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死而已(1 / 1)

书接上回,老将军交代完当归便独自前往灵煌城了,临走时只是和李水萍交待了下李仙茅去西域统兵磨练的事,当归略有担心的和李水萍说道:“女帝会给老将军面子嘛,那女帝命格太重,此去的吉凶我推测不出啊。”

李水萍捏着当归的小脸,全然不顾那抗拒的眼神,说道:“开国的将军,就算再被疏远,到了老头子这个年纪,说话也还是有份量的,你那,在豫州城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嘛?”

当归说道:“这个要问过带我出来的老头。”李水萍疑惑道:“老头,怎么师傅还给你配了保镖嘛”?当归说道:“倒也不是保镖了,只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而已”。李水萍放下了当归的脸说道:“能让你带在身边的老头想来身手也不简单,师傅还是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啊”。当归点了点头说道:“西楚旧臣刘望苍,凶名赫赫啊”。

想到刘望苍,当归不免一阵头大,这个坑蒙拐骗的老头大抵是饿不着,但是自己怎么去找他可实在有点头疼,总不能贴告示吧,估计刘望苍没找到,禁卫就全到位了,还是个无命之人,无法用奇门推算,真的麻烦。想到这里当归抬头看着苍天一脸愁容。李水萍看着一脸愁容的当归,拍了拍当归的肩膀笑着说道:“主帅,桃魂谷没有后退的将军。你只能向前,我相信你。”

当归看着身旁的李水萍,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在军中的时候,那时候心中只想着平定土匪和起义的流民,替父亲赚的一份脸面。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要是错了,流民四起百姓就更加民不聊生。可若是对,如果不被逼到活不下去,想来刀都拿不稳的流民也没胆子造反。当归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帝君一念,百姓血流漂橹啊。”

自己这命格啊,不也是让帝王差点处死。不过她说的也对,桃魂谷哪里有后退的将军,要是退却了,桃魂谷的李字旗岂不是落了威风。风吹野草露尸骨,我辈踏骨亦向前。

看到当归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李水萍知道自己的主帅没有被打倒。拍了拍当归的肩膀说道:“三叔说想见你,让你走之前去一下,其实他当年比仙茅根骨还好,只是啊为了女子其武从文,一天呜呼哀哉的,估计也没啥宝贝。”当归笑了笑,说道:“好,当归知晓了”。

豫州城地处中原,地势平坦,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街市上熙熙攘攘,街上各类吃食,杂耍的应有尽有,最火的是一个黑脸的汉子,手中拿着一个火把,饮一口烈酒,竟是喷出一片火来,惹得一片叫好,四周百姓兴起,让大汉再表演别样绝活,汉子又拿出了一把青锋剑,竟是自口中全部吞入。看的周围叫好连连。

随后黑脸汉子拿起铜锣走了一圈,铜锣中便是多了数十枚铜钱,和一两块碎银子。这时一个身上穿着制式衣服的人路过,从铜锣中取出了碎银,拿起便走。似乎黑脸汉子是一个不会动的石头,直接视若无物。

黑脸汉子刚想询问,被一个富态老员外拉住了手,说道:“壮士,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初来乍到,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位军爷,算了吧,不要给自身招惹灾祸。”黑脸汉子愤愤道:“我是听说豫州城官不欺民才想过来谋个生路,原来都是一副鸟样,穿了身皮不去杀蛮子,只会鱼肉百姓。”富态的老员外又掏出了一块纹银塞进了黑脸汉子衣襟里,说道:“算了壮士,豫州李老将军确实爱民如子,但是人只有两只眼,烛火再亮,烛下也黑。就算再严明的将军,手下也总有两个兵痞不是。”黑脸汉子却将纹银塞回了员外手里。然后说道:“处处皆不平,我当初从军有何意义,今日我就平了这不平事。”

说着黑脸男子大喝一声:“那直娘贼你站住!“那当兵的脚步并未停歇,黑脸男子把收钱的铜锣用力掷出,只看见那铜锣向流星般飞出,正中当兵的背后卒字。只觉得后心一疼,当兵的直接被铜锣砸倒,摔了个狗啃泥。回过头来看着那黑脸汉子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袭击官兵。”黑脸汉子说道:“鱼肉百姓的直娘贼,只会逞口舌之利嘛。”

当兵的士卒大怒到:“老子吃了三十年鱼,今天还能让你个臭泥鳅扎了嗓子?”当即拔出刀来,上前要砍。只见那老员外急忙上前,掏出了一两纹银塞入了当兵的手中,说道:“我这朋友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下次去我的小院给您备上等的鹿肉,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回头我带他去您那里道歉。”

当兵的把刀缓缓收回刀鞘。盯着黑脸怒视自己的汉子,心里想道:“我若是杀了这黑脸,一来做押司的舅舅也要受牵连,豫州律法森严,人命官司瞒不住。二来这卢员外颇有家资,再去他那里搜刮一顿,下个月去赌场和春院的银钱应该也就七七八八了。算了,狗皮包不住烂疥疮,只要他还在这城里,不怕收拾不住他。况且自己这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还真不一定是这黑脸的对手。”

想到这里当兵的松开了握刀的手,看着汉子说道:“那个跑江湖的,我今天给卢大善人一个面子,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今天饶你不死。”

黑脸汉子面色一僵,说道:“你爷爷要是不那。”当兵的看了看黑脸汉子,眯着眼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弄死你。”说着便拔刀出鞘。黑脸汉子怒目而视,盯着当兵的说道:“来啊,今天你不杀爷爷,你是爷爷养的。来啊,杀了爷爷。”

当兵的本来仗着舅舅当了个押司,在城中看见大人物就溜须拍马,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则是拉拢巴结。在小人物却是面前盛气凌人嚣张跋扈惯了,以往自己只要拔出刀来,这些百姓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什么时候让一个跑江湖干杂耍的下九流侮辱过。今天要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民不与官斗。想到这里当兵的心一横,拿着刀向黑脸汉子大腿扎去。

说时迟,那时快。黑脸汉子竟然一把抓住了刀背,只一扯就将当兵的连人带刀一起扯了过来。大手抓住了当兵的脖颈,一下踩在脚底,手中的刀顺势插在了当兵的脖颈旁边。说道:“爷爷打仗玩刀的时候,你小子还撒尿和泥那。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李老将军怎么会有你这种直娘贼的兵子。”

黑脸汉子看向了周围,说道:“街坊四邻,乡亲父老,我原本是行伍出身,后来退出行伍,学了点本事,也算混口饭吃,这狗东西,狗仗人势,欺压百姓,今日我就为民除害。今日我高大勇就为民除害,结果了这个腌臜之辈,今日之事,具是我一人所为。我吃了官司不用收尸,那位心好,倒一碗桃花酿也就行了。”说着便要将刀压下。

那老员外慌忙阻挡说道:“壮士啊,杀了他确实是为民除害,但是也枉送了性命啊,万万不可啊,壮士快走,我去官府为壮士说情,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高大勇哈哈一笑:“有死而已,何足挂齿”。随即下刀要轧。刀却被震飞,高大勇看着自己崩裂的虎口,以及眼前敲木鱼的小木柄锤,,面色凝重起来。只见一个和尚缓缓走出,说道:“施主,勿造杀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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