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账（1 / 2）

詹姆斯沃德说：

哪个tuo？

老张说：

脱衣服的脱。

詹姆斯沃德说：

哪个si？

老张说：

死人的死。

詹姆斯沃德又想说哪个zhe，老张直接打断，说：

孙行者的者，真费劲啊你。

詹姆斯沃德说：

哦，这三个字，有点印象，好像在哪儿听过。

老张说：

你知道吗，修仙者，以前，就叫脱死者，只不过代号改了。

詹姆斯沃德说：

爱叫啥叫啥，我不爱琢磨以前的老黄历，自讨苦吃。

老张说：

真是看个小说把你脑袋都看锈痘了，你膏点油动动脑子吧，时间长，齿轮都不打转了，这历史啊，从来不在历史里结束，它抛出来的每一个问题，都砸向坐在这个餐桌两边的你跟我，而且尤其是你。

詹姆斯沃德说：

我没说不让砸，问题是碍不着，离得远，也轮不住咱操心。

老张说：

就是你不琢磨，历史里没你，你一琢磨，历史里全是你。

詹姆斯沃德说：

越整越玄乎，有我没我，我都不琢磨，爱谁谁，我还上不上班了？再说酒还没喝完呢。

老张说：

上这个鬼班，天天累死累活，当牛做马，拿个死工资，也没多钱，活得时候就这感觉，死了还是这感觉，真是白死了，一点意思都捏不出来，你还觉得挺有劲？

詹姆斯沃德说：

有劲没劲这一路我也走过来了，身前事，身后身，形形色色，过眼云烟，空欢喜，假慈悲，台上台下，各取所需，我师父教过我，吃枣的诀窍是，含到嘴里马上咽，别硬嚼，咯牙。

老张说：

那是你们爱吃甜的，牙口不好。

詹姆斯沃德说：

谁不爱吃甜的？哦，你不爱吃甜的，你也不爱上班，那你当年为什么要上车？又没人逼你。

老张说：

哎呀，那会儿天寒地冻的，殡仪馆门口太冷了，我又穿个单衣，浑身起哆嗦，见车上有暖气，就跟着那堆人上来了，我本想着出来享福来了，谁知道还是上班，所以后悔嘛。

詹姆斯沃德说：

后悔你撒手不就得了，一了百了，那个词叫啥来着，对，荣归故里。

老张说：

我就是又后悔，又不想撒手，还不想改。

詹姆斯沃德说：

那图个啥？自己折磨自己？

老张说：

图个刺激。

詹姆斯沃德说：

到底图啥？

老张说：

好，也就是你，我说个实话，我，老张，就想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詹姆斯沃德说：

什么怎么回事？

老张说：

就是，你跟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詹姆斯沃德说：

什么什么东西？

老张说：

我举个例子，比方说，人死了是吧，寿终正寝，相当于硬件全部报销，那怎么这个软件还能运行？我把话挑明，这个，不科学。

詹姆斯沃德想了一会，说：

我觉得，兴许是，没死透？

老张说：

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到底死没死？

詹姆斯沃德说：

那就，还是没死。

老张说：

是不想死？还是死不掉？是主观？还是客观？

詹姆斯沃德说：

嗯，有主观，有客观。

老张说：

哪个先，哪个后？

詹姆斯沃德说：

什么先后？

老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