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仪式初启(1 / 2)

“少爷,抬头,将手放在这上面,它会告诉你,帮助你制胜的要点,究竟在何处。”

昏暗的房间内,两鬓夹杂着红色发丝的少年紧紧盯着身前老者手中伸到自己面前的水晶圆球,一脸坚毅的伸手摸去。

随着少年小手的触摸,那圆球自内焕发出一股暖流,好似与少年体内某种事物引起共鸣般,随着血液的回流被一同带入少年体内。

咔哒。

随着圆球的碎裂,一股黑暗随之笼罩姜堰的全部视野,迷蒙间,好似能在其中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好似星空一般。

小手不自觉的向前伸出,向往的向黑暗中某个方向摸索过去,正如同少年所付出的期待一般,这片星空好似也在回应着这份期待,点点光点突然绽放光泽,从星空深处而来,被这小手紧握。

笼罩视野的黑暗随即消散,姜堰看着手中事物,欢笑着举起,要将喜悦带给身前的老者。

“三级,不错的起点呢,看来老爷的遗愿终于可以实现了,”老者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将姜堰抱起,凑近端详着被他手握着的事物,“银器……看起来有点像裁纸刀,少爷,你能感受到该怎么用它么?”

“拿他捅自己。”

听着姜堰一脸笑容的回应,老者面上惊愕,内心一下便紧绷起来。

“银器啊……是这样么,再度降临一位祭司,这对于老爷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

随即,老者不再多想,从袖中抽出一条锦帕将小刀包起,面色随意得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在渐渐消散的水晶碎片后,将小包塞入姜堰怀中放好,转身向屋外走去。

推开房门,暖阳照在两人身上,为这寒冷的环境添上一点慰藉。

“爹。”

眼见老者将少爷抱出,还是如此不做遮掩,早已等候在院中的男人便已知道,一直以来准备的事已经完成了。

老者对那男人只是简单一点头,那男人顿时心领神会,转身拿起自己的佩刀,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少爷,跨过这道门开始,您就要开始在世人面前,展露独属于您的天地了。”

“知道知道,冯伯你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些年您对我的训练还不够吗,不过都是些小人罢了。”

“不够,还不够啊……”

冯渊叹息着摇了摇头,抱着开始酣睡的姜堰跨出大门,朝着早已在外面等候的篷车走去。

“这么些日子,终于有个带棚的车可以坐坐了。”

听着男人有些轻快的话语,冯渊的目光只是在车座上崭新的刀痕上扫了一眼,叹息道:“这种天气还要去砍铁杨木做车驾,难为你了。”

对此,男人只是摆了摆手,招呼着老者快些上车,便挥动手上软鞭抽打在车前拴着的骡子,催动着篷车向前开动。

“爹,少爷觉醒了什么能力,弓还是枪,老爷子遗留的最后血脉,不能是辅星吧。”

男人轻快的声音从车架上传来,老者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主星,但不确定是否为帝星,孰是孰非,还得看他能够唤醒谁。”

“唤醒?”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迟疑道,“莫非少爷觉醒的星能来自竹夫人?可……那莫不是要去猎杀些强力点的血食供奉?”

闻言,冯渊沉默片刻,严肃道:“去一趟城郊,先去城隍殿看看。”

男人并没有问为何不去城中正在举办庙会的城隍庙,偏要前往路途遥远的城外去,只是默默调整了骡车的方向,沿着路口转向行驶。

“院子的钱,你付过了么。”

“付过了。”

老者透过竹编棚子的缝隙看向外侧,目光不断在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场景中流转,嘴上不时和男人确认着事宜,确保没有事物遗漏。

男人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将所有事务都处理妥当,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应,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清泪。

“娘,那人在哭。”

耳畔传来一声幼儿的声响,男人循声看去,眼见着一位妇人正要口头教训起那身穿新衣的孩童,就要扯出笑容向那小孩回应,可作出时却让自己脸上的泪光变得更加明显。

男人赶忙回头,随手在面上一抹,就要继续驾驶骡车前进。

“季儿,有什么好伤感的,你自己不就常说往事如烟么。”

“孩儿明白,明白……”

见状,老者只能叹了口气,停下手中源源不断向少年体内注射进入的土黄光芒,起身向车架靠近了一点。

“季儿,我走之后,记得帮助少爷,一切以少爷意愿为准,在少爷达到彤辉境前,切莫与朝廷动手,特别是福家。”

“爹……,少爷现在启星完成,已经算是过了采耀这个境界,那彤辉境前,不就剩一个瑶光境吗,孩儿自己就是彤辉境的,难道福家来人,会只挑着这两个境界动手?”

“毒士竹烟献计焚城,害死宫中无数高手,眼下朝中能打的都去镇守边境了,就是弑君夺位的简钰本人都才阙域境,必须协同几家高手坐镇新都,来截杀先皇亲信的,自然只能是瑶光境的私兵了,这些你应当明白,但凡事皆有例外,早做些防备是应当的,不要等到时候落入包围圈了才知道后悔……”

说话间,骡车已然驶出城门,缓慢的沿着官道向布设在城郊山上的城隍殿而去。

寒风呼啸而过,好似还有雪花随风卷入棚内,将少年简朴的布衣吹动。

见状,老者轻抬手臂,维持着土黄不动的同时,细心的将有些凌乱的衣物整理妥当,眼神中,满是不舍。

不多时,冯季将骡车停下,转身入棚将老者扶下,牵引着沿山路而上,指着路边一角说道:“城隍殿就在弯道另一边,这是上坡,车就先停这了。”

老者点了点头,回首望了眼还在车中酣睡的少年,便和冯季一同朝着弯道尽头走去。

进入殿中,冯季的目光在遍布四处的破旧桌椅一扫而过,只是最后再留恋的看了一眼已经跪在蒲团上的老者,便转身沿着山路回赶。

探入棚内观察,眼见那少年一如既往的酣睡,男人沉默片刻,无奈道:“少爷,以后的道路可就只剩你我二人独自前行了,你可要做好准备,迎接苦难的到来。”

随即不再犹豫,手中星辉亮起,转身看向苍茫的天空,反手一招,星辉闪耀间,一张宝雕弓便被紧握在手。

跨步拉开,一道纤细的虚影便随之出现手中,几杆幽蓝通透的长箭随之浮现影线之上,只是蓄势数息,便呼啸而出,朝着天边呼啸而去。

“初次的血食,雪雕应当足够。”

“但只怕其胃口颇大,瞧不上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男人一怔,随即转身回道:“爹,您出来了。”

冯渊点了点头,看着远处跌落云霄的雪雕,有些疲惫的说道:“当年竹夫人声势浩大,先皇为保国运昌隆,风调雨顺,不惜耗大代价从天下诸国搜罗各种奇珍异宝,换得无数珍奇技术之图册,但无一例外,朝中大臣没有一个能看懂其上字符所代表的含义,那祭祀之神也不曾降下任何有关语言的赐福,这才让国运空耗,让境外诸魔有了可乘之机。”

“季儿,将来你若是直面宫皇,可莫要怪罪于他。”

“孩儿明白,姜府上下皆是那福袁所害,孩儿自是不敢迁怒于殿下,只是……”

“好了,”冯渊哪能不知道自家孩儿的心思,但联想到眼下的形势,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再度说道,“只是两只雪雕是不够的,你不知道少爷能召出哪路鬼神,更不知其脾性,若是其和竹夫人召出的一样,也便罢了,说不准还能再现当年姜府的威势,但若是境外那群邪神的同胞,那便真是我族之罪啊……”

“孩儿明白,稍后便再去打几只野味。”说着,冯季把长刀往身上一背,就要向着一旁山林走去。

“不急,刚才我在殿中祷告过了,待会就有人把合适的血食送来。”

“送来?爹不是说过,香火供奉的仙神,只能加持机缘,不能直接物质交换吗?”

“自然是要自己争取的,你看,来了。”

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低垂着身子的黄豺正沿着小路走来,眼见几人看来,一个仓促便要向后倒转跑去。

“休走!”

冯季大喝一声,随即猛地抽刀前斩,一道寒光瞬息间扫过那小兽脖颈,溅起一道血光。

“爹,这黄豺体内蕴灵不少,想来平日里吃食不会太差,”

“五气内蕴,由内而外,这虽远离京都,但却靠近边军,已经上了八品内蕴的精怪不会出现在这……是哪家家养的灵宠?”老者沉默片刻,眼神转而向小路尽头看去,那有微弱的车轮声音从远处传来。

待到那车靠近,两人这才从车座上篆刻的铭文中看出,这应当是京城中哪个世家。

“爹……”

“鸟羽铭文,宽大如扇,是游家,京城世家中的一个,但五大世家此时应当在城中庙会祈福,为何会有人来此……”

看着仅有一匹杂色马拉来的宽大马车,周围除了一个明显气息为瑶光境的护卫拉车外,再无其他侍从,老者内心已然有了些许判断。

“主家姓游,趁今日吉时来此祭拜,烦请给个方便,将车驾往路边挪动几分。”

听着车上车夫带着一丝礼数的话语,冯季身形移动,就要上车照做,不料车中却是传来一道些许虚弱的声音,将男人拦住。

“两位还是先解释一下,为何将我之宠兽猎杀。”

闻言,冯季默默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老者,等待其的回应。

“还望公子莫怪,我家少主启星未能成功,反遭星蚀之苦,今日我等正是前来城隍殿中为其祈福的,却不曾想见到有一身姿卓越的黄豺在周围游荡,而其上又无看见何种明示身份的物件,这才误伤于此。

“若是公子想要一个说法,老朽身上却只有些许银钱,却再无他法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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