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线索18（2 / 2）

“周老三……”

“阿恪……”

江楫又唤了一声：“阿恪……”

他看着夏明昭，向来冷静沉着的江楫却也僵着脸，手足无措地，只能这般生疏地安慰道，“阿恪……阿恪……节哀……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知道的……”

“江大哥……我没事……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江楫将手抵在下巴上，眉心微低，脸上多了一丝阴云：“容我想想。”

“江楫！还想个屁，再想一会儿，就只能给国公收尸了，鸟都救不着！现在……现在将军也没了……呜呜呜……”周庭磊上一秒还在气势汹汹地说着，下一秒却声音哽咽，大声哭嚎起来，“将军，我周老三还没报答您，您……您怎么就先我而去了呢……”

“老三，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别伤心了。”江楫拍了拍他的手臂，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那蒙古将军保下国公，想必是要将他押往都城，送到大汗跟前让大汗亲自问审。”

“我听闻，那蒙古大汗惜材，正在广纳天下志士，想必是想劝国公降了蒙古，为大汗做事。”

“不可能！国公不会降的！”周庭磊大急道。

“我知道，我知道！周老三，别哭了！”江楫语调严厉，“在这潮阳城，我们孤立无援。况且，只要阿恪在，我们就会处处受限。

再者，仅凭你我二人的武力实在是微薄，如何去对抗那蒙古近千人的大军。不如，我们先行一步，提早到蒙古都城，都城中有不少潜伏的势力，应该能够帮得上我们，到时我们集合他们的力量，从长计划，再做打算。”

……

县令府一处幽暗的地牢中。

“章生瑞，你啊你，这是何苦呢？”一个玩味的声音传来，话语间充满了戏谑的意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不如早早降了蒙古。”

“陈夷，你这……你这逆贼……你把尘儿……把他怎么了……”章生瑞如同梦呓一般低喃道。

此刻他的声音细若蚊呐，似乎只余一口气息尚存，他头发凌乱，衣物上都是污垢，无神的眼瞳直愣愣地看着头顶，嘴角淌着白涎，一副恶心的模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的好儿子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多半是活不久了，我就这样把他扔在一边，让他在痛苦和绝望中一点点死去，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现在的他，大抵是被挂在城墙上给人欣赏呢，哈哈哈哈哈……”

“尘儿……尘儿……尘儿……”章生瑞一声又一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那陈夷讥笑着，而后又装模做样地落下几滴泪来。

“章生瑞，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唉~可怜了我那结拜兄弟刘禹，就这样惨死在你的手下，你真是好狠的心呐，你记挂你的儿子，我就不想我的兄弟么？”

陈夷俯下身，拍了拍章生瑞的脸，而后又满脸嫌恶地擦了擦手：“看看你现如今这副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尘儿……我很快……便随你一同去了……”章生瑞凄然道。

“陈夷，退下吧！”一声威喝传来。

陈夷脖颈一缩，忙向后一跪：“将军！”

走来那人穿着一身常服，身长七尺，他下巴上长须拂胸，仪表堂堂，乌黑有神的眉毛，颇有不怒而威之势。

来者正是蒙古的将军——张肃懋。

说来也巧，张肃懋曾与章生瑞多次交手，他善谋多略，领导着骁勇善战的蒙古兵士，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那人质问道。

陈夷恭敬地伏地跪拜着：“将军，真的不处死他吗？留着他对我们是个祸患啊！”

“哦？需要你来教我做事？”那人冷哼一声，“别以为立了点功就高人一等，陈夷，你还不配！”

陈夷不敢犹豫，连忙说道：“将军恕罪，属下不敢！”

那人对着陈夷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陈夷不甘心地走了。

“章生瑞，你这是何苦呢！”当那人的目光再看向章生瑞时，见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眼底却生出了几分悲悯与同情。

“张肃懋……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说笑了。章生瑞，你上次从我的手底下逃出，可是让我一通好找啊。”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当真，这么想死。”他眸光微闪，不解地问道，“想死到……直接吞食龙脑自杀？”

被蒙古军队擒住之后，章生瑞当即将身上携带的龙脑吞下，企图自尽，可惜没死成，张肃懋下令将他救了回来。

“章生瑞，你的骨气呢，你的抱负呢？”

“这……就是奉良的抱负……”

“呵呵，章生瑞，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大有需要用你的地方。”

“你……你就死心吧……”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语调决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