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说回炉就回炉？”（1 / 2）

……

“放心，你爸这个情况还是很有希望的，你就试三针，等T细胞NK细胞起来了，不用抽血验指数，他自己就有感觉。”

“对，都走冷链运输……”

官渡踩着古镇的石板路，左手捏着一支黄澄澄的麦芽糖，右手捏着手机移动办公。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绝壁写的是互联网时代的买卖。

等他谈完这笔买卖一回头，身后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官渡也不紧张，找到游船码头租了艘乌篷船，荡荡悠悠出了河心。

【C级任务】——

样本黄若辰确认LTD基因突变，尽快植入Eve毒株。

【B级任务】——#新#

协助解决马海豹事件，找到在海豹集团出现过的男孩。

会长原话其实是“抓住或做掉”，但官渡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只接技术活儿，杀人这类脏活儿不接。

官渡屈指一算，这套C+B组合拳打下来，他今年的KPI就算完成了。

但是……他有点烦恼地嘬着麦芽糖，黄若辰的基因检测报告哪去了？

这份报告其实是个普通打印件，但翻到最后几页就会发现，空白处写满官渡凌乱的字迹。

官渡是有把子医学天赋在身上的。他直觉黄若辰的基因突变有点不一样，所以犹豫再三，没立刻给黄若辰植入Eve毒株。

照片，是按照会长要求为每一个确认LTD基因突变的幸运儿拍摄的，录入信息库存档用。

拍得不错，丢了有点儿可惜了。

官渡晒着太阳嘬着糖，一点儿不担心两个废物保安卖他。段令发和张伟国……多半已经在阎王殿里相会了。从他们接受马海豹的委托保护谈不拢起，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马海豹的事，是普通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官渡无聊地一挥手，远处河面像有人打水漂一样漾起一连串完美的圆形波纹。

AcousticResonance

声波共振。

……

古镇摆摊的小商品程大小姐才看不上眼，她是为了跟着官渡。

结果她去洗手间补个口红的功夫，官渡没影了。

“你们俩是死了吗？！”程曦迁怒。

拎包仿佛听到了饭碗破裂的声音，他灵机一动，随手指向前面任意一幢房子：“团长好像往那去了。”

程曦急匆匆追过去，被一个当地人打扮的老太婆拦了下来：“小姑娘，买票。”

“买什么票？”程曦莫名其妙。

老太婆指了指墙上的牌子——国家AAAA级景点，著名民族工商业资本家董还山故居。

“董……”程曦依稀感觉历史课上听过这么个名字。

老太婆很专业地说：“董还山，1880～1941，买办，洋务派代表人物，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慈善家……”

“来福给钱。”

程曦推开喋喋不休的老太婆，抬脚迈了进去。

七步之内，程曦就知道这个景点是智商税，还故居，董还山本尊搞不好压根没听说过这里。

堪称园林界的老破小。

木结构的二层小楼，油漆已经被岁月剥落，窗棂在风中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程曦站在门口，对狭长逼仄的楼梯心生惧意，她试探地喊了声：“官渡——”

一片死寂，连回音都没有。声音和光线似乎都被这栋快腐朽的老房子吞没了。

旧时厅堂正中，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程曦的注意力被它吸引。

董还山（1880～1941）。

照片中的人内眼角尖尖下勾，天生一抹秾丽到极致的风情，又有着最英气冷峻的唇线和干净利落的下颌线，皮相、骨相都很绝。

浓颜系少年，程曦心里默默下了结论。

“官渡——”

她不死心地再叫一声，脚下慢慢往外退去。

这种收费景点本就乏人问津，现在竟连拎包和来福都不见了。

静谧的故居像一张忘在口袋不慎洗褪色的旧照，有种由静而生怖的不舒服在程曦心中慢慢升起。

她快步跑到门口问卖票的老太婆：“跟我一起来的两个人呢？”

老太婆转过脸来看她，奇怪地问：“什么人？”

“刚才付钱给你的，个子高高的两个男人。”

“不晓得。”老太婆慢吞吞地说：“我什么人也没看见。”

程曦心底渗出一丝凉意。