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线索18（1 / 2）

“什么！”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是周庭磊还是不由得暴喝一声，“那群没用的东西，连国公都守不住！”

“你继续说。”江楫示意小伍继续。

“我……我从一个在县令府的下人那里打听到，他……他原先是在厨房打下手，正好那天……要去大堂给县令和那位国公……大人上菜，突然之间，一支蒙古军队闯进来，把县令府围得水泄不通，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在了原地。”

“然后呢，说重点。”周庭磊不耐烦地吼道。

“我……我的报酬呢！”小伍不甘示弱，梗起脖子，对上了周庭磊的目光。

“你！你个小兔崽子！看老子揍你！”周庭磊抡起拳头，假装要打他。

“你打！你打我就不说了！”小伍也犟上了。

“拿去！”江楫眯着眼，拦住了周庭磊，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在小伍面前晃了晃，将其中的一部分递给他，另一部分又收了回去，“继续说吧，另一半等讲完再付。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小伍用牙啃了一口，确认是真的，随后继续说道：“他当时距离前厅不远，里面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听到那个蒙古人带队的汉人说自己叫做陈夷。”

“陈夷？”夏明昭喃喃道。

“阿恪，你知道？”

江楫将目光转向了他。

夏明昭沉思了片刻，说道：“江大哥，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听过他的名字。前些日子，一个叫做刘禹的盗贼妄图向敌投诚，被捕后斩首示众了，听闻他还有个同伙落逃在外，恐怕……就是这个陈夷。”

“这位爷，您说的对，陈夷这人，与那刘禹，一直在潮阳城中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是出了名的恶霸，城里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这两人曾多次被通缉捉拿，但奇怪的是，他们每次都能安然脱身，再继续在城中作恶，实属一大祸害。”

小伍一番话，证实了江楫之前的猜想，看来那陈夷就是城中与蒙古人里应外合的奸细。

他继续往下讲。

“据说那人知道不少入城出城的密道，在潮阳城外的山上安营扎寨，那陈夷说到，他正是以这些信息为投名状向蒙军将领投诚，再是亲自带领蒙军从密道入城，给防守城门的士兵来了个背后偷袭，将那些士卒悉数歼灭，大开城门，使得蒙军没了阻拦，长驱直入潮阳城。”

“果然是这样。”江楫若有所思。

“守城的那位章将军呢？”

“背后遭到了偷袭，他们虽来不及反应，但是听闻那位将军还是带着部下奋起反抗，最终不敌，战死了。”小伍如实答道。

“将军……将军……将军……你……你说谎……将军……怎么会死……”周庭磊颤声道，整一个人好似被抽走了灵魂。

小伍投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我没说谎，是真的！这城里都传遍了，那守门的将军，尸首正被挂在城墙上示众呢，我也看到了！”

章清尘……死了？

夏明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排除了他的身份。

既然他死了，这世界没有产生变化，就证明，他不是自己要寻找的小年历神。

随后，不知为何，心里涌现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交织着麻木、悲伤、不忍……

是章清恪的情绪么？

不……好像是自己。

虽然那个人与自己只相识了几日，但是他在战场上奋不顾身地救下了自己，在几日的朝夕相处中，他都体现了一个兄长该有的担当与关怀。

他死了，他不在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耻辱悲惨的方式，他……他可是将军啊！

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境，只是一场非常真实的梦，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可这一切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发生在了他的身边。

耳旁的声音逐渐模糊，他隐约有了昏迷的征兆。

“阿恪！”江楫的一声呼喊将他的思绪带回了现实，他看着夏明昭，四目相对，眼中划过一丝夏明昭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听吧……”

小伍还在继续讲述他的故事：“蒙军直冲县令府，自然是要抓那位府上的那位大人，事发突然，一众士兵随从都来不及反应，县令和那位大人也被蒙军将领擒住了，那陈夷好似对那位大人恨之入骨，却不知为何那蒙军将领并未对他出手，只是将他囚禁了起来。”

“其他人呢？”

“唉，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些有反抗之心的僚属、部卒、奴仆都被抓获了，降的降，死的死，职位低一些的或是无名小卒大都逃走了，那个在一旁偷听的县令府的下人，也是靠着自身身份低贱，才被赶出府，逃过了一劫。”

小伍摊开手：“我都说完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说好的报酬，可以给我了吧！”

江楫将剩下的银子都丢给他，冷然道：“你走吧，记住，今日之事不许与他人言说，否则必将招来杀身之祸！”

“知……知道了。”小伍被吓到了，转身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江大哥……”夏明昭握紧的双拳松开了，手心尽是用力过猛留下的红色的指甲印，他的身体颤抖着，“二哥死了……真的死了么……”

江楫罕见地沉默了，一贯冷冰冰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不明显的情绪，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那小伍他胡说！他放屁！他就是个毛头孩子，他知道个屁的死！”

周庭磊的脸色很难看，许是刚刚憋得紧了，这会儿脸色殷红，大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