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但有纤毫即是尘39（2 / 2）

闻北枳道：“棠齐青不动声色做这些，又不让她厌烦，就是因为他比你更知小白狐的秉性。你啊，真该向他好好讨教。”

“花架子。”泠言初眉宇间落了愠色。

过了好久，他才抬头向闻北枳道：“我还以为你已不再过问世事了。”

闻北枳坦然一笑：“凡人把我神像摔的到处都是，眼目多了，不用白不用。”

“话说回来，一百年要到了，你小心看着些。”红衣翠柳相映，，闻北枳的面容愈发模糊：“罗刹蛾飞回来这事儿，你应当听说了吧。”

泠言初凝重道：“嗯，重明昨日与我说，那位女将军应当是下来了，不过目前仍无踪迹可寻。”

闻北枳单手扶额道：“罗刹蛾一族最长命者不过花甲之岁，成仙也不过耄耋，这位竟还活着。”

泠言初道：“未必是活着。想来这些年是借着白弈程的术不灭。”

闻北枳道：“只求女将军手下留情，辰启如今众神一盘散沙，各谋其生，可经不起她折腾。”

“她既然来了，怕是不会善待此处。”泠言初掂了掂笔道：“辰启的梅花是强弩之末，就差最后这一下。”

泠言初怜惜道：“北枳，北疆对你弃之多年，实在不配让你为它费心费力。”

闻北枳道：“他们骂他们的慕春君，我做我的神仙，两者挨不上半点。”

她半点没有埋怨，语气平静道：“你我常年不在上天庭，未能修得闲心。当下身处人间既不能独善其身，便无法隔岸观火。等燎着衣角再泼水，岂不是晚了。”

泠言初道：“我，我仍觉对不住你。”

闻北枳道：“言初啊，看开了，路才宽敞。”

“唉，看来小弦这一步是不得不迈出去了。”她慨叹道：“话说，你这妹妹与北疆渊源太深，连我用卜术也无从参透。你可知她到底是北疆的生门，还是北疆的死局呢？”

“她是北疆的，”泠言初的眼瞳飘过一缕金流光：

“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