没逼格，唉，这要是我中二病还犯着的时候能想一大堆……但要想个合适的神名多少有点难组织什么的，印象最深的也就是我来之前看的逸周书……那我可以假装君王啊，明君、庸君、昏君什么的不都有么，也能解释我没有武力值，智力值也不高的设定了……但这里都有神明的设定了，我会不会承受不起啊，但既然他看起来不像是能知道我底细的样子，那我应该怎样好呢……’

又是良久过去，姜堰眼见那鬼神久久不再回应，内心忐忑不已，只能拿着鬼神初至可能需要时间理解言语的猜测安慰自己，毕竟界外神明的记载不是没有，甚至还有相当的数量。

“吾终究是戴罪之躯，身前名讳便也不需再提，只以隐灵二字称呼即可，你若有心，为吾起一副丹青，每日寅时过去，上三柱清香便是，吾，自会知晓。”

闻言，姜堰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方才只是在考虑啊，那么接下来该问……

“上神所言，小臣自当奉行，只是上神尊躯缥缈，小臣难以观透详细，恐不能传神作画。”

‘身躯缥缈……现在这个身体我自己也看不见，或者说这块地方我能看清的只有你和地上那头白虎了，嗯……伤口挺渗人的。不过……我现在这种空灵的心态是来源于身体的虚幻，如果由祭司重新绘制一个形象传播，会不会有带来什么其他的效果，不说摆脱现在这副神性的环境，起码也要有点特殊能力，礼尚往来总归是要的……’

良久，巫砚启终于是从散发的心念中脱离，好似才想起一般，快速组织着语言，淡淡说道：“吾之征程尚未结束，眼下这副身躯的相遇想来也是命中该有，大可以不必在意细节，汝只需在心中观想，笔上自然会绘出，与吾相对应之物。”

‘反正都穿越了，平时了解的道教那套应该也是行的通的，先试试吧，毕竟咱只是一个泡图书馆的大学生，了解的多不代表能从底层生推，还是低调点，看看能不能划下水……’

“上神所言，小臣定当奉行，这便前去着手准备，此祭之物还望上神收下享用。”

说完，未等巫砚启作何反应，姜堰伸手抓住还插在左手上的银匕，猛地向上拔出，柄上圆珠应声而碎，周身环绕的无数流光也在此时消散空中。

见状，早已等待许久的冯渊快步上前，查看起少年稚嫩的左手，却看不到半点伤势，再慌忙看向虎尸方向，却同样看了个空，先前捕虎经历还印在脑海，眼下不见踪影，想来这仪式应该已经成了。

想到此处，冯渊当即对姜堰说道：“少爷，如何？所遇鬼神是善是恶，或文或武？”

闻言，姜堰看着左手手背上重新亮起的铭文，思虑片刻，迟疑道：“祂自称隐灵，说是戴罪之躯，不可再提往日之名。让我随心起一副丹青，每日寅时后上三柱清香，至于是善是恶，想来应当是个隐士，分不出善恶。”

冯渊思虑片刻，转而看向一旁已经站起等候的冯季，喃喃道：“以前不是没有过要起丹青画像的鬼神，大多都是善于赐福救济，又或者智谋卜数的文士，这些……倒不是说没有助力，只是相对于武神来说，还是要小很多。

“丹青一事，必要寻找上好皮草，以青书木作轴，这样一来，保证了耐久随身的同时，也能加大少爷对于星力积攒的效率，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我等必须要搭上京城世家一线，将资金挣到，关外修炼一事，恐怕要稍作调整了。”

“可是，京城世家有五个，柳家排外，百家闭门修养，红家负责边防一事，步家负责游猎一事，也只有游家称得上商贾起家，爹莫非想要搭上先前来城郊祈福的那位游家公子？”

“先前或许不该卷入他们之间的权斗，但从眼下形式来看，能调动全城如此之多的浪人来到此处合围，但却能被其伤人逼退，显然起因不在掌管游猎的步家，那虚病公子虽是游家之人，但都沦落到要来城郊城隍殿祈福，话语间也不见任何低下之意，想来也能排除游家之人。而百家闭门精修前本是医道有名之族，就是现在减少活动，在杞国中的名声也依然不减当年，应当做不出偷运妖兽之事，所以……

“唯一能怀疑的，便只有一个排外的柳家了。”

“所以，那个游家公子是为了讨好柳家？通过柳家的实力来挽救自己愈见低下的……”正说着，冯季突然一瞅冯渊面色，顿感不妙，话音也随之愈发低下。

“先前那个游家公子给出的令牌上，刻有歆字，想来就是那个传闻中不知缘由，星能被废了的游家三公子。这些还是你从桥头浪人那里打听过来的，怎么你就推错了呢？”

“冯伯别生气，推理局势不是济才哥的强项，您刚刚说我们该如何拉拢那三公子？”眼见冯渊的面色越发阴沉，少年连忙上前开口打断道。

“倒是不必费力拉拢，按照先前季儿带回来的情报来看，那游歆六岁启星，得来一柄四级的玉箫，十岁便已达瑶光，若不是十一岁时突然被废，今年绝对已是彤辉四星了吧。出手者，绝不会是其他四大家族之人，否则已达阙域许久的游家家主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更何况那闭关的游家老祖呢？”

谷祖当年布下星域照耀四方人族，所受星力照耀自是相同，但京城终归是处于边疆，常年饱受异族侵犯，能留存的高级战力自然也就在少数，因此，才有了每家可留一位阙域境以上的强者闭关，护佑亲族的规定。

“那游歆投注季儿时，可不像没有骨气的样子，反倒可能对自己当下的境遇有些愤恨，如此看来，莫说不是自家人下的黑手，是不可能的。只是，能让家主闭嘴，又不在外面引起不必要的言论，游家里，必然不是早有纨绔之名在外的大公子，也不是年岁尚小，还未进行启星的四公子游㐷，而是儒生出身，明年便达十五及冠的二公子游瞠。”

“不错，是我。”

正当两人听着冯渊分析入神之际，突然从一旁传来一声陌生的声响，让众人皆是一惊。

循声看去，一道身着湛蓝长袍的消瘦少年正稳稳站在距离几人十米外的草地上，早晨落下的雪花尚厚，此人身上却无半点沾染，甚至连一点褶皱都无法看见，显然等候许久，就是不知先前发生之事又看见多少。

“在下游瞠，游家二少，那光团浮现时，小生正好在箭楼商议猎虎之局，却不曾想有意外之喜，据我所知，启星并不会有此持久的异象，所以……你们方才可是在祭祀？”

闻言，冯季当即搭弓上箭，一副准备进攻的架势。

“不必紧张，我知道你们是凭借三弟手牌进入，看那断刀样子，你们想必已是将那虎妖料理，并献祭与鬼神了？”

说完，那游瞠便从袖中取出一柄润滑玉节，遥遥示意一下，自信说道：“来的匆忙，没什么可带的，这有份品质上乘的玉节，乃是我那还远在关外厮杀的爷爷送来为我庆生的礼物，不知可还上眼？”

见状，冯渊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些许推断，上前一步将冯季拦下，有些谨慎的说道：“此玉已是上品，若是有炼星师加以淬炼，想必定是一份上品宝器，如此大礼，我等实乃受之有愧，更何况，公子既知我等凭借三少爷手牌进入，如此做派，若是被三少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